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符上承載的法術很少見,原先是一家小門派功法中的法術之一,但是他們沒有金丹修士,無法研習更不可能製成符籙。
前些年與方寸山交好的時候,便用玄武鎮宮法術跟方寸山換了些好處,說悲涼也相當悲涼。
他們不能制符,但是方寸山能制,尤其是少見的防禦型法術。方寸山當即便制了七八張,送給那個門派兩張,其他的自己留存。
這些年斷斷續續也制了不少,送了不少,好多門派手中都有那麼一兩張。
李星河通過此法的罩門可以斷定此符正是出自方寸山!
剛纔他刺那幾劍,其中玄妙無人知曉。因爲方寸山只有這一道法術,缺少整部功法研究,所以製成的符籙有缺陷,缺陷便是那罩門,知道的人很容易就能破法。
可如果遇上了不知道的人,那便是久攻不下。
拓跋見他幾劍破法,怒不可遏揮舞板磚就與李星河纏鬥在一起,兩人劍來磚往鬥得難解難分。
修行界敢於李星河近身纏鬥的人不多,大家都知道此人是武道雙修,跟他比拼手腳功夫純屬沒事找刺激。
可是眼下這卻是拓跋最好的選擇,只要他纏住其中一人不放,其他人投鼠忌器便不敢使用大殺傷的法術。而剛剛只有李星河一人近前,不與他鬥與誰鬥?
事實上與他所料不差,摘星子頓時就不敢再動手,只能凝聚法術找時機給他一下,慕容掌門也差不多,玲瓏塔扔緊緊跟隨拓跋飛舞,但也不再施加壓力,因爲籠罩在塔下的還有星河。
須老道看了一眼出塵子,後者會意,持劍上前應援李星河,力求將拓跋逼開,只要有片刻功夫就夠。
只需玲瓏塔有機會壓制住他,再來一輪法術轟炸,拓跋必定命喪黃泉,他不可能再有第二張玄武鎮宮符!
叮叮噹噹的交擊聲中夾雜着嘭嘭的悶響,那是板磚拍在護盾上的聲音。
星河出塵毫髮未傷只是有些氣血不勻,可拓跋就慘得多了,有些能夠躲開的攻擊他偏偏選擇不躲,情願自己受傷也不能被逼開。
不多時,他渾身上下就都是血口,衣衫襤褸還在往下滴血,端的是悽慘無比。地上留下了斑駁的血跡,那都是拓跋的血,他的呼吸漸漸粗重,臉上變得蒼白。
李木於暗處點了點頭,他失血太多了,照這麼下去,都不需要另外三人出手他就能被生生耗死。
出塵子一個挑斬,哧啦一聲響,拓跋的衣袖被切開,劍尖劃出一溜血珠,可見拓跋胳膊上也多了一道口子。
他連忙控制板磚逼退出塵子,結果一不留神又被李星河刺中肩頭!李星河反手一挑,帶起漫天血霧,接着擡腿猛踹拓跋受傷的肩頭,將其踹飛出去。
拓跋被刺中時的慘叫還沒發出來,就被肩頭那一腳踹了回去,硬是嚥進嗓子眼,咬牙切齒承受肩頭的劇痛。
痛打落水狗!
李木看他的悽慘模樣沒有一絲憐憫之心,甚至沒忍住大喊了一聲真是痛快!
持劍的兩人同時抖抖劍鋒,將上面沾着的血振落。
拓跋攤倒在地呻吟不止,上空的玲瓏塔射出刺目金光,一如壓制亓官錦心魂魄時的景象。拓跋只覺法力運轉滯澀,身體似有千鈞之重,連挪動一根小拇指都艱難。
五人齊刷刷上前一步,各自積蓄法力要給他最後一擊。
“呵呵……”拓跋滿臉是血,開口一笑那血沫子直往外冒,咧出一嘴紅牙十分可怖。他笑的沒氣沒力,彷彿肺裡的那點空氣也被壓力擠了出去。
笑着笑着他便開始咳嗽,顯然是舊疾未愈又添新傷。
“李木你輸了!”拓跋歇斯底里的大叫大笑,明明是他快死了,居然還敢說大話。
李木根本就不搭理他,甚至懶得親自出手取他姓名,此事交給出塵子就好,相信他絕對十分樂意。
“你們不是想知道有人在幫我麼……哈哈哈,誰都脫不了干係!都逃不了!猜猜玄武鎮宮符是誰給我的哈哈!”
拓跋之言邏輯混亂,但是李星河的臉色明顯不對,他揮舞長劍抖出三尺劍芒,彷彿星河劍憑空長了一倍,劍芒正好抵在其喉嚨上。
“你想構陷我方寸山?可笑,有誰會相信你的胡言。”
拓跋仍舊不住的笑,“小娃娃,你嘴上毛都沒長齊呢,難道不應該在‘我’後面加個‘們’嗎,就這麼想接受掌門大位?現在方寸山可沒到你掌權的時候!”
李星河面對他的譏諷指摘,反而平靜了下來,細聲細氣的問道,“我方寸山中是否有人與你聯繫?”
對方卻沒有回答,而是用十分玩味的目光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話說。
李星河一怔,忽然擡頭去看另外四人,卻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目光也不對勁,每個人的眼中多多少少都有猜疑,只不過有人隱藏的好,有人不加隱藏罷了。
他皺起眉頭厲聲喝問,“快點說!與你勾結的人是誰!”
再怎麼問都無果,拓跋根本就不想說出來,他似乎只是想看對方驚訝憤恨的表情。
“我說了,你們都脫不了干係……”
李木於暗處半天沒動靜,這會兒卻發現陣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剛纔大家都想急着除去後患,現在竟然沒有人想動手了!
他焦急的催促道,“各位,此人牙尖嘴利滿口胡言,千萬不要聽信他一面之詞。若是不願即刻斬殺,不如廢了他修爲,把他帶回鎮魂門慢慢拷問。”
話音剛落,拓跋笑的更加暢快,他感覺到玲瓏塔施加的壓力變小了,喘氣說話也痛快些,“李大醫生,你不是心懷濟世之心嗎?杏林高手居然如此嗜血,你很想殺我嗎?是不是因爲天刺的反噬還在?”
“住口!你真當我不會殺人!”李木憤然怒喝,法陣因爲他的情緒變化而起了波動,天空又現出了五彩斑斕的邊界,不過很快又消失。
李木此言惹得慕容掌門有些不痛快,他當然會殺人,殺的第一人就是鎮魂門的叛徒。
“哈哈!你現在想把我一刀解決了痛快,可是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你恐怕把我千刀萬剮了都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