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風剛要起身,一隻不是很乾淨的皮鞋伸了過來,是一隻比較秀氣的腳,只聽到那人說道:“先生,我想擦皮鞋”。
“真是來得不是時候”,程一風心裡埋怨着,微微擡頭看到那人的面孔之時不由得一驚,低聲叫道:“你怎麼會來到W市?”。
“怎麼啦,不想做生意嗎?”,這人把頭上的鴨舌帽壓得很低,眼神示意着要程一風坐下來。
這個女扮男裝,頭戴鴨舌帽的男人確實是嚴靜,嚴靜只不過是比程一風晚一天到達G市。也就是她通過省政府向G市政府施加,情況緊急,當時艾雲飛大鬧警察局,接到叼隊長彙報的情況來說,就算支援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決定赦免了蒙格爾將軍的追查令。同時就看程一風的造化了,否則叼隊長就算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蒙格爾交給程一風,失守就另當別論。
嚴靜坐了下來就當不認識程一風一樣,對着程一風又一次說道:“怎麼啦,不做生意嗎?”。
“做,怎麼不做?”,程一風答應了下來後,又重新坐了下來,他知道嚴靜一定是在幫他,剛擦了一分鐘得皮鞋,只見嚴靜給程一風一張半截的十元紙幣幣,輕聲的說道:“不用找了,你很像搬運工人,怎麼在這裡擦皮鞋?”。
程一風打開這張半截的十元紙幣,上面寫着:“即刻趕去火車下貨倉庫,找倉管,是自己人”。
程一風即刻站了起來,對着樑寬福使了使眼色,兩人朝着火車下貨倉庫走去,他們不是跑過去,因爲周圍到處都是斧頭幫和金三角的人,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程一風暗道:“艾雲飛和陳之勝在G市真的是勢力龐大,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裡,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寬福,走,我們趕快趕到火車下貨倉庫”。
“那人是誰呀?”。
“不用問那麼多了,去了就知道了”。
程一風和樑寬福火速的趕到了火車站的倉庫。
程一風找到了那位倉管,對接了十元紙幣後,那倉管說:“待會火車一到,下貨裝車運往長廊街”。
火車終於停了下來了,下火車的人人潮人涌,坐了兩天兩夜的人們爭先恐後的擁擠下車,一下子走廊街道更是佈滿了人羣,擁擠得水泄不通。
“搬貨,快點搬貨”,裝運貨物的火車箱內依次跳下來了三四十個搬運工,他們也是馬不停蹄的下着貨,程一風一眼就看到了歐陽華了,即刻靠上前說道:“歐陽華,我還以爲你來不成了呢”。
“嘿嘿,風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趕快裝車離開這裡,這裡面全部都是槍支,他們都是自家兄弟”,歐陽華順手敲了敲他附近的木箱低聲說道。
歐陽華和嚴靜似乎早就預備好了,這裡貨一下,一輛貨車就馬上開了進來了,開車的司機就是嚴靜,在車上,程一風對着開車的嚴靜說道:“嚴姐,謝謝你,你怎麼知道所有的事情?”。
嚴靜笑道:“你不要忘了,樑餘鋒是我的表弟,我表弟苦口婆心的要我無論如何幫他這個忙,要謝就謝我表弟吧?至於事情的前因後果,歐陽華比我更清楚,回去後他慢慢告訴你,我只是照着我表弟的意思去做,否則他不認我表姐了,我豈不是很慘?”,嚴靜即使懷疑程一風明白自己的身份,但還是不會跟他說明的,對她來說,帶有一點懷疑總比知道的更好。
嚴靜把車開到了安全區的地方突然又停了下來,對着程一風說道:“好了,我就到這裡了,一風記住,就當沒見過我,因爲我始終還是蔡爺的外甥女,知道嗎?”。
程一風點了點頭答道:“嚴姐,我明白,總之嚴姐吩咐下來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還有後箱車的歐陽華”。
“歐陽華?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嚴靜這麼精明的女人,怎麼會輕易讓程一風的手下知道她的身份。
“喂,風哥,那人是誰呀?”,嚴靜走了後,程一風把後車箱的歐陽華叫到了前座,歐陽華無意的問道。
程一風答道:“我臨時請來的司機,他臨時有事,哦,對了,歐陽華,一路上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華說道:“風哥,你安排我的事就算赴湯蹈火也會趕來,當我們正想去鳳城火車站之時,樑餘鋒突然說鳳城火車站全力戒嚴了,任何人都要搜身檢查,說艾雲飛帶了一大部分人前去了G市。所以樑餘鋒和我感到很不對勁,似是有人走漏風聲,於是兩人決定任何人不說,臨時想到這個辦法瞞天過海。不過幸虧樑餘鋒的一個什麼……什麼好朋友認識一個警官,拿點錢通融了一下”。
