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刻笑道:不要大意啊,這個人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五階的靈脈還真不夠打的。
緋忘川剛剛從胡刻的實力震撼中恢復過來,卻又是被狠狠地打擊了一番,五階的靈脈都不夠打?就這個癱在地上像爛泥一樣的傢伙?但隨即她便是想起了那一道打在身前這片光焰之上的黑色光芒,真的是他攻出來的?這件事就跟你說的一樣,問題很嚴重,原本還以爲只是走火入魔什麼的而已,現在看來好像並不單單是如此,麻煩啊……胡刻嘆着氣說道,朝着倒在地上的那人走去。
手上輕輕一揮,直接將護在緋忘川身前的那一道光焰收攏回來,在半空中化成了更大數倍的一大片火光,直接將那個人,連同着周邊數米之地都給籠罩在其中。
那一道火光掠過,直接將緋忘川施加在那人身上的那一層光輝給驅散開來,純白色的光芒,所匯聚而成幾乎是將要凝聚成實質般的光芒,此時卻是被輕輕提驅散開來,化成點點碎碎的白色熒光,緩緩地消散無蹤。
緋忘川只感覺到自己的靈脈力量在這一刻像是被某種無法抵抗的力量瞬間給切斷了一般,雖然霸道而強悍,但對於她自身卻是沒有造成半點損害,那一片光輝在消散之際,便已然是化成了最爲純粹的力量,再度迴歸到她身上。
烈火熊熊燃燒着,但卻是連一根雜草都沒有點燃,而其中所蘊含的力量,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氣息,卻是給人一種極爲恐怖的感覺,即便是連一根雜草都無法點燃的火焰,在緋忘川的眼中,卻是連自己靠近到其中也會在短時間內被焚滅的危險。
當那一層火光罩籠而下的時候,那人身上的陡然間爆發出一陣極爲劇烈的黑色氣息,但卻是隨即在那一層覆蓋在身上的金色光芒被狠狠地壓制了下去。
一道道劇烈顫動的黑色氣息在不斷地炸裂開來,像是要將他整個身體都給撕碎一般,那其中所蘊含的力道,即便是緋忘川也感受到那層力量的強大,那是足以將任意一名四階靈脈者都給撕碎的恐怖巨力,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不寒而慄。
隨即,那一層金色的光輝猛然一顫,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招引一般,從那人的身上脫離出來,直接擴大的數十倍,將周邊數米之地都給籠罩在其中,而外面的那一層火光卻是朝着他的身體壓下去,籠罩出每一寸的空間。
失去了那一層金色光輝的鎮壓,那人體內的戾氣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瘋狂地噴涌而出,化成一道道精純的黑色光輝,眼看就要衝出體外,肆虐與天地。
而就在這時,一層層的火光將那人整個身體都給包裹在其中,不斷地將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黑色氣息完全焚滅,甚至連一絲的灰燼都沒有留下。
連續燒燬了數十道從體內升騰出來的黑色戾氣之後,潛藏在他體內的那一道力量也像是發現了外面所籠罩的這一層火焰的可怕之處,也不再冒出來了,而是深深地斂入體內,任憑胡刻將籠罩在外面的光焰收攏起來也不上當。
如此試了幾次,胡刻也無奈了,那道潛藏在體內的戾氣即便是失去
了主人的意志主導,也像是擁有自己的靈性一般,根本不在乎他的百般挑逗。
手掌輕輕揮動,將那一道金色的光芒與那一層火焰盡數收回體內,反正他就在這裡,也不怕那一道戾氣出來作亂,或者說他正巴不得那一道戾氣盡早出來纔是,只要能夠將這道氣息徹底焚滅,那麼這一切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隨即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連自身的意志都被這一層戾氣徹底沾染上,想要脫離出來,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纔是,而這個問題,即便是他翻遍整部典籍也休想找到解決辦法,這種完全找不到先例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來解決。
直接坐在大樹下,也將倒在地上那人直接以靈元之力將其招引到自己身旁,手掌又是一翻,氣海之上,那一道懸浮着的寒耀之氣,猛然一震,卻是受到了元神之力的牽引,瞬息之間凝聚成如同實質一般的光華,騰地化成一道虹光顯現在體外。
霸道,鎮壓一切的氣息,甚至比之前靈元之力,玄陽之火的威勢還要更強盛幾分,一出現便是給一旁的緋忘川造成了極大的壓迫感,像是身處於一片萬載冰封的極寒之地,天地間所瀰漫的是一股極爲寒冷的冰寒之氣,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給封凍在其中。
