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聽了此話越發的不懂了。
“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本王豈不是更沒有希望爭取到皇位了?”信王厲聲道。
東方瑾根本就沒有任何懼怕,回道:“心在皇上信任你,你就有掙儲的機會了嗎?鼠目寸光。”
她說完此句,不待信王生氣,接着道:“皇帝不信任你,便肯定要派自己信任的人前來助戰,現在皇上最信任誰?你可知道?”
信王聽了此話之後,想了想道:“心在父皇心裡最信任的可能是虞王吧。”
一聽到“虞王”二字,東方瑾的心裡還是忍不住一緊,不過旋即便冷靜了下來。
“皇上現在信任誰,誰便有可能是他心中的皇位繼承者,他不來便罷,若是來了——”東方瑾眼中兇光一現,接着道:“這裡是信王的地盤,要怎樣掃除這一障礙,豈不是你說了算。”
信王聽了此話之後,身上忍不住一冷,旋即道:“辦法雖好,可是有一點,若是虞王死在了本王的地盤,那我豈不是坐實了爲了皇位謀害手足的罪名。”
東方瑾冷冷一笑道:“那若是他病死呢?”
信王喃喃道:“生老病死是天道,人力不可悖。”說完此話之後,他猛的看向東方瑾道:“你有辦法,讓人病死?”
東方瑾衝信王笑了笑,沒有回答。
信王慌得忙向後退了幾步,細想東方瑾起初的幾句話,思之極恐。
還好自己沒有真的殺了她,若是將她逼急了,那自己豈不是也要“病死”了。
他再次看向東方瑾的眼神,猶如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東方瑾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殿下好像在書房約見了趙承霖,我便不打擾了,這就離開了。”
信王點點頭道:“好,好,好!”
東方瑾已經走到了門口,信王一下反應過來,忙道:“信城現在不易再開城門,你既然已經來了,便留下來給趙參軍幫忙吧。城中也確實有很多受傷的士兵需要醫治。”
東方瑾回身給信王行了一禮道:“是,信王殿下。”
她說完之後便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房門之後,東方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覺後背已經被汗浸透了。
好險!
差點就將小命丟在這裡了。
一想到剛纔自己對信王說的話,心裡便由衷的要讚揚自己。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機智了,竟然想出了這樣一箭雙鵰的辦法。
不管皇上是派虞王來,還是派晉王來,她絕不會讓他們活着回去。
東方瑾想罷之後,擡起頭看了看天,心裡道:祖父、父親、母親你們要在天上保佑我能爲上官家滿門報仇雪恨。
“趙少夫人?”東方瑾走出沒多遠,便聽到有人喊她。
她側頭一看,南宮硯從迴廊一側走來。
東方瑾見了他微微一點頭道:“原來是南宮先生,不知有何貴幹?”
南宮硯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東方瑾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信王竟然放你走?”
“我又沒做什麼對信王不利的事情,他爲什麼不放我呢?”
東方瑾早就應該想到是這個人在信王的跟前搬弄了是非,不然信王平白的爲什麼要殺她。
南宮硯聽了此話之後,冷冷的看了東方瑾一眼,道:“我倒是低估你了。”
“我與南宮先生有仇?還是妨礙你升官發財了?你這樣陷害一個對你毫無影響的人,心裡不覺得自己是在作孽嗎?”東方瑾一臉無辜的道。
南宮硯不是善於言辭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又何須妝模作樣。”
東方瑾繞過南宮硯,道:“我纔沒裝呢,倒是你,裝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過是個道貌岸然,欺師滅祖之輩。”
她說完便徑直走了出去。
與等在外面的秀兒匯合後道:“走,我們去趙承霖住的地方。”
秀兒有些納悶的道:“信王殿下請您做什麼?”
“小孩子,少打聽事兒。”東方瑾一皺眉頭道,“走了,去問路,問問右翼先鋒副參將住在什麼地方。”
“我們沒馬車做了嗎?”秀兒苦着臉道。
東方瑾擡手在她後腦上拍了一下道:“還坐車,現在有命活着就不錯了。坐什麼車,信城纔多大,走走就到了。”
秀兒是個頭腦簡單的,聽了此話之後忙道:“好吧,那奴婢去問路。”
她們一路問一路走,走到了趙承霖住的地方。
她們到了之後,當然沒有見到趙承霖。
不過,守衛聽說東方瑾是趙承霖的新婚妻子,便忙將她們讓進了房中。
東方瑾也沒有客氣,四下一逛,看到只有一個西次間她們可以住,雖然裡面壘了很多書,可是也只能將就了。
因爲除了趙承霖的臥房,便只有這間房中有一個小小的牀榻。
東方瑾毒秀兒道:“也不用大收拾,只將這書案還有這些書搬到趙承霖的臥房就行了。總不能我在這裡睡覺,他還來這屋看書吧。”
秀兒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便開始忙活着搬書了。
“夫人,可不能動將軍的書啊,我們將軍都有交代的,這書案上的東西,從來不讓我們收拾的,都是他自己收拾,誰要是不聽招呼動了這書案上的東西,是要被打軍棍的。”守衛看到秀兒搬動趙承霖的書,忙上前阻攔道。
秀兒聽了此話之後道:“你們動不得,可是我們卻動的,你是什麼身份,我們少奶奶是什麼身份,豈是你們能比的。”
守衛本來還要攔着,不過聽了此話之後,好像有些道理,便不再阻攔,不過她心裡依然有些放心,對秀兒道:“等會我們將軍回來了,就說這書是你們搬的,跟我可沒有關係。”
“知道了!”秀兒沒好氣的衝那守衛吼了一句,接着搬書。
就在秀兒忙活的時候,忽然一卷畫軸從秀兒的懷抱裡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東方瑾隨手便撿了起來,出於好奇,將畫卷慢慢展開。
當畫卷完全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不由呆住了。
“呀——少奶奶,這不是你的畫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