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人呢?”景浩探頭探腦看了一遍,都沒看到顧悠然的人影。她正納悶呢!忽然,一聲人影閃到她的眼前。
“乖!姨在這裡!”顧悠然從門背後閃到景浩的面前,笑着打趣她。
“小美女姐姐,你嚇到我嗎?”景浩一手按住着心口,瞪大的眼裡滿是驚嚇。
“別堵在門口了,趕快讓我走吧!等下景瀾回來,我又走不掉了!”顧悠然伸手一下子撥開景浩,焦急萬分地說道。
“哦!對哦!那你趕快走吧!”景浩連忙配合的身子一側,讓顧悠然趕快走。
“那我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顧悠然奪門而出,轉頭用拇指和小指做了一個電話的樣子放在耳邊,對着景浩笑着說完,就飛快的離開了景濤的病房。
等景瀾從李主任那裡回來時,順便把維修工帶回來修抽水馬桶。可維修工在裡面檢查了半天,皺着眉納悶地走了出來:“景先生!景小姐!抽水馬桶沒問題啊?”
“是嗎?沒問題了嗎?”景瀾納悶地瞅了一眼,正在幫大哥按着手臂的景浩,又轉頭看向維修工淡聲道,“那沒你事了,謝謝你!”
接下來的日子,景浩就扮演起間諜來,每天等景瀾或者紀曉雲走了,就打電話通知顧悠然過來。
景濤沒醒來,顧悠然心裡也像壓着一塊大石頭一樣。到了醫院她就盡心盡力地照顧着景濤。給他擦身子,爲他剪指甲,讀書給他聽,唱歌給他聽……
把從景浩那裡打聽來的,景濤小時候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說給他聽。
雖然景濤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沒有任何表情和反應,但是能這樣靜靜的地陪着他,壓得顧悠然喘不過氣的內疚會少一點。
深秋的午後,陽光難得的燦爛,透過病房的窗戶散了一地的溫暖。
在這片溫柔的陽光裡,顧悠然正在給病牀上的景濤做着按摩。她一邊給他按着手臂,一邊說着以前的趣事給他聽着。說到精彩的地方,自己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哈哈哈……”
“小美女姐姐,別笑啦!別笑啦!趕緊走,走——”守在門外的景浩連忙跑進來彙報,“我姐,已經進了電梯了!”
“哦!哦!我馬上走!”顧悠然慌亂地背上包包,快步衝出了景濤的病房。
“嗯嗯!你開走吧!明天我再打電話給你!”景浩滿臉的焦急地說着。
兩人每天像這樣打仗一樣,偷偷爲喚醒景濤而奮戰着。
自從那天白美薇來醫院,在老洛那裡瞭解到他開車撞景濤的真實原因後,白美薇就再也沒來醫院。
但是,白美薇特地派了保鏢來服侍他,還讓人每天給老洛送來新鮮營養的補身湯。老洛知道這次的意外,讓“洛家”陷入了困境,白美薇還這樣對他不離不棄,讓他感動不已。
半個月後,白美薇又出現在了老洛的病房裡。她聽照顧老洛的保鏢跟她彙報,老洛除了雙腿上的石膏沒拆除,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而這半個月,“景家”的人沒來找“洛家”理論,“洛家”也一直觀望着景濤的病情,遲遲不敢主動找事上門。
可是,這件事情總要解決啊!洛繼北不想總是這麼如履薄冰的過日子。他知道白美薇和紀曉雲的關係還可以,他想這件事讓她先去探探路,看看“景家”的反應,再另做打算。
聽說景濤有可能變成了“植物人”,白美薇心裡滋生出別的想法。這個想法她腦海裡盤旋了幾天,漸漸完善成一個絕妙的計謀。
老洛右手上的捆綁帶已經摘了,那抹高雅又妖嬈的紅色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正在吃着香蕉。
白美薇望着怔怔望着她,迷醉在她淺笑嫣然眼波里的男人,聲音格外醉人的關心地問:“老洛,身體好點了嗎?”
“咕咚”一聲,老洛嚥下嘴裡的香蕉,急忙答話:“我已經好了!其實,我的身體完全好了,可是醫生偏偏不幫我拆了石膏!”
白美薇慢慢走到牀邊,瑩白玉手在那綁着石膏的腿上輕輕掠過,美眸橫斜透出絲絲嫵媚地嬌嗔:“你還當自己是小夥子嗎?你就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養着吧!”
緩緩劃過的白皙指尖,像帶着一陣電流,一下子擊中的老洛的心臟,酥麻戰慄的感覺從心間蔓延至全身,握着香蕉的手微微顫抖一下,“吧嗒”香蕉掉在被子上,又滾落到地上。
醉在迷人橫波目裡的老洛,渾然不覺。
看着他癡癡傻傻的樣子,白美薇“撲哧”一聲,捂着嘴笑了出來。
老洛老臉一片通紅,慌忙尷尬地低下頭去,小聲支支吾吾道:“太……太太,你怎麼來了?”
白美薇站在牀邊,很認真地打量着老洛,又軟又糯的聲音悠揚婉轉:“記得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臉也紅了!”
老洛心猛地一顫,吃驚的擡頭看向面前溫柔淡笑的女人,聲音裡蘊滿了不敢置信的欣喜,吶吶嘆道:“你——還記得?”
“有些事一輩子都不會忘懷!有些人……”白美薇醉人的聲音透出深深的難捨憂鬱,擡起的美眸裡蒙上一層感傷,緩緩看向老洛,“有些人雖然一輩子不能在一起,但是會無怨無悔地陪在你身邊!”
“你……都懂?”老洛苦澀的眼眸裡淚光點點,沉沉的聲音透出一絲哽咽。
“嗯!”白美薇緊抿着脣,神情無奈又憂傷地看着老洛,重重點了點頭。
老洛那雙悲慼的眼裡,一直忍耐的深情一下子決堤而出,癡情眷眷地望着白美薇,嘶啞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這樣……便夠了!夠了!”
“老洛,我不能讓你出事!”白美薇幽怨的話語衝口而出,秀美的臉上滿是苦楚糾結,“你要是出事了,我……我以後怎麼辦?”
“太太,有你這番話,爲了你,我死也瞑目了!”老洛真誠又絕然地望着白美薇說道。
“別——”白美薇猛地彎下腰,一把捂住了老洛的嘴,滿目埋怨地瞅着他,“你準說死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