一直沉默吃東西聽他們聊天的女孩突然咦了一聲,不解的問道,“你的妹妹?你的妹妹怎麼能感冒呢?”
“洛洛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是人肯定就會感冒,小孩子抵抗力差生個病很正常。”
秦書畫聽不出女孩話裡的含義,直以爲她不懂事亂說話。
李木眼睛一亮,就是這裡不對勁!祁官是妖修,除非他和洛洛是同樣的身份,頂着某位已故凡人的身份在世間行走,否則怎麼可能有個會生病的妹妹?
而且從他的描述中根本就沒有聽到有關父母和其他親戚的事,醫生有事也是通知的祁官而非他的父母,當時他也應該只是個孩子而已。
李木很想把大小姐給支走,她在這很多話都說不了,現在憋着滿腹疑問問不出口就很難受。祁官的態度也有些躲閃,只說妹妹的病情,其他家庭情況什麼的隻字不提,問他關於這方面的問題也是想方設法的撇開。
“你是聊天還是查戶口,你還能分得清自己的屁股和腦袋嗎?”秦書畫重重的一拍桌子,臉上怒意正盛。
今天的發展完全出乎大小姐的意料,原本想把半吊子醫生李木介紹給祁官,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好感,誰料到他們居然見過面,瞬間就沒驚喜了。
李木這二缺從剛見面就跟神經病一樣,弄得他好像從沒見過這麼帥的帥哥。
祁官笑着說沒關係,他看了一眼時間,臉露猶豫之色,似乎還有什麼事在等着他。
一頓飯吃了不短的時間,主要是因爲李木不停的在問東問西,問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簡直要煩死大小姐了,害的她都不能好好跟祁官聊兩句。
“誒對了,去機場接你的那個是?”李木眉頭一挑,大小姐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看在眼裡莫名的覺得過癮,他終於體會到慕容凜折磨他時候的感受了,看着別人吃癟真的爽。
他腹黑的去問祁官這個敏感的問題,希望祁官能說出讓大小姐感受倒五雷轟頂之苦的話來。
果然,大小姐呼吸一滯,緊張的盯着祁官看,滿臉焦急。
祁官淡淡的說那是他遠房表姐,兩家遠隔千里好久沒見過面。
“呵呵是嗎,你表姐跟你長得真不像。”
李木說的是實話,但是在大小姐耳中聽來卻是在挑刺,在針對祁官,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秦書畫飲下杯中最後的酒,巧笑嫣然,“祁官都說了是遠房表姐,長得不像不是很正常嗎?祁官你說對不對?”
她的語氣十分甜軟,綿綿糯糯的簡直能讓男人酥了半邊身子,意志力不堅定的說不定能當場升旗敬禮。
別的男人是什麼反應李木不得而知,反正他差點把那口酒吐出來。強行嚥下酒水把他嗆得直咳嗽,大小姐突然就發功真是太嚇人。
上次她強撩李星河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能笑一年的笑料才過一個多月又在他面前上演,他感覺好幾年不愁想不到開心的事了。
“這裡的東西都很好吃吧,雖然不是多麼高檔,但是味道很合我的胃口,我想讓你嚐嚐才特意定在的這裡。”大小姐火力全開,一波波的攻勢如火如荼,每一拳都重重的打在祁官頭上。
可憐的帥哥還不知道自己被多可怕的人給盯上,此時一無所知的在跟大小姐調笑。
祁官不似李星河那般拘束,你來我往跟她相談甚歡。
“的確好吃,我挺喜歡這種偏甜的口味。”祁官摸摸自己微鼓的小腹,很不捨的放下了筷子,他吃不下了,“別人聽說我來自巴蜀就以爲我只吃辣,一起聚餐不是湘菜就是川菜,我也很無奈。”
女孩深有同感,他們倆都是巴蜀來的,喜歡吃辣但是不代表只吃辣,而且跟李木在一起爲了照顧他的感受,徐洛洛很少點辣的菜。
她擡頭看了看李木,果然沒錯,光是提到關於辣的東西,李木就起了心理條件反射,額頭上已經流下了汗。
“哈哈,你們看木頭,光是講一講他就受不了了。”徐洛洛輕拍小手,故意做出很可怕的表情威嚇他,“燒雞公!麻婆豆腐!辣炒牛蛙!”
報了幾個特別辣的菜名之後,李木表情痛苦的撓自己的脖子,彷彿衣服上面有毛刺一般讓他感到刺癢。
這是他的毛病之一,就是不能吃辣。尤其是在冬天,天氣特別冷的時候,要是吃了辣或者跑步運動導致軀體溫度突然升高,他就會發病,一發病就是身上星星點點的刺癢,又疼又癢十分難受。
病症的學名叫膽鹼能性蕁麻疹,有時候如果遇到了什麼很尷尬的事讓他面紅耳赤的話也會感到刺癢。
蕁麻疹種類很多,不能算大病也不能算小病,至少李木的情況是死不了人的,就是難受,如果是夏天情況會緩解很多。
築基之前這毛病困擾了他很久,女孩之所以知道是因爲剛交往不就兩人去吃了重慶燒雞公,她親眼看着李木吃了兩塊肉之後就抓耳撓腮一刻不得安寧,非常痛苦。
築基後百病褪去,可是心理陰影還在,李木想到那種痛苦時身上還是會刺癢。
只不過女孩剛纔看到的李木臉紅流汗並不是因爲蕁麻疹,而是他懷疑祁官不是什麼善茬。
什麼妹妹,什麼遠房表姐,李木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妖類還能有表姐妹?同種同族的一大家都修成了氣候化形人身?
從祁官的談吐和與人交際的方方面面可以看出來,他在人世混跡已久,身上早已沒有女孩這種剛入人世幾年的稚嫩和天真,卻也沒有何三生看透世事的超然灑脫。
而且祁官說話遮遮掩掩,關鍵的問題總是避開不回答。李木突然眼睛一亮,問清一件事就能知道祁官的出現是不是有預謀的。
“大小姐,跟我們講講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唄,茫茫人海能夠相識就是緣分啊。”李木儘量做出和善的笑容,誘導秦書畫說出兩人相識的經過。
他的問題正中大小姐下懷,大小姐一直認爲她和祁官就是有緣分的一對璧人。李木終於會說人話了?她心中狂喜,話都遞到嘴邊了還有不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