程一風答道:“哦,你們臨時做爲搬運工人上火車貨車廂沒有第三者知道了”。
歐陽華肯定的答道:“嗯,肯定沒有”。
“嗯,也難怪艾雲飛和陳小亮會在火車站人行走廊道出現,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起,以免節外生枝,害了樑餘鋒的那個朋友,知道嗎?”,程一風說完緩緩的點了點頭,琢磨道:“難怪艾雲飛來得這麼快?他是怎麼知道我們會來救蒙格爾的呢?”。
歐陽華答道:“是呀,我也覺得很納悶,聽樑餘鋒說你一聽到消息,第二天就趕到了G市,真是邪門了,難道我們之中有內奸?我們怎麼對付艾雲飛這個瘋子”。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程一風沉默片刻後說道:“不是對付是應付,艾雲飛發瘋了,這說明蒙格爾會給他帶來一定的威脅,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把蒙格爾送去金三角,只有他去了金三角後,纔可以掉過槍頭對付艾雲飛”。
程一風和樑寬福,歐陽華等人順利的將槍支運到了白鹿小山村,屠龍見到了一大貨箱的槍支,摸了摸那胡亂的鬍鬚,瞪着眼睛叫道:“奶-奶的熊,艾雲飛,你等死吧”,屠龍說完拿出一把槍,屠龍蹲了一個月的監獄,一直槍不離身的他似是見到了看家寶貝似地,在手上愛不釋手的來回的玩弄着,而李昆搞來的槍支也就是屠龍所提供。
李昆一把奪過屠龍手裡的槍說道:“龍哥,這傢伙你暫時不能拿,免得酒後出亂子”,屠龍只要身上有槍,說不定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歐陽華能夠順利的到來,也帶來了一線轉機,當然免不了要喝酒慶祝一番。李昆瞭解屠龍,如果說樑寬福是一個性子暴躁的人,那就跟屠龍沒得比了,屠龍是性子暴躁得很,又喜歡喝酒,一旦喝起酒來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
在酒桌上,程一風對怎麼進行下一步佈局工作,他隻字不提,喝酒也不是他的長項,他在考慮一個問題,就是內奸是否在不在其中?目前這件事只有他和歐陽華知道,所以他不能說出來的,萬一內奸在裡面豈不是弄巧成拙了。程一風在讀書之時就喜歡看卡耐基和一些外國名著等心理學方面的書,所以通過臉色一般可以猜疑對方的心理狀態,當李昆和蒙格爾等人在商量之時,他注意着桌上每一個人的表情。
“昆哥,龍哥,我給你們倒酒”,給李昆和屠龍倒酒的是一付生面孔,大約在二十三四歲左右,他不止一次給李昆和屠龍倒酒了,每次倒酒倒得非常的慢,而且還是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談話,李昆等人全然沒有注意,還是一味的商量如何脫險。
“喂,一風,你怎麼一聲不吭?”,樑寬福拍了一下程一風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程一風白了樑寬福一眼,答道:“寬福,這個時候了,虧你還笑的出口?”。
樑寬福將手中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不以爲然的說道:“我說一風,這種場面我們不是第一次遇到?就算有什麼不測,何必帶着苦瓜臉去地獄呢?”。
樑寬福說到這裡又是一吐:“我呸,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背氣!”。
“寬福,沒想到沒教你幾天書,你就知道之乎者也了?那你慢慢喝,我和歐陽華出去散散心”,程一風說完隻身朝着房間外走去,臨走時對着歐陽華使了使眼色。
程一風和歐陽華走到了一片草原之地,靜靜的看着夜空之中漫天星星,歐陽華就在程一風身邊在一塊石頭上蹲了下來,滿臉無趣的問道:“風哥,你不是叫我出來陪你看星星的吧?”。
程一風回頭笑道:“看來你還是蠻瞭解我的嘛,我想問你,剛纔給李昆倒酒的人叫什麼名字?是誰介紹進來的?”。
“哦,你說他呀?是我請來的,叫杜寒,心胸寬闊,他挺能打的,風哥,怎麼啦?有什麼不妥嗎?”,歐陽華不是很高興的答道,他想自己只不過請一個人回來做幫手,也沒必要請示程一風吧?
程一風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是歐陽華請來的,看了看歐陽華不是很高興的表情,問道:“你一直在陪着浩哥,你怎麼請他的?歐陽華,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問清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