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心凌有起色,德芙對扎針,吃藥的恐懼,在一夜之間就掉了一個兒。
“我要吃藥,我要儘快扎針。”
莎拉波娃笑話她:“德芙,你不怕你的屁股曝光了,現在怎麼願意?”
當林格第一次給諾心凌扎針的時候,胖妹子害羞的程度,遠不及一邊看操作的德芙,她盯怪物一樣盯着林格,儘管事先美娃西里已經告訴她林格的治療方法,但真的看見林格操作的時候,她還是會想:這麼毫無忌憚的拔下一個姑娘的褲子,這麼暴力插針,此人,是醫生,還是禽獸?
“我....”
德芙只說了一個字,腦袋埋進被子。
林格對德芙的印象很深刻,不僅僅是因爲她長得漂亮。
不知道是她對自己的病情死心了,還是因爲心理素質強大,看淡了自身的身體狀況,她從進修道院,就顯得很平靜。
她也不怎麼喜歡說話,但她會時刻注意身邊發生的事情,用眼睛看,看準了,纔會說話,她不說的時候,你以爲她是個文靜內斂的美女,但一開口,她直奔主題,簡單明瞭,問問題的時候,趨向刁鑽。
林格剛好走進來,發現她用被子蒙着腦袋。
“德芙小姐,是誰讓你難堪了嗎?告訴我。”
莎拉波娃怪笑:“她說,她想你立刻用針扎她。”
林格笑道:“是這樣嗎,德芙?”
德芙將腦袋伸出來,說道:“對,修士醫生,是這樣的。”
“但你剛剛進修道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和諾心凌合起夥來痛罵我是庸醫,你說我逼着諾心凌喝毒藥。”
林格的手裡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
德芙問:“這藥是給誰的?”
“你的,小姐。”
德芙伸出雙手,林格將藥遞過去。
諾心凌吃藥的時候,讓人看着她真的在喝毒藥,喝了還吐,生不如死的樣子,包括在教堂,狄安娜吃藥的時候,讓人着急的慌。
德芙接過藥,林格估計這位貴族小姐恐怕也會是一副要死要活的尖叫。 Wωω •тTk дn •CΟ
莎拉波娃也在看她笑話,例行程序,莎拉波娃手裡拿着一塊糖,等德芙吃了藥,給糖吃。
德芙穩穩的將藥接在手裡,藥碗沒有任何的抖動,很平穩。
她只是瞟了一下碗裡的藥液,放到嘴巴邊,像是喝水一樣,咕咚,咕咚,吞嚥速度不急不慢,節奏間隔均勻,藥液喝下,她放下碗後,眉頭都沒皺一下。
“謝謝。”
藥液在她嘴脣邊,一滴都沒留下。
不像諾心凌,喝完藥之後需要餐巾抹嘴,她用不着。
莎拉波娃都忘記給糖了。
“修士醫生,什麼時候給我扎針?”
林格不由得道:“不錯,很配合,再服用兩服藥,我們就開始。”
“好的,修士醫生,兩服藥什麼時候給我?”
莎拉波娃將糖遞過去,德芙將她的手推回去,笑道:“給我一點白開水就可以。”
林格親自動手,拿了一個銅杯,將開水倒上,兌了一點冷水,遞給她。
“謝謝。”
林格在聽她喝水時吞嚥的頻率,幾乎和喝藥相同。
“你是個讓我記憶深刻的姑娘。”
林格說完,準備去探視一下他的男患者。
“等等,修士醫生。“
“以後你們叫我林格醫生吧,還有什麼問題”
對於修士醫生這個稱呼,林格覺得特別的拗口。
“我能親吻你的手嗎?”
在俄羅斯,信徒們見到神父,在神父給你祈福後,一般都會親吻一下神父的手背,遇上級別很高的神父,信徒的親吻禮節會很恭敬的,跪着親吻。
“我不是神父,德芙小姐。”
德芙委婉的笑道:“我見過八個神父,也吻過八個神父的手,那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平庸神棍,但是,你不同,我信服了。”
美女這樣表揚,林格舒坦無比,他這輩子還沒享受這樣的待遇,只有他死乞白賴的想着去咬美女的手。
莎拉波娃捉住林格的手,將手伸過去。
德芙抓着林格的手,神情端莊的吻了一下。
林格忘記將手縮回來,莎拉波娃又把他的手拿回來,就如林格的手癱瘓了一樣。
“林格醫生,拜託了。”
、
坐在牀上的德芙,又行了一個鞠躬禮。
“你會健康起來的。”
林格回了一句。一套禮節下來,林格覺得自己貌似在瞬間就變成了一名神父。
但他還忘記了一個程序,他需要用兩隻手指,或者一隻手掌按着信徒額頭的同時,還得給信徒祈福,或者,給信徒額頭上點上兩滴聖水。
“你會好起來的。”
林格又說了一句,說完,帶着從容的笑容離開。
在走廊上,他聞了聞自己的手背,才走進另外一間房。
“小夥子,你今天看起來很精神。”
這位整天不開心,三年打不出一個屁的哥們,斜靠在牀上,都不看林格。
林格再叫了一聲。
“我是不是永遠都站不起來?”
“不,你會站起來的,弗拉基米。”
弗拉基米,這個哥們的名字,林格是前天才知道,林格初次見到他,以爲這就是悶葫蘆,後來,林格不這樣認爲,他有抑鬱症的症狀,整天基本不說話,說話的時候,大多數是自言自語。
他的瘦弱程度比林格看到還要厲害一點,因爲他來的時候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衣一脫,就顯得他瘦的很慘。
對於弗拉基米,林格目前沒太多的辦法,他的病情,基本上是他的母親在敘述,他像是一個局外人,癱瘓的人不是他。
這樣的癱瘓病人,會讓任何的醫生頭疼,因爲病人不怎麼配合。
弗拉基米的媽媽說過,可憐的小夥子時刻準備着去自殺。因此,林格就認定,這人不但癱瘓了,抑鬱症還比較嚴重。
一個人自己都不想活了,有誰能救你?
“弗拉基米,你應該多吃點東西,這樣,你的抵抗力會變強。”
弗拉基米眼珠都沒動,也沒回答。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弗拉基米將林格當空氣,嘴巴緊閉,望着窗外,呆子一樣。
林格的撓撓額頭:“你休息吧,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