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這個男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當他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秦恬雖然不想承認。
可她看得出,徐輕易此刻說的是真話。
她不願意承認這一切,雙腿彷彿在瞬間失去了支撐力,軟綿綿的倒向地面。
容安見狀,一把將她撈起,目光中帶着擔憂,“你怎麼了?”
秦恬雙眼無神,聽見容安的呼喚,她擡起頭,眼中滿是無助和悲涼。
明明……明明她距離證明自己的清白已經那麼近了,爲什麼徐輕易會不認識另一個人?
難道說……這一場陰謀並非是一個人的傑作,而是一場弄巧成拙?
秦恬不明白了。
她對着容安搖頭,眼睛瞬間紅了起來,伸出手緊緊拽住他的衣服,哪怕知道他的衣服昂貴,可秦恬就是忍不住,怎麼辦?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做過,我是清白的,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從你身上得到過什麼!”
她顫抖着聲音證明清白,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
追了這麼久,到頭來線索還是斷了,沒有人要比她還要更絕望。
容安心口像是有千萬根針扎般刺痛,這些日子跟隨秦恬,他看得見這個小女人爲了自證清白做了多少。
“我相信你了。”
容安輕聲開口,他直視着秦恬的眼睛,一字一句。
秦恬一愣,繼而卻苦笑起來,淡淡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還是不信我,我這個樣子是不是特別可憐?苦苦追尋,結果到頭來還是弄了一場笑話。”
她順勢掙脫了容安的懷抱,踉踉蹌蹌的走向椅子坐下。
無數個想法在腦海之中盤桓不斷,可偏偏秦恬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該做什麼。
她擡頭,又一次看向徐輕易,“你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
“真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徐輕易慌忙搖頭,可隨即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
“對了,我記得當時秦梓彤聯繫我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還有另一個人給她打電話,好像也要和她見面,並且她的語氣很不好!”
秦恬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她很有可能認識另一個人?”
“沒錯,我真的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是誰,可是秦梓彤未必不知道,也許秦小姐,你可以去問問她?”
問她?
秦恬只覺得可笑,如果不拿出證據,秦梓彤怕是都不會承認自己當年做的事,又怎麼會輕易告訴自己那個人的下落。
只不過靜下心來仔細想想,目前她已經有了視頻,有了徐輕易的口供,其實就已經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可是秦恬想要的遠遠不止如此,她要揪出幕後主使,讓對方的罪行公之於衆,只有這樣才能算徹徹底底還了自己一個清白。
想到這,她立即深吸一口氣,即便淚水還是不由自主的從眼眶中涌出,可她變得鎮定了許多。
容安在不遠處看着,心裡極爲不是滋味,可到底沒多說什麼。
因爲他知道,秦恬在學着自己振作,這時候不應該有人打擾。
“你有別的證據嗎?”
她低聲詢問徐輕易,徐輕易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只好小心翼翼地向她追問。
“秦小姐,我不太能明白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除了你的口供,這還不足夠,也許她會倒打一耙,說是我威脅你這麼說的,所以我需要更多的證據,證明她當時的確讓你做了這些事,我可以保你,所以你最好不要隱瞞,你還有別的證據能證明這件事嗎?”
秦恬把原因後果都說得清清楚楚,接下來就要看徐輕易怎麼做選擇了,聽過這番話後,他也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之中。
最後,就在秦恬失去耐心的時候,他總算是開了口。
“有。”他點頭,拿出破釜沉舟般的氣勢,他明白自己躲也躲不掉了,那索性就把事情給說明白吧。
“我現在住的地方,牀底下有個盒子,裡面有我之前的舊手機,之前我就是通過那個手機和秦梓彤聯繫的,上面還有我們兩個的信息往來。”
“另外,她當時是通過銀行轉賬給我打的錢,如果去査的話,應該還是能査的到。”
按照徐輕易的交代,秦恬他們果然找到了手機和銀行轉賬憑證,還找到了另一筆大額轉賬。
在同一天,給了另一個人。
按照他轉賬的名字和身份信息去査,結果卻得知另一個人已經在一年前染病離世,難怪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經過照片對比,的確就是之前把容安扶進房間的人。
如今人已經死了,那線索就真的徹底中斷,他們無論想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望着手中目前所擁有的證據,秦恬已經下定決心。
“接下來,我可能會把整個秦家鬧的天翻地覆。”
她提前警告了容安,對方卻不以爲然。
“如果這是你想做的,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這一次,我要親自動手!”
秦恬握緊了手中的東西,目光越發陰冷堅定。
很快,就到了秦老太太大壽的日子。
秦家愛面子,他們如今也的確有足夠炫耀的東西,因此場面非常大,幾乎整個城市有頭有臉的人都被他們請來了。
華燈初上,夜色瀰漫,處處張燈結綵,霓虹閃爍,熱鬧非凡。
各路名門貴族穿着華麗的衣服前來赴約,而身爲這場壽宴焦點的秦老太太卻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待在門口。
她目光眺望着遠處,似乎在等些什麼。
秦警警一路尋找,纔在大門前看見了她,一邊對着客人賠笑,一邊連忙走向她,目光中的斥責清晰可見。
“媽,你一個人在這幹什麼?趕緊跟我進去,大家今天可都在等着你呢,結果你跑到大門口待着?這裡有什麼好看的,招呼客人的事,留給家裡的下人做就行了!”
她怒氣衝衝的說着,伸手去拉秦老太太,誰是卻被她無情甩開,她的目光依舊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