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刻雙手自然地垂在腰間,微笑着,靜靜地看着愣在原地的高巖,是的,他已經不再去看那個想踩着他肩膀上位的腦殘了,腦殘看幾眼無所謂,但是已經死了的腦殘,看他傷眼。
兩次閃動,場中只有藍朝、張屏等極少數高階靈脈者才能隱約捕捉到其中的動作。
場中沉寂了四五秒,部分人都在迷惑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更多的人更是在期待着那場預計中很精彩的擂臺戰快點來臨,在失去大部分娛樂活動的情況下,他們實在太需要一個偶像來崇拜了,胡刻算一個,但出手只有少數人能夠有幸見到。這場戰鬥,其實就是確立靈城新一代的偶像。
胡刻輕笑着,平靜地說道:如果高巖你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許多人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卻只聽見一聲驚呼,隨即更爲密集的尖叫聲、呼喊聲傳了出去了。只見那男子的頭顱陡然間飛躍而起,直直飛騰上十多米,帶着那股熱血,飛灑而落。還能隱約看到他那頭顱上輕蔑的笑容,身軀無力地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這是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所有人都在問,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而知道的人卻沒人說出口。
沒事了,那我們就走吧,忙得很,沒空在這裡浪費時間。胡刻笑着,直接轉身走人。
高巖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着胡刻等人慢慢走遠,只有靠近才能聽到他從牙齒縫裡崩出來,宛如青藏高原上寒風般的話語,‘胡……刻!’…………
一場對於胡刻來說比喝水還簡單的戰鬥,跑這麼原來就是爲了殺人那幾秒鐘,大家都感覺很無趣。但更多的是對於胡刻這般如此堅定的殺伐果斷充滿疑惑,難道不過幾天,他就已經迷上了殺戮的感覺了嗎,藍朝心中一片沉重。
看到胡刻如此乾脆利落地殺人,圍觀的羣衆只能表示無語,這次沒人敢跟在他們身後尾隨,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位殺神看你不爽,一劍甩過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太狠了吧,挑戰而已,就這麼把人給殺了。一路朝酒店走去,聽到的卻是滿大街對於那場極度不對稱戰鬥的評論。他們走得很慢,完全被八卦傳播的速度甩在身後。
沒有人評論這場戰鬥中的細節,與原本相信中華麗的靈脈對抗不同的是,這次圍觀,所有人所能描述出來的戰鬥場面就是,‘一閃、兩閃,然後頭顱飛起,胡刻轉身走人。’
如此匱乏的戰鬥場面資料,實在無法引起衆人的興趣,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這位第一高手殺伐果斷的冷酷心態上。
沒人指責他錯了,也沒人認爲他正確。從情理上講,不知死活挑戰第一高手,那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畢竟這種戰鬥要限定不死人什麼的不大可能。
但在擁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擁有碾壓對方實力的情
況下,還把人給秒殺了去。
人總是同情弱者,對於那位至今名字還未曾傳播開來的無名高手,對於他被胡刻秒殺的結果,衆人只能表達無限的同情,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鬥,這是討論的結果。
但結果很明顯的是,一位沒有失敗的失敗者永遠地躺在地下,他不能開口反駁什麼,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別人的評論。而另一位沒有勝利的勝利者,此時正在酒店享受着大餐。
他們就要離開靈城,朝南方去了,詳細點就是路過湖城,朝衡城而去。
溫寧也沒挽留什麼,反正胡刻加入管理協會以來,沒有惹什麼麻煩,反而幫他搞定了兩件大事,只是付出了一個好聽的‘副會長’名字,就換來了兩場大勝,這筆生意,值!
