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陽不得不承認,張小麗這個女人能迷倒司徒浩民,的確是有資本的。
她的容貌可能不是天姿國色,但偏偏有一種媚態是別的女人沒有的,這種帶着柔弱與嬌媚的神情,立刻就能激發男人的慾望,恨不得立刻摟在懷裡摧殘一番。
尤其是現在,張小麗高聳的胸口半遮半掩,裡面竟然是真空的,她拼命抓住了自己最後的稻草,試圖用這種百試百靈的資本,去獲得李少陽的支持。
但是……
一杯冷水無情的澆到了她的頭上,李少陽扔掉紙杯,冷冷盯着她:“張小麗,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了,願意和我合作,你可以活,不願意,那就自求多福吧。”
“等等!”張小麗狼狽的擦着臉上的水:“我真的知道張浩然的秘密寶庫,他現在東躲西藏的,那麼多東西肯定帶不走,我,我可以帶你找到那地方,你要是端了張浩然的老窩,還愁他不出現麼。”
李少陽冷冷道:“說吧,什麼寶庫,在哪裡。”
……
十分鐘後,李少陽帶着張小麗等人,趁着天還沒亮,直接趕往了天星物流。
建在高速公路邊上的天星物流基地,是l市最偏也是最大的物流中心,這裡經常停着數百輛大貨車,做的都是遠途運輸。
圍繞着這座偏遠的物流基地,周邊開着數不清的廉價飯店,小旅館,以及隱蔽的雞窩。開貨車的老司機們,一直都認爲,這裡纔是人間的天堂。
你可以花很少錢的,吃到分量很足的牛肉麪,找到長得不錯的姑娘,若是運氣好,還能挑到年紀很小的雛兒。
按照張小麗所說,張浩然就藏身在這片混雜之地裡。
這個張浩然,果然是夠狡猾,即便是在這種地方,他也不住旅館,而是專門找那種停靠過夜的貨車,每晚就在貨車上過一夜。
因爲來往的大貨車隨機不定,張浩然的躲藏地點也就隨着變幻不停,若不是張小麗知道點消息,誰也想不到他竟藏的這麼隱蔽。
但他人可以藏起來,那些聚斂的財富和東西,卻是不能隨身帶着的。
此時李少陽等人就站在天星基地西北角落的一間倉庫前。
張浩然選這間倉庫也是費了心思,倉庫左邊是一間廢棄的修車廠,右邊是個只有半堵牆的廁所。修理廠和廁所的斷牆練成一片,將這個倉庫掩在了後面,要進倉庫,你得先穿過那個髒得嚇人的廁所,轉個彎,從修理廠中間繞過去,這才能看到倉庫大門。
若不是張小麗帶路,就算你人再多,恐怕也不找不到這旮旯的地方。
倉庫是利用修車廠原來的車庫改造的,厚重的大鐵門,下面是利用氣體壓力裝置的壓力鎖,必須得用千斤頂配合鑰匙才能打開。
當然,在李少陽的異能面前,不管是壓力鎖還是指紋鎖,都是渣渣。
他輕鬆的破開了門,吱呀呀的聲音過後,一股乾燥粉的味道立刻傳來。
裡面黑漆漆的,張小麗摸着牆,循着記憶,打開了昏黃的大燈。
光頭和老鬼好奇的就要進去,被李少陽冷冷的擋在了門外。
程陽光反應過來,一拉老鬼,就在外面站起崗來。
李少陽便回身拉下了鐵門。
倉庫地上鋪着稻草,還有一層乾燥劑,四周牆壁都貼着報紙,這些都是爲了防潮的,而一股樟腦球的味道也很是刺鼻,那是爲了防蟲的。
張浩然弄的很細緻,對自己的寶庫很用心,而裡面的東西也沒讓李少陽失望。
一堆摞起來的,用塑料薄膜纏得緊緊的鈔票,壘成了一堵牆。
厚實的鈔票堆,一個個鈔票組成的方塊,就是李少陽也忍不住吸了口氣。
他也沒見過這麼多現金,按每捆5萬,一個方塊10萬粗略算的話,這重達上百公斤的鈔票牆,最少得是上千萬的數了。
張浩然怎麼藏起的這麼多現金。
張小麗卻是因爲以前見過,所以沒有多大反應,只低聲道:“張浩然放的高利貸,大部分都是收的現金,這個倉庫都好幾年了,他每年都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我估計是來數錢的。”
李少陽拍了拍厚厚的鈔票:“除了這些,就沒別的麼?”
