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連一個外人都沒有,盧北川手中的養氣丹多着呢,當初從青陽子那裡偷來的還沒用完。
此刻一股腦拿出幾十顆,給幾人分散下去。
本來醉的一塌糊塗的張啓峰和陳家盛,拿到丹藥之後,立刻服用下去。娛樂圈水深的很,自從某位巨星嗓子被毒啞之後,每個人都變的十分小心。
尤其是張啓峰和陳家盛這樣的,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張啓峰常年沾花惹草,陳家盛和三聯勝老東家關係不和,都可能遭受黑手。
這兩人去外地商演基本上不和陌生人吃飯,喝水只喝自己親自帶的,助理都不讓拿,而今拿到丹藥便吞服進去,可見對盧北川的信任。
丹藥的作用很快便顯現出來,張啓峰只覺得那種昏厥到令人噁心的感覺逐漸消失,口腔之中,有一股甘甜的氣息出現,津液生甘,肝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不到三分鐘,那種眼花繚亂的沉悶感便徹底消失了,陳家盛和他的情況幾乎也是一模一樣。
“川哥,你這藥丸子真牛逼啊,我現在竟然好了。”張啓峰激動的道,“你剛纔要是拿出來,我分分鐘喝到那幫傢伙吐血。”
“我也是啊,以後喝酒有這種藥丸,還怕什麼。”陳家盛笑着說。
“老大,我們還是聊聊電影的情況吧。”花融沒想到盧北川這麼有錢,他早就想涉足電影業了,只是時機不對,資金不足。
現在資金的問題解決了,時機就在他自己把握。
“這兩天,公司接到好幾家香江媒體的邀請,希望我們過去能組織一個商演,四大導師,十六名學員,在這半年輿論的轟炸下,香江也有不少年輕人喜歡這樣刺激的節目。
我還在結合四位老師的意見,研究南下去香江搞一次過年商演,如果可以,咱們順便把電影的事也提上日程!絕對能夠轟動整個香江娛樂圈。”花融信誓旦旦,心情激動。
盧北川點頭,道:“這方面的工作,幾位是專家,我不懂,你們研究決定就行了,子琪,明日把十億資金轉到小川跑腿的對公賬戶上。”
“沒問題。”
“大家都醒酒了嗎?”劉野笑着說,“爲了慶祝這一個偉大的時刻,我們是不是再喝兩杯?”
……
龍江市立醫院,林東國被林朝虎和李美林以及跟來的侯勇推拉着過來了,侯勇是搞仕途的。
醫院不少主任領導都認識,一個電話過去,一切開綠燈,立刻進行各種檢查。
結果很快出來了,林東國的肝臟部位確實發生了癌變,而且已經到了中後期。
聽到這裡,一家如遭五雷轟頂。
有錢人惜命。
他們不差錢,但性命卻只有一條。
林朝虎畢竟是炎黃戰隊的軍官,在京城有些關係,一家人連夜去了京城,尋找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進行診斷。
家裡人對林東國的身體情況並未隱瞞,這一刻林東國也不倔強了,整個人好像傻了一樣。
到達京城協和醫院,已經是次日天亮。
來這裡看病的人海了去啦,尤其是各種腫瘤患者,不知道有多少,光排隊就要好幾天,掛個專家號不知道有多難。
不過林朝虎的身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醫院爲他家屬開了綠燈,找了最好的肝臟腫瘤專家進行會診,同時重新做了第二遍檢查。
這一次檢查的情況比第一次要詳細的多,光做各種檢查,就花了一上午,這還是不用排隊。
檢查結果他們都看不到,有醫護人員直接送到專家手中。
這裡的病房很緊張,根本不夠住的,林東國和李美林只能暫時坐在走廊的連椅上,望着身邊來來往往的病人,無奈又悲哀。
他林家在龍江家大業大,林東國雖然不知是企業管理人,但每年的分紅也有幾百上千萬。
在龍江,他也有自己的幾個小公司,每年也有百十萬收入,加起來絕對超過千萬,也算是豪門了。
不過,這種收入在京城太普通了。
他身邊有幾個外地來看病的,一看也是穿着光鮮,腰間要懸掛着奔馳車鑰匙,無聊的時候交談起來。
這一家得的是胃癌,病人是一家企業的老總,身價上億,不過在這裡沒啥關係,排號排三天了,連醫生都沒見着。
他來的早,對這裡情況也有了解,指着走廊上病牀上一個乾巴中年人,說道:“你看那人,我們是一個地方,他是化工企業,一年光交稅就他媽幾個億,每年淨收入幾十億啊!那又如何?在這裡不還是住走廊!京城這地方啊,有錢不算什麼,一塊磚頭掉下來,就能砸死好幾個億萬富翁。”
林東國聽的心寒,不知爲何,感覺肝臟疼痛起來,臉上充滿了懊悔、無奈和悲哀,他不想死,兒子剛剛有出息,他還沒抱孫子呢,手裡那麼多錢,死的給誰啊?
林朝虎此刻坐在醫生辦公室,專家如實將林東國的情況進行說明,“林先生,您父親的情況不容樂觀啊,目前他的腫瘤細胞已經擴散,除了肝臟,在淋巴,胰腺上都又發現,這種情況,我們不建議……手術。”
“什麼?難道要……放棄嗎?”林朝虎心頭髮寒。
專家道:“手術十分傷元氣,如果打開腹腔,他的肝臟至少要切除三分之一,若切除之後能夠徹底根除病竈,那是可以的。但……他的淋巴上佈滿了腫瘤細胞,還有胰腺上也都是,根據我的經驗判斷,手術之後,不用兩個月,會二次復發,而且……有可能半年之內,人就不行了。”
“這麼……快?”林朝虎鼻子發酸,眼眶通紅,難以抑制內心的悲痛。
“如果不手術,採取保守治療,可能還有一年的生存空間。”
聽到這裡,林朝虎情緒很激動,“國外……有沒有更好的技術?或者藥物?”
“這個……國外的醫療條件未必更好,這兩年國內的發展很快,很多都是領先世界的,對於您父親的情況,我並不建議出國治療。”
“難道……就這樣等死嗎?”想到父親那滄桑的面容,林朝虎眼淚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