但這一股氣息很快便已經是收攏起來,收攏其那一片極爲耀眼的光輝,猛然間縮小了數倍,化成一片淡薄卻又無比凝實的光芒,直接覆蓋在那人身上,將那體內的一切氣機都在瞬間封鎮起來。
在僞元神的主導下,又是失去了本身的意識,那一道戾氣以及他體內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擋這一股極爲霸道氣息的鎮壓,片刻之後,全身便已經是被徹底鎮壓起來。
一旁的緋忘川看着胡刻的一連串動作,即便是她身爲五階靈脈者,對於各類氣息的感應已經是上升到一種極爲敏銳的狀態,但還是搞不懂胡刻究竟在做些什麼。
元神之力的主導之下,幾乎是能夠彌亂任何外界的探查,別說是五階靈脈者自身的感知,就算是專門用於探查的靈脈力量,在沒有達到一定的層次之前,也是休想看得透胡刻在此間所施加的力量變化,根本無法看到其中各種氣機的變化。
在見到你的那時候,我很好奇,三年來你到底變化的多少。
緋忘川也是隨之坐在他身旁,微笑着說道,在這一刻彷彿三年來不見的隔閡完全消失了一般,兩個人再一次回到三年多之前,在宜城之外,並肩面對妖獸的時候。
她仍舊是那一個天真,又帶着僞裝出來的成熟的少女,三年的時間,在她的身上,彷彿是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一般,至少在這一刻確實是如此。
那麼現在呢?胡刻轉頭笑着問道,看着她那晶瑩的臉龐,心中卻是生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萌動,感覺此時緋忘川的面容與林亦然重疊在一起,而下一刻又變成了蘇落。
果然,最原始的佔有慾麼,胡刻自嘲地笑着,轉念間便已經將這一道微不可見的念頭給徹底碾碎,不留下半點痕跡。
緋忘川卻是將這最爲細微的變化看在眼中
,五階的靈脈,將她的身體機能也是強化到已然是超越了人類所能夠達到的極限,再細微的變化,在她的眼中也是盡顯無疑。
現在?現在沒這個興趣了。
緋忘川愣了片刻,轉過頭去,卻是不再看胡刻。
兩人沉默了片刻,像是都在醞釀着什麼,山嶺之間,一股微微的山風吹拂而過,卻是之前被胡刻所鎮壓的空間,在失去了那一股龐大的無形力量震懾之後,再一次迴歸到最爲自然的變化之中,捲起的片片落葉翻騰着,發出沙沙的聲響。
雖然是多了一個像是屍體一般的大燈泡,但是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是不由得開始變得曖昧起來,這種感覺多麼像是在校園裡約妹子出來的場景。
落葉,山風,美女,多麼和諧而美好的環境啊。
現今已然是快要入冬的季節,雖然在往年這個時候,這裡應該已經是大雪冰封了,但今年的氣候有些反常,整個九州的注意力都放在各處最爲激烈的戰線之上,卻是沒有人再去理會這種氣候的變化。
四年前那時候開始,這裡的天氣就已經開始不正常了吧,今年也不過是跟四年來的氣候不相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緋忘川毫不在意地說道,言語間透露出幾分喜意。
你是宜城人?胡刻忽然問道,雖然他現在的精神大部分都放在其他的地方,但若是不仔細觀察還真的看不出來他現在正在走神狀態中。
不是,我是上都人,只不過來到這裡上大學而已,只是沒想到來了就回不去,一待在這裡就是六年……緋忘川話還沒說完,卻是被胡刻打斷了。
上都人來到宜城讀大學麼,還真少見啊,不過我想我們應該等下在討論這個問題纔是。
胡刻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無奈之色,沒想到自己只想要找個地方好好跟妹子聊聊天而已,還是要被人打擾,這種談談人生理想的機會可是非常難得啊,哪個混蛋來壞事!話音未落,只見他手掌之上便已然是一道閃耀着的光華攻出,橘紅色的火光之中卻是帶着幾分鮮豔的欲滴血的血色,還有那一股緊隨而出的濃烈殺機,瞬息席捲天地!來襲者卻不是意料之中的妖獸或是天魔,渾身散發着極爲濃烈戾氣的傢伙,顯現之時,卻是一個非常純粹的人類模樣,但再怎麼也這是外形相似而已,本質上早已經與人類這個種族斷絕了一切的聯繫,再也談不上是一個人類什麼的。
看着那來人的面容,胡刻心中又是一震,卻又是被那人的面容給嚇到了,今天果然是什麼重逢日嗎?那人看到胡刻,卻也是一愣,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但隨即又是被一股更爲暴烈的殺機與狂暴給掩蓋了下去,整個人在這一刻卻是斷絕了僅存的最後一絲人性,化成了最爲純粹的狂魔,運氣全身上下那最爲狂暴的戾氣,朝着胡刻攻來。
身週數十米之內,無數道落葉沙石飛卷而起,朝着四面八方衝去,那一股最爲暴烈的恐怖戾氣已然是完全爆發出來,將整個山嶺都給徹底籠罩在其中,剛剛恢復明朗的天空,再一次陷入暗無天日的昏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