張小麗指着鈔票牆後的鐵櫃子:“那裡面也是他的寶貝,但他從沒讓我看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李少陽立刻走了過去,這是老式的辦公用鐵櫃,伸拉式的鎖。
他輕鬆破開鎖,打開後便愣住了。
光盤,全是光盤……
鐵櫃裡的光盤最少得有幾百張,而且分門別類,還貼了標籤。
就在光盤下方,一臺老式dvd連着小電視,竟然還通着電。
張小麗看到這光盤便啊了一聲,忽然尖叫道:“不要看,不要看……”
但李少陽已抽出了最上面的,一張標籤爲《司徒浩民—15年8月31日》的光盤。並且放到dvd裡打開了。
小電視裡立刻傳來一陣嬌媚的喘息聲,雖然畫面很小,但看得實在是清楚。
司徒浩民與張小麗在畫面裡擺出了種種不堪入目的姿勢,甚至被刻意剪輯過,尤其還有幾個讓人目瞪口呆的特寫……
張小麗衝上來關了dvd,氣得全身發抖:“老混蛋,王八蛋,我草他十八輩祖宗……”
她語無倫次的罵着。
李少陽卻看着上面一排排的光盤標籤。
《財政王局長.13年6月7日》,《市局龍飛虎》,《稅務局老湯特別版》……
l市各個部門,幾乎被一網打盡。
李少陽看着面色蒼白的張小麗:“這……全是你的‘片子’?”
張小麗啐了一口:“除,除了我,張浩然手底下原來還有四個女人,我,我是專門對付司徒浩民的……這真,真他媽的……”
她捂着臉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李少陽暗歎大開眼界啊,現在也明白張浩然爲什麼每年都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了,他是在這裡看片啊,這bian態狂也是夠了,都可以去東瀛當導演了。
他心中思考着,張浩然拍的這些東西,肯定是在夜總會裡弄的,而且極有可能連沖田杏梨都不知道,這是張浩然自己的愛好,也是他爲自己準備的後路。
事發後,張浩然拼命躲起來,還心存僥倖,恐怕就是因爲自己還有這手底牌。
按照涉事官員的數量和地位來看,張浩然已經爲自己編織了一張大網,一張足夠他東山再起的勢力網。
李少陽拖着張小麗出來,讓光頭帶着女人和老鬼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然後他立刻打通了唐嫣然的電話:“嫣然,你叫上阿強,弄輛車,誰也別說,趕快到我這裡來……”
掛了電話,李少陽看了看天色,馬上要天亮了。
他走回這秘密倉庫裡,又仔細查了一遍,最後在鐵櫃子底下,翻出了一個公文包。
打開後,裡面全是張浩然自己親手記的賬目,前面都是行賄某某官員的記錄,而最後幾張,卻是他放高利貸的記錄。
李少陽看着最後一張,上面有十幾個人的簽名,還有紅指印,而下邊則寫着欠款人銀行賬戶什麼的。
他心中一痛,因爲在第一行就看到了父母的簽名,那血紅的指印,更是刺得他心中翻滾。
一直到唐嫣然和阿強趕來的時候,他還沒回過神來。
“天啊!”阿強一進來就呆了,唐嫣然卻是瞪了他一眼:“別說話,聽少陽說什麼。”
李少陽勉強一笑:“嫣然,你帶着阿強,把這些錢運走,我會給天鶴財務部打電話,先用天鶴的名義存到賬戶裡,然後按照這個單子,把這筆錢還給那些受害人。”
他言簡意賅的說着,將手裡的單子遞給唐嫣然。
這種轉賬對唐嫣然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但她皺眉看着男人:“這麼急着操作,會留下痕跡的,你這是在冒險,爲什麼不通過警方來做?”
李少陽搖頭:“不是我不相信法院,但他們的流程我曾諮詢過,這筆錢,他們首先要清點入庫……然後抓住罪犯後,還要對犯人進行財產清查,將這筆錢中,屬於罪犯‘合法收入’的那部分拿出來,剩下的纔會聯繫受害人取回。”
李少陽沉聲說着:“受害人還要提供足夠的證據和手續,才能合法取回這筆錢,快的話半年,慢的話三五年,那還算運氣好,如果罪犯沒抓住,或者罪犯的辯護律師對這筆錢有異議,那這些錢不知何年何月纔會還給那些可憐人了。”
他心中一股恨意蔓延:“是張浩然造成的這一切,卻要受害人買單,這是我絕不要看到的。”
他看着唐嫣然:“所以我願意冒這個險,記住了,轉賬的時候使用匿名……”
唐嫣然默默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事情我會辦好的。”
……
看着唐嫣然和阿強帶着東西離開,李少陽心裡才平靜了一點。
他走到鐵櫃前,將標籤爲“司徒浩民”的光盤先收在身上,這才撥通了李悍東的電話:“悍東,我是李少陽。”
李悍東還沒睡醒的聲音傳來:“少陽?你,你知道現在幾點麼?”
李少陽淡淡道:“別睡了,我有份大禮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