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熱水器壞了,他們幾個都去隔壁大寢借用的浴室洗澡,獨獨史明明個二貨,非說自己身體壯,以前經常洗涼水澡,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還非要給他們表演一下冷水沖澡,誰閒着沒事想看他光屁股,而且他們在屋裡都能聽到老四被凍得嘰哇亂叫,一邊叫還一邊嘴硬說不涼不涼,快活着吶。
結果一夜過後就快活不下去了,身上臉上燒得通紅,這會兒往他身上臥個雞蛋說不定能熟。(霧)
“媽……頭痛”史明明嘴脣乾裂,都燒迷糊了,要不是這傢伙在夢裡喊媽媽,老大也不會發現他發熱。
李木剛從定境中醒來,神志卻比他們都清醒,見此情況連忙上前診視,號過脈確認是因爲貪涼受了寒,夜裡估計還蹬了被子,雖說天氣越來越熱,但夜裡的寒氣還是很重,像史明明這麼作死的人很少了。
老大和錢鍾也曾衝過涼,不過那都是初高中時候的事,年輕火氣壯,感覺對身體沒什麼,而且夏天沖涼確實很爽,都是吃過虧後才放棄了這一習慣。
“活該,這才五月份就洗涼水澡,要是到了七八月還不活了。”老大一聽他叫媽媽就煩躁,平時一個字不帶提的人,到了夢裡卻叫得那麼親。
“七八月份就該開空調了,史大少爺家那麼有錢,肯定開到十六度然後蓋厚被子。”
這兩人還有心情調侃病重之人,全因有李木在這,他們一點都不慌,這種時候與其送醫院不如讓李木解決來的快。
“別廢話了,老大去隔壁把他們買的火罐拿來,小鐘你去幫我把櫃子裡的三棱針拿來。”李木翻身上牀,把老四翻過來背部朝上,同時小心的墊好他腦袋,別病沒治好再把人給捂死了。
他丟出櫃子鑰匙,錢鍾穩穩接住去他櫃子裡翻找三棱針。
李木櫃子裡的衣服很少,雜物也少,基本上都是各種針,還有兩個檀木盒子,錢鍾先是找到了梅花針詢問過後發現他不要,又隨手丟進櫃子裡,不小心砸翻了其中一個檀木盒。
盒蓋倒下,從裡面滾出兩個通透的玉瓶,錢鍾一時好奇拿起來看,發現精緻的瓶身上刻着益氣二字,瓶底是觀海,放下玉瓶的時候看見了李木要的三棱針。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老大已經抱着一箱火罐回來了,他去敲門的時候十分暴力,嘭嘭直響吵醒了整個大寢的人。
這火罐還是隔壁寢室的人一時心血來潮買的,準備沒事的時候互相拔個火罐,總是有人調侃學中醫的朋友是刮痧拔火罐的,話說的有失偏頗,不過李木還真的會。
至於一大早去打擾人家睡覺會不會被罵,就不在李木的考慮範疇之內了,有的人被吵醒後一琢磨不對勁,哪有人在這會兒要拔火罐的,就光着膀子跟過來看看。
老大和錢鍾在下面對火罐進行簡單的消毒,同時準備點火,李木在上面找準史明明的大椎穴,用三棱針快速點刺,使得皮膚紅潤稍微有血滲出。接着手腳麻利的接過下面人遞來的火罐,用沾了酒精的棉球燎了一圈便扣在史明明的大椎穴上。
眼看着老大還很有幹勁的給餘下火罐消毒,李木瞪大眼睛說道,“不用再多了,就在大椎上用火罐……”
老大滿不在乎,反而有一種幹壞事的猥瑣勁,“沒毛病,你在他兩個腰子那扣幾個罐,我要看看他腎不腎虛。”
隔壁寢室跟過來的同學笑着接過話茬,“史明明的腎還用得着猜嗎,肯定虛!你們這是幹嘛呢,大清早的哎喲我擦!你這是在給他放血!”
同學墊高了腳看到火罐裡已經吸出一層紅色,而史明明躺在那跟死人一樣,他詫異的驚叫,“人發燒了你們就自己治啊,是不是有點太膽大了……”
錢鍾也是一臉輕鬆,這裡面就屬他最瞭解李木的醫術,甚至還覺得史明明這次算是運氣好,免費叫李木幫他治病。
“小鐘,再把我的毫針拿過來。”李木看了看出血量,暗自點點頭,血量不算太大,可以留罐在背上。一邊吩咐‘助手’做事,一邊打開老大搗亂的手,他還不死心要在史明明的腰上扣幾個火罐子。
李木又在史明明的耳尖和耳背靜脈點刺出血,接着是十指指心的十宣穴,也是一般的點刺出血,沒扎幾針史明明就有了意識,是因爲疼的。
“你別亂動,給你拔罐呢。”人醒了就好很多,總比昏迷不醒的強,李木暫時送了口氣。
史明明雖然醒了還是意識還很模糊,呢喃着問道,“我媽呢?我媽怎麼不回來了?”
老大扒在牀沿上給他一個腦瓜崩,在他耳邊說了句恐怖的故事,“你媽跟老王跑啦!”
然後他就被李木一巴掌打下去,真是好氣又好笑,都這會兒了還拿史明明尋開心,萬一正好刺激到他再暈過去怎麼辦。
來這屋的同學有好幾個,屋裡本就不寬敞,他們往這一擠更顯憋悶,李木拿過消過毒的毫針刺在他耳穴神門和腎上腺。
做完這幾步又看了一眼火罐裡的出血量,估摸着再有幾分鐘就可以了,他回頭一看差點沒嚇死。
剛纔沒注意到宿舍裡來了別人,這會兒一看……七八個光着上身穿着大褲衩的漢子把這張牀圍的水泄不通。
一眼望過去就是哲學♂現場,其中有兩個同學人高馬大還練了一身壯實的肌肉,據說他們是怕以後遇上醫鬧的,但是李木還是禁不住想起了暗黑佟太爲和比利海靈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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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幹什麼,你忙你的,我們被趙建國吵醒所以來看看。”其中一個壯實的同學一手抱胸一手托腮,渴望的表情讓李木背脊發涼。
“就是就是,你忙你的,那血放的是不是有點多了。”站在壯實同學面前的是個白淨瘦小的四眼仔,跟後面那位就是赤果果的對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李木哭笑不得,很像吐槽一句本來很正經的治病,怎麼被他們這麼一圍觀感覺怪怪的,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咔嚓一聲,水果機那極其刺眼的閃光燈甚至比過了白熾燈的光,李木驚恐的問道,“你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