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步氏集團來說,今天是個隆重地日子,因爲真正的集團接班人將會被推選出來。
究竟是竇戰龍這位新人躍上龍門,還是老牌的管理者張海泉衆望所歸?
一大早,步氏大廈的門外便被大片的記者堵了個通透。
“能給我們透露一下,誰最有希望獲得集團大權嗎?”
一羣記者逮住一個看似高層的人便圍堵上去,恨不得將話筒捅進那人的嘴巴里。
這一次被堵住的恰好是以爲年紀稍長的股東,這些記者更是不願意放過他了。
“抱歉,無可奉告!”
老者在保安的簇擁下,好不容易擠出記者的包圍。
大門處迎面走來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見到老者當即鬆了口氣,道:“忠叔,你可算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忠叔微微頷首,擡頭看着中年人,道:“海泉,一切都準備好了?”
張海泉嘴角微揚,道:“您老就放心吧!”
在大羣記者的猜疑中,兩人肩並肩步入大門。
寬敞的會議室中,此時已坐滿了人,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步氏集團的股東。
“大家都到齊了嗎?”
忠叔緩緩坐下,老眼掃過整間會議室,滿是皺紋地老臉,擠出一絲自認爲和藹地微笑。
張海泉偏過頭去,小聲道:“竇戰龍還沒來!”
“嗯?”
忠叔眉頭微皺,打量四周,發現確實如張海泉所說。
“這小子!”
似乎是在抱怨,忠叔卻沒有壓低聲音,反而洪亮地整間會議室都聽得到。
“就是啊,竇戰龍也太不當回事了吧,好歹也是選舉大會,他就不能準點時嗎?”
“我看,這就是所謂的年輕人,狂妄自大,只會以自我爲中心!”
“讓這樣的人當公司的掌權者,我看公司也好不到哪裡去,乾脆直接將他除名算了!”
“同意,我最看不慣這種輕浮的年輕人了!”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竇戰龍,這似乎是忠叔和張海泉最想看到的結果。
“大家!”
忠叔擡手安撫衆人,道:“稍安勿躁,畢竟竇戰龍是步崢嶸董事長推選出來的接班人,即便他有錯,我們也得給步先生一個面子,不是嗎?”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讚歎道:“還是忠叔有見地,好吧,我們就再等等!”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衆人紛紛望去,正準備訓斥遲到的竇戰龍。
然而,大門外走來的幾個陌生的面孔,卻讓衆人到嘴的話頭又咽了回去。
“你們是誰?”
有人質問道。
從最前面兩個蒼老的面孔身後,竄出一個打扮非主流的小夥子。
小夥子剛跳出來,就理直氣壯道:“我們纔是這家公司的正統繼承人!”
在場所有人,包括忠叔和張海泉,當即愣住了,但隨即便鬨堂大笑起來。
“哪裡來的傻比,真特麼還講笑話!”
“笑死我了,這幾個白癡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嗎?”
……
非主流臉色漲紅,怒瞪衆人,大吼道:“都特麼笑個屁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忠叔不禁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看着非主流四人,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就是步先生的親戚吧!”
非主流眼前一亮,笑道:“還是你這個老頭有眼光,沒錯,我們就是了!”
忠叔不急不緩地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坐下吧!”
“哼!”
非主流得意洋洋地仰頭,藐視着衆人,擡腳便往裡走。
當四人路過前臺幾張空着的椅子時,當即便要坐下。
“等等!”
忠叔不禁皺起眉頭來,鄙夷道:“你們的位置在那裡!”
順着忠叔的手指去的方向,非主流望去,那是一排近似於觀衆席,四人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老不死的,你腦子秀逗了吧,竟敢讓我們坐在那裡?”
非主流暴跳如雷,指着忠叔的鼻子便開罵道。
在步氏集團中還從未見有人敢罵忠叔,衆人當即震怒。
“小兔崽子,你找死!”
“讓你們坐觀衆席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不想待在這兒,就趕緊滾蛋!”
“你長輩怎麼教育你的,敢罵忠叔,你這是在找死!”
……
羣衆的怒火是可怕的,即便愣頭青的非主流一樣經不住這種場面。
非主流沒了主意,只好看向身後的老頭。
大伯冷哼一聲,責怪似得瞪了他一眼,邁着大步走向了觀衆席。
“臭小子,回家在收拾你!”
二伯也是非主流的父親,也是忍不住將怒火撒在他的身上。
“臥槽,怎麼都怪起我來了?”
非主流憤憤不平道。
胖女人猛地推了他一把,怒道:“別擋道,廢物!”
“艹!”
……
“好熱鬧!”
門口一陣爽朗地笑聲傳來,隨後一隻腳踏進會議室,一張年輕陽光的笑臉呈現出來。
竇戰龍掃視整間會議室,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不禁撓了撓頭,道:“抱歉,來晚了!”
