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薄如素帶着清雅到了主院的時候,便聽到屋內傳出來一陣細微的咳嗽聲。
洛雪嫣半倚在牀上,用手帕捂着嘴一邊咳着,一邊柔弱道:“墨哥哥……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伸手試了試藥,發現溫度還很燙,君臨墨又將碗重新放下。
“都咳嗽這個樣子了,還敢說自己沒事?”輕輕順着洛雪嫣的後背,君臨墨面色透着緊張。
見洛雪嫣小臉有些微白,君臨墨不悅道:“都怪那個女人,若不是她突然出現嚇到了你,你也不會掉進池塘裡去。”
“墨……墨哥哥,不怪王妃姐姐的,是我自己……的錯。”洛雪嫣替薄如素辯解了幾句後,又咳得撕心裂肺,“咳咳咳……”
她這副強忍着不適又善解人意的模樣,讓君臨墨看着好不心疼,同時對薄如素的不滿更大了:“嫣兒,你總是這麼善良,以後薄如素她要是再……”
“呵呵,妾身大老遠就聽到王爺唸叨素素的名字了,王爺與素素可真是心有靈犀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君臨墨在聽到那道嫵媚的聲音後,扭頭沉着臉往門口看去。
只見薄如素身子靠在門框上,抱着雙臂一臉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與洛雪嫣,也不知道她到底站在那有多久了,又將剛纔的話聽進去多少。
洛雪嫣在看到薄如素後,身子不自覺的一顫,眼中神色也有些惶恐。
君臨墨察覺到了洛雪嫣對薄如素的懼意,不禁質問道:“你來做什麼?是誰放你進來的?”
門口有於正等人守着,自己之前下過命令,不得讓薄如素靠近主院,而現在她竟大搖大擺的進來了……按照那日在石室裡她用藥將衆人迷暈的事情,恐怕今日也是如此……
這樣想着,君臨墨眸中怒火更盛。
她擅於用毒,連自己都曾中過招,何況是哪些侍衛?
臉皮厚如城牆,彈指間又能無形之間傷人害人,君臨墨發現,他拿薄如素竟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拿着一雙眼睛惡狠狠瞪着她。
“前日洛夫人不小心落水,雖說不該妾身的事,但是好歹都是姐妹,所以素素特意吩咐小廚房做了燕窩蓮子粥來慰問一下洛夫人。”薄如素也不介意屋內衆人絲毫不歡迎的眼光,自顧自的上前,給清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將食盒呈上來。
“主院裡的廚子什麼都能做,何須你多此一舉?”黃鼠狼給雞拜年,君臨墨可不認爲薄如素會有這般好心,因此冷聲道:“東西不需要,你也可以走了。”
“哎,王爺話可不能這麼說!”薄如素見君臨墨不接,便自己直接將食盒放到了桌子上,輕笑道:“洛夫人身子弱,又落了水染上了風寒,不管怎麼說,素素也精通醫術,可以給洛夫人開些藥,興許能好得快呢!”
“不用!”薄如素不懷好意,君臨墨怎麼可能將洛雪嫣交到她手裡去,“嫣兒要休息,麻煩你出去!”
薄如素脣角輕揚,看了一眼外面大好的天氣,又轉頭看着一臉怯怯的洛雪嫣,笑道:“洛夫人,這外面太陽高照的,你若是這個點睡覺,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將君臨墨往一旁推了推,薄如素順勢坐在了牀榻邊上,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媚起來:“不如,咱們姐妹兩個今日好好聊聊?畢竟咱們都是王爺的女人,也該培養一下感情纔是,你說對不對?”
“王……王妃姐姐,我……”洛雪嫣雙手緊緊捏着帕子,很是忐忑不安,小聲道:“我的傷寒還沒好,如果傳染給了姐姐就不好了。”
洛雪嫣沒想過醒來後,寧王府裡會多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來,而且不知道爲何,每次見到薄如素的感覺都會從心底裡產生一種不舒服。
儘管薄如素總是一張笑臉迎人,可那笑容之後卻藏着讓人發怵的寒意。
“薄如素,你出去!”君臨墨瞧着洛雪嫣垂着頭小心謹慎的可憐樣子,再也忍不住了,拽着薄如素的胳膊就要將她丟出去。
然而,這時白羽曦卻從外面進來了,“雪嫣,我來看你了!”
原本白羽曦是笑着進來的,可在看到了房內除了洛雪嫣、君臨墨二人後,竟還有一個薄如素,於是皺眉道:“王妃怎麼也在這裡?”
自打那日在宮宴上,經薄如素求情,皇上勉強讓洛雪嫣保留夫人的身份後,大家也只能默認了薄如素寧王妃的身份。
即便是衆人心裡很是不服氣,但是那也沒用,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了。
薄如素沒有錯過白羽曦眼中的那抹厭惡,眸光一暗,隨即繼續揚着脣角:“聽說洛夫人身子還不好,所以我便過來瞧瞧。”
冷哼一聲,白羽曦懶得再去理會薄如素,而是看了一眼桌子食盒旁邊那一碗還沒動的藥,然後坐在洛雪嫣身邊,關心道:“雪嫣,藥雖然哭,可你只有按時吃藥纔好的快啊!”說罷,又將那藥碗給端了起來。
洛雪嫣訕笑道:“羽曦,你先放那,稍後我自己喝。”
羽曦?你叫的倒是親切……
薄如素抿了抿脣,目光有些清冷。
君臨墨見薄如素還賴着不走,不禁不耐煩道:“人太多會吵着嫣兒,既然羽曦來了,你可以走了吧?”
薄如素纔不管君臨墨的臉色有多臭,死皮賴臉道:“王爺做什麼一直趕我走?剛好今日白側妃也來了,大家在一塊不是熱鬧嗎?”
“你真是……”薄如素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當真是讓君臨墨恨得牙癢癢。
“王爺!”突然,杜江急匆匆的跑進來,道:“宮裡傳來了消息,說是讓您現在就去宮裡!”
君臨墨眉頭皺的更深,“這麼急?”
杜江點頭:“嗯,呂公公說皇上有要事找您相商,成王爺也在宮裡。”
君臨墨沉吟片刻,便轉身對白羽曦道:“羽曦,你在這裡多陪嫣兒會,本王先進宮。”
“王爺放心就好,我一定會照顧好雪嫣的。”白羽曦一邊答應着,一邊看向薄如素,若有深意道:“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雪嫣。”
薄如素抽了抽嘴角,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
羽曦啊,你的雪嫣在這裡啊,在這裡!
君臨墨也看了薄如素一眼,便離開了。
走出門口,君臨墨腳步一頓,面色陰寒。
只見於正身子倒在長廊的角落裡,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張着說不出話來,也難怪杜江進來的時候沒發現。
察覺到君臨墨的異樣,杜江也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驚訝過後,急忙上前解了於正的穴道。
可是,於正還是一動不動,保持着剛纔僵硬的姿勢。
君臨墨雙手攥拳,骨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咬牙切齒道:“解穴沒用,是被下了藥!”
話落,君臨墨甩袖往王府門口走去。
“呃……”杜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只好灰溜溜的折回到房間,先跟薄如素要了解藥,然後才又隨着君臨墨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