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望着眼前的畫面,一個個滿臉震驚之色,因爲在風子元面前他們看不見任何身影,風子元好像一直在和空氣戰鬥。
他手中的羅阿劍氣激盪,時而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已經在千米之外,不斷的瞬移。
但是他對面的那一抹空氣死死的纏着他,而且還可以探測出風子元瞬移後出現的位置。
雖然看不見,但衆人都知道是誰來了——盧北川。
因爲在衆人身邊,小青那超過百米的龐大身軀出現了,比起五年前,小青又有了巨大的提升,身上的每一枚鱗片都充滿了力量,在金芒照映之下,反射出五彩光芒。
在姬天陽的攙扶下,服下丹藥後的杜子琪護住了心脈,虛弱的睜開了眼睛,望向前方,身邊的姬天陽激動不已,“你沒事……太好了。”
隨着杜子琪睜開眼睛,那一抹虛空的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把黃金長劍,長劍劇烈抖動,赫然是一道百里長屠。
“啊!”
這一招來勢突然,風子元發出一聲驚呼,身體向旁邊猛地撤開,鋒利的劍芒幾乎擦着他的臉頰飛過。
那強大的氣息縱然是風子元也感受到了震驚。
劍芒飛出,經久不散,隨着劍氣的飛掠,波濤洶涌的海面被左右分開,深達百米,露出了海底的淤泥。
巨大的水浪向兩邊瘋狂的擁擠,直到劍氣飛掠而過,水浪失去了限制,迴歸原樣,發出轟隆之聲。
而那一道劍氣依舊沒有消失,掠飛向那一片風雨飄搖中的暗礁島嶼。
轟!
那一片暗礁轟然炸開,黑色的礁石四分五裂,海面受到猛烈的震盪。
百里長屠,這纔是真正的神通威力啊。
風子元面前,那一抹虛幻的空氣中,逐漸露出了盧北川淡然的面容,一席黑衣,長髮飄灑,神戒之劍環繞在他身軀四周不斷飛行。
“盧北川!”古依扎歇斯底里的喊叫一聲,頓時衝了過來,死死的撲倒了盧北川的懷中。
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實的,古依扎的眼淚決堤,她經歷了太多了,走到今天就好像是夢幻一樣。
古依扎的臉頰貼在盧北川的胸口,能夠清晰聽到盧北川有力的心跳,透過盧北川單薄的衣物,還能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
古依扎身軀不斷的抽泣……
“我種下了一千多棵心魔樹都沒有用,遠及不上這一刻擁你在懷中。”盧北川眼眶通紅。
衆人對古依扎和盧北川之間的情感瞭解的並不深刻,就算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對於此刻兩人如此動容,都感覺到驚詫。
遠處的杜子琪望着此刻呈現在眼前,如此真實的盧北川,眼眶也紅了,身軀忍不住的顫抖,“師父……師父啊……”
姬天陽苦澀一笑,“他是你的全部,但是在他眼中,你算什麼?”
“我不用你扶着,走開,走開。”杜子琪咬牙推開姬天陽。
姬天陽一瞬間有股強烈心碎的感覺……
“我錯了。”古依扎哭着擡起頭,望着盧北川說。
盧北川搖搖頭,道:“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我製造了災難。”
“災難已經解除了,不是嗎?”盧北川伸手輕輕擦去古依扎臉上的淚水。
“我欺騙了你,我是古荀的女兒……”
“不!”盧北川搖頭,道:“你錯了,你不是他的女兒,你是人類的女兒,只是融合了他血脈之中的傳承之力。”
“嗚嗚嗚,對。”古依扎眼淚再一次流淌出來,“還記得在五年前神秘之域嗎?”
“記得。”盧北川說,“如果我知道那一頭殘疾小巨猿是你,我便說什麼也不會離開了,我會打開神秘之域,我會幫助你一起度過難關。就好像……是你幫助我那樣。”
“嗚嗚嗚……”古依扎哭着笑了,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滾落出來,動容的面容,令人不忍心打擾他們。
“那時候我好無助,我死了幾十次,都沒有死成,我想過你魂體練成了,你一定會離開魂力大陸,一定……會去找你的林薇薇,或者是其他的女朋友,你會忘記我,嗚嗚嗚,我那時候好無助啊。”
盧北川用力摟緊了古依扎,道:“我能體會。”
“但是我又害怕你知道我,你懂嗎?我是巨猿,你是人類,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真的好愛你,我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變成人,不!是我不想變成巨猿,因爲我發現了愛情,我擁有了愛情,我想擁有愛情。”古依扎悲痛的說。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盧北川伸手輕輕擦去她臉頰的眼淚。
“不,我要說,我害怕,如果我現在不說,以後都沒機會說了,我必須說,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我不是個壞女人,我只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欺騙你,也是害怕失去你,爲了你,我願意做一切。因爲,你可能不知道,早在烏拉蓋大草原上,你喝下哪一壺永恆之夜時,我就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
盧北川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個畫面,三賤客當年前往烏拉蓋草原,盧北川第一次見古依扎的時候也有種感覺,他會和這個女人發生些什麼。
那種微妙的情感是無法用語言來說明的。
就好像是兩個一見鍾情的人,有可能男孩或者女孩身邊都不缺乏追求者,但都看不上,甚至都相過一百八十幾次親。
卻依舊找不到合適的人。
直到這一天,兩個人相遇,只是彼此看對方一眼,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認定了此生要尋找的人。
愛情這個東西,往往就是一個眼神,一個小小的舉動。
盧北川和古依扎之間並非是一見鍾情,當初盧北川看古依扎的時候,只是預感將來可能會和這個女人發生很多事。
但是還談不上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個女人。
而古依扎看見盧北川成爲人羣中的英雄,喝着永恆之夜,瘋狂的唱着搖滾歌曲時,她那一顆平靜的心瞬間被打動了。
在她心裡,從此以後便多了一個放蕩不羈又幾乎無所不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