反正無論胡刻離不離開靈城,從今以後,靈城就只會流傳着第一高手,管理協會副會長的名聲,至於他之前以及後來去了哪裡,這就不是那些閒人們所關注的重點。
而這場豐盛的晚餐,是臨行前的送別宴會,也可以當做溫寧的感謝宴,一頓飯而已,換來兩場勝利以及確立了管理協會巨大的名聲,超值!宴會上,姜桃婉約地提出了傳說團物資不足的困境,或許是心情大好,又或許是爲了答謝胡刻的幫助,溫寧大方地開啓物資倉庫,任由姜桃帶人進去挑選。在他看來,反正這點人也拿不走多少東西。
而在半小時後,一個白緞急衝衝地闖入宴會,在溫寧耳邊說了些什麼,他的臉色忽然刷一下白了,乾笑着一口灌下杯中剩餘不多的酒,朝衆人抱歉幾聲,就離席而去。
胡刻一臉笑容,而參加宴會的幾個傳說團成員也是一臉笑容,看着大家都在笑,剛剛成爲傳說團新成員的程小薰也跟着笑,雖然她完全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
幾分鐘後,帶人去挑選物資的姜桃滿臉笑容地回到宴會上,而她身後是一臉蒼白的溫寧,看樣子就好像一個千萬富翁一夜之間被人竊盡家財一樣。
老同學,這次真的要好好感謝你啊,如果沒有你的慷慨資助,這個團隊難啊。姜桃一臉神秘笑容,拍着溫寧的肩膀道,一旁的張屏魏之山都是滿臉奸笑。
溫寧又被他們坑慘了,胡刻苦笑地望着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而心裡已經笑開了花。進入管理協會幾天,除了用權限查看一下資料之外,其他時間都在給溫寧打工。‘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種信條真是白聽了,胡刻無比悔恨,還好姜桃及時給自己出了一口悶氣,總不能幫他這麼多忙,然後一點好處都不給吧。
但是想一想,胡刻其實沒幫多少忙。剿滅北邊垃圾那一次,用不着胡刻出手,三百白緞加上五大團的精銳隊伍,完全有能力碾壓他們,只是傷亡會高上一些而已。
而這次面對高手營的挑戰,及時他們針對的是管理協會而不是胡刻這個第一高手,藍朝也完
全有能力正面擊敗那個男子,只不過耗點時間,完全體現不出管理協會對於這些大團隊的絕對優勢。
那位可憐的對手,到現在爲止,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也懶得去知道。
宴會結束,現在已經夜幕降臨了,胡刻隨着傳說團衆人,回到原本的別墅區過夜。
悲劇的是,胡刻直接習慣性進入他原本的房間,剛剛進房裡,想要脫衣服洗澡,反正臥室裡就有得洗,也不嫌麻煩,準備洗了再睡覺。
剛脫了上衣,就看見醉眼朦朧的程小薰走了進來,胡刻愣在原地,而程小薰看樣子酒也是喝多了,朦朧着眼,直直走了過來,胡刻剛想避讓。程小薰一腳踩在胡刻脫下的上衣上面。
‘哎呀’一聲微弱的驚呼聲中,整個人撲到在胡刻身上,可惜胡刻身後並不是軟綿綿的牀,而是堅硬的地板。後腦勺有點痛,但身上感覺有兩團軟綿綿的東西,唔,好舒服啊,臉上一股芳香傳入鼻中。
‘砰’做了一回肉墊,而程小薰好像也酒醒了,看到自己躺在胡刻身上,深吸一口氣,卻是被胡刻身上的酒氣嗆到,趴在他身上狠狠地咳着。
等她咳得差不多了,胡刻才輕聲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給你拿杯水。
哦,沒事了,咳一下就好了。程小薰呆呆地回答道。
‘哇!’又是一聲驚呼,程小薰這次發現自己坐在胡刻身上,而且這姿勢極度不雅觀,靈脈者的體質不是蓋得,一手在地板上撐着,迅速翻身站了起來。
胡刻也無法厚着臉皮躺在地上,站起來,收了自己的衣服,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習慣性走了進來,剛纔喝的有點多,真的不是故意的。唔,我喝的好像也有點多,那個……你可以……先出去嗎……說到後面已經是弱不可聞,程小薰整個臉都呈現出一股嫣紅,而且直接蔓延到脖子上。
哦哦哦,我這就走,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靠。一邊不住道歉朝後邊退去,沒看路直接一頭撞上了門板,尷尬地退了出去。
噗嗤……程小薰看着胡刻那窘樣,忍不住掩嘴輕笑。
胡刻抱着剛脫下來的白色長衫,站在房門外,靜靜地站着,一陣寒風吹過,就像是一個被老婆趕出房門的可憐男人一樣,只是他沒有在寒風下顫顫發抖而已。
也不穿上衣服了,直接去樓下浴室洗個澡,洗完後也不去另外的房間,跑到樓頂上,仰望星空,抒發着自己心裡的寂寞之情。
人類的工業活動完全停止,此時的天穹純淨得像是被抹去了所有的烏雲,漫天星光閃耀着,真正劃出了一道星河出來。
一個晚上,胡刻在屋頂與周邊的樹木枝幹上度過,陪伴他的只有漫天璀璨的星辰與呼呼作響的寒風,一股孤寂之意瀰漫在周邊。
他真的忍不住想大吼一聲,自古天下高手出寂寞口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