然而,衆人只是冷哼一聲,卻什麼也沒說。
竇戰龍全當沒看見,向前踏出一步,轉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隨後四個中年男子邁着堅實的腳步走了進來。
“你是……”
在場之中,不禁忠叔見到此人露出驚訝,其他人也驚訝不已。
“好久不見啊,忠叔!”
薛文濤直挺着腰板,衝忠叔微笑道。
忠叔臉色陰沉,但很快就轉換成了笑臉,道:“文濤,沒想到你回來!”
薛文濤看向竇戰龍,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愛,道:“我來,主要是爲了他!”
“嗯!”
早已料到薛文濤的目的,忠叔面色平靜。
薛文濤朝竇戰龍招了招手,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幾個老朋友!”
“趙林,張昭,樊春秋,他們三人可都是江龍市數得着的大企業家呢!”
竇戰龍面色平靜,衝三人點了點頭,客氣道:“見過三位長輩!”
趙林三人不住打量着竇戰龍,讚歎道:“這小子長得不錯,老薛啊,你可是淘到好東西了!”
薛文濤哈哈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竇戰龍平靜,可底下卻是平靜不了,光是薛文濤一人就足以媲美步崢嶸這樣的人物了,趙林三人,哪一個不是江龍市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忠叔的臉色越發難看,這一點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薛叔,你們請坐!”
竇戰龍面不改色,做了個請地動作。
趙林越看竇戰龍越喜歡,讚賞道:“小夥子不錯嘛,聽了我們三人的名號,竟然還這麼穩重,是個人才!”
薛文濤自豪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挑的!”
竇戰龍卻不禁納悶,暗道:“你們是誰啊,很厲害嗎?”
待竇戰龍五人終於落座之後,忠叔站起身來,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推選大會開始吧!”
說完,忠叔緩緩坐下,低頭時,遞給身旁戴眼鏡的中年人一個眼神。
那眼鏡男猛地拍響桌子,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喊道:“等一下!”
衆人不明所以,紛紛望了過去。
眼鏡男不急不緩地推了推眼睛,突然指向薛文濤四人,道:“他們並不是我們公司的股東,沒有資格參加股東大會!”
這個問題一處,衆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薛文濤幾人身上。
然而,一向以大局爲重的忠叔,竟然不發一言,更是閉上了眼睛。
見狀,竇戰龍咧嘴一笑,道:“大家稍安勿躁,薛先生有話要說!”
“哼!”
眼鏡男冷哼一聲,做了下來,嘟囔道:“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
薛文濤冷笑,將手中的文件袋拍在了桌子上,道:“如果你們不是眼瞎的話,可以看看這份文件!”
說完,薛文濤直接將文件袋推給眼鏡男。
眼鏡男狐疑地將文件袋拿在手中,鄙夷地打開來。
剛開始,眼鏡男還沒有任何反應,但當他看到下面時,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怎……怎麼可能?”
衆人好奇,嚷嚷着問:“怎麼回事?”
眼鏡男無奈地將文件遞給其他人。
見眼鏡男不甘心,薛文濤解釋道:“在這之前,我收購了趙宏在步氏集團擁有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而這份文件便是合同,白紙黑字,你能說我不是這家公司的股東嗎?”
其他股東看完合同,紛紛點頭,算是證實了薛文濤的身份。
眼鏡男瞄了一眼忠叔,但忠叔依舊雙目緊閉。
眼鏡男咬牙,將目標指向趙林三人,道:“就算你是,可他們三個呢?”
趙林三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三份黃色的文件袋拍在桌子上,趙林戲謔道:“我們三人同樣擁有步氏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這是合同,你們可以檢查一下!”
衆股東譁然,這年頭,步氏集團的股份就這麼不值錢嗎?
情況一邊倒,張海泉有些坐不住了,開口道:“據我所知,趙宏並不缺錢,而且你薛文濤跟趙宏也沒什麼交集,爲什麼他會無緣無故的將股份轉讓給你?”
薛文濤疑惑道:“誰給你說,趙宏不缺錢?”
張海泉愣住了。
薛文濤冷笑道:“據我所知,趙宏在前晚上,就已經破產了,要不是我臨時救濟,估計他還不知在哪要飯呢吧!”
“什麼?”
突然,眼鏡男站起身來,怒指薛文濤,道:“是你,肯定是你下的手!”
薛文濤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怒視眼鏡男道:“小子,你最好老實點,你爸媽沒交你禮貌嗎?不錯,是我搞垮了趙宏的公司,那又怎樣,誰讓他跟某個白癡合夥欺負我薛文濤的人來着,他這是活該,難道你也想試試?”
眼鏡男驚恐地張了張嘴。
“唉!”
忠叔緩緩睜開眼睛,微笑道:“大家都消消火氣嘛,爲了這麼點事鬧僵,可不值的!”
待眼鏡男和薛文濤重新坐下來,忠叔看向竇戰龍,道:“既然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那麼就開始投票選舉吧!”
此話一出,原本火氣剛剛熄滅的薛文濤,當即坐立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