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剛很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如果別砸赫雅的頭,那麼現在就可以躺在宿舍裡安靜地休息,而明天就可以在教室裡上課,呼吸前排‘女’生身上散發出的好聞味道。·首·發
現在一切都毀掉了。
赫雅有沒有死?會不會重傷?這樣的問題一直在徐剛腦海裡轉悠,佔據了大部分思緒。
在回憶裡,那塊石頭與腦袋的接觸非常乾脆,非常結實,比起砸楊天師腦袋那一次更重,而且打中的部位是後腦勺。
只能祈禱這隻腦袋足夠結實,骨頭夠硬,能夠扛過去。
如果赫雅只是輕傷,治療幾天就出院,,那麼就可以去自首,至多被拘留十天半月。
可是如果情況很嚴重呢?
這事必須得搞清楚。
徐剛用新買來的平板電腦上網,新申請了一個QQ號,然後自稱漂亮學妹,申請加入以前的班級羣,成功之後,在裡面觀看其它人的發言。
情況很不妙,有人在羣裡發言,說赫雅可能成爲植物人。
徐剛沮喪地低下頭。
把同學砸了植物人,估計判刑怎麼也得十多年,只會更多,不可能更少,甚至可能判個無期。
如果無法醒來,那麼恐怕真得逃之夭夭,到某個僻靜的小縣城去,‘弄’個假身份,做點生意,娶個老婆,從此隱姓埋名,改頭換面,與家鄉永別。
在沮喪和緊張以及懊悔中,徐剛走到街上,開始漫無目的的閒逛。
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一事,這樣在外面走來走去,豈不是更容易撞到熟悉的人或者差人,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待着才行。
去大酒店貌似有風險,入住要登記身份證,這個不行。
去小酒店或者小旅館住,胡‘亂’說一串身份證號碼,編個假名,肯定可以住進去,但是很可能會被抓住,據說有些治安協管員沒事就喜歡去小旅館裡查房,捉到成雙成對的男‘女’若是拿不出結婚證,就可以罰款。
有些無牌無經營資格的旅店倒是沒人查,可住進這樣的地方,安全嗎?會不會被謀財害命,剁‘成’人‘肉’叉燒包給賣了?或者送到黑磚窯當奴隸?
徐剛越想越怕,覺得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容身之處。
其實這完全是自己嚇唬自己,治安力量遠遠達不到如他擔憂的那個強度,警方的工作效率也遠不如想象的那麼高,因爲這並不是影響極壞極廣泛的大案要案,也不曾涉及達官貴人或者發達國家的洋人,沒有大人物做出過重要指示,所以,車站固然沒人等候追捕,通緝令也不曾出現徐剛的頭像,街上那些退休的老年業餘密探沒有發動起來,路上的行走的這些人當中也沒有克格勃或者契卡。
如果此時徐剛直接到火車站或者汽車客運站乘車離開山京,什麼事都不會有。
還有更安全的辦法,那就是去公‘交’車站乘坐遠郊班車,離城之後再換乘其它車或者直接搭上長途客車。
徐剛並不知道這些,所以還在街頭徘徊,滿腔悲憤和懊悔,痛苦不堪,緊張得像剛剛捱了一頓胖揍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