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翎寂怒火滔滔的眼睛閃着嗜血的紅光,惡狠狠瞪着面前嚇得瑟瑟發抖的兩個男人,沉聲厲喝:“那這個包哪裡來的?”
“……”兩個一臉驚恐的男人望着他們從來沒見過的包包,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齊聲堅決地否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望着眼前兩個不斷顫抖着膽戰心驚的男人,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但是顧悠然的包包會出現在他們的車裡,他們應該見過她。
“那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着香檳色禮服,很漂亮的女人?”冷翎寂陰沉沉盯着他們問。
“一個穿禮服的漂亮女人?”兩個男人小聲嘀咕着。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個男人歡喜的驚叫起來:“哦——!我記起來了,在‘阮家’別墅門口,我看到有一個女孩子就是穿着很漂亮的禮服!只是當時車開太快了,沒看清長什麼樣!”
他膽小地瞥了一眼滿臉怒氣的冷翎寂,聲音立刻小了下去:“不……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女人!”
在“阮家”門口遇到的,可他追過來的一路上沒碰到她啊?這個可惡的女人翅膀硬了,會飛了!
冷翎寂又擔心又氣憤,轉身走到阿斯頓馬丁旁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想到那個女人此刻正在某個地方,爲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而獨自黯然神傷,心就揪了起來。
冷翎寂越想越心焦,眉頭凝得緊緊的,趕忙打電話給葉秋:“葉秋,給我查d市每一個賓館、酒店,甚至小旅社,把顧悠然找出來!快——!”
顧悠然心裡絞着難受得睡不着覺,硬趕着景浩到樓下的超市買酒來消愁。只要她俏臉一沉,景浩就惟命是從。即使知道喝酒對她的傷口不好,還是縱容着她,陪着她,喝得昏天黑地。
顧悠然喝醉酒睡得口水橫流,而這一夜,d市卻因爲她鬧翻了天。
各大賓館、酒店,甚至小旅社,都被冷翎寂的人掃蕩了一遍。那些被擾了清夢,攪了“好事”的人們,敢怒不敢言。
——
昏黃的路燈透着一絲森冷的寒意,灑在西郊機械廠那一排排陳舊的建築上,透出一絲陰森詭異。
這片廠房早就已經荒廢,在初夏草木繁盛的季節裡,到處長滿了高高的草,隨着夜風輕輕搖擺。
旁邊還有一個嫋無人煙的墳場,寂靜無聲的夜色裡,輕風吹過,恍惚間發出一些詭異的哭聲,和慘叫聲……
在一間狹小黑漆漆的屋子裡,傳來“哎呀——!”一聲女人的嚶嚀聲。
阮柔柔腦袋裡昏昏沉沉的,緩緩睜開了眼,可是四周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她揉着微微發疼的腦袋,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皺着眉打量着四周,小聲嘀咕着:“這是哪裡啊?我不是應該在生日party的會場嗎?我怎麼跑這裡來了啊?”
漸漸適應了黑漆漆的環境,她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很小的鐵架子牀上面。而這個只有三平米大了屋子裡,這張小鐵牀是唯一的傢俱了。
困在黑暗裡的人,會情不自禁去尋找光亮。阮柔柔發現這個狹小的屋子裡,只有接近屋頂的地方留着一個很小的窗戶,路燈冰冷的光透過這扇小小窗戶,斜斜灑在一旁的牆上。
在這陌生、狹小、又黑漆漆的屋子裡,阮柔柔的低喃聲裡透着絲絲恐懼:“這是哪裡啊?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要呆在這裡!……”
阮柔柔心裡害怕起來,她猛地從牀上跳下來,向那扇緊緊關閉着的鐵門跑去。
她跑到門口,在黑暗裡摸索着找着門鎖。可是這扇門是從外面上鎖的,根本不可能在裡面找到門鎖。
阮柔柔摸不到門鎖,恐懼蔓延至全身。
“砰砰砰……”她用力的怕打着那雙大鐵門,聲嘶力竭地喊着:“開——門——!有沒有人啊?把門開開,放我出去!開——門——!開——門——吶——!……”
阮柔柔一遍遍拍打着大門,不斷的大聲叫喊着,可是迴應她的只是“砰砰砰……”,自己拍的鐵門的聲音。她的聲音由開始的高亢淒厲,漸漸變得微弱無力。
“咳咳咳……開門啊!”阮柔柔的喉嚨乾啞地咳嗽起來,可她還是不想放棄,用微弱的聲音繼續叫着。
突然,在微弱的光線下,一個很小很小的黑影在慢慢向她靠近。
阮柔柔疲憊不堪的側靠在門上,沉沉喘着氣,撫着難受的胸口,剛想繼續喊,被一個細小的“吱吱吱”的聲音打斷了。
她緩緩低頭去看,一隻很大的老鼠,正慢慢向她的腳邊爬來。
“啊——!”阮柔柔尖叫一聲,幾乎是蹦了起來,飛快地向一旁的小鐵牀跑去。
一下子爬到牀上,她抱着身體蜷縮在牀的最裡面,心裡默默祈禱着: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
阮柔柔這輩子最怕的東西就是這些髒兮兮的小動物。
“嗚嗚嗚……!走——開——!走——開——!……”在狹小漆黑的屋子裡,阮柔柔緊緊抱着自己的膝蓋,害怕又傷心地嗚咽着。
門口傳來“格拉拉……”鎖鏈撞擊着鐵門的聲音,阮柔柔耷拉着的疲憊的眼簾,緩緩睜了開來。
“吱——呀——!”一聲,大鐵門被推了開來。
阮柔柔急忙擡頭看去,屋子裡光線昏暗,她只見一個體型略胖的女人,慢慢走了進來,尖厲着聲音問:“醒了?”
阮柔柔警惕地打量着那個胖女人,兩人之間隔着大約兩、三米的距離。她看不大清那個胖女人的臉,但是她從聲音裡聽出那個胖女人的語氣很兇狠,忙又縮了縮身子。
“你是誰?爲什麼抓我?你要多少錢才肯放我?”阮柔柔蜷縮在牀腳,聲音像吞了沙子一樣嘶啞又難聽,仰頭望着那個女人問。
忽然,那個胖女人瘋狂的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啊哈哈哈!……”
陡然,笑聲停止了,那個尖厲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恨:“我要你記起六年前發生的事情!只要你記起來,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