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赤龍一路飛出峨眉,無人來阻,行出千里,怒氣漸消,道心復甦,一時頗爲後悔,終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心道:即叛出峨眉,焉能再回,不若去尋心碧,與其雙宿雙fei。即辯個方向尋至馭獸宗山門,一路入內,亦無人阻攔,蓋因熟客也,至大殿,對守殿弟子道:赤龍求見,煩請通報門主。那弟子道:門主與門主千金並未喚你,所爲何來。赤龍道:我叛出峨眉,特來投奔。
那弟子即入內通報,見門主,禮畢道:外有赤龍叛出師門,來此投奔,候門主接見。龍在天聞言道:即叛出峨眉,不爲掌門,見之何用,不見。時龍心碧在側道:父親,怎可如此說,他雖已非掌門,卻是化神高手,又與女兒有夫妻之實,亦是父親之女婿,怎可不見。龍在天道:我之女婿,必是魔道鳧雄,你與他不過露水情緣早散早好,待我爲你另擇夫家,貴及人君。
龍心碧道:女兒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有誰會要,況身爲女人當從一而忠,父親即不接見,亦當將他安置下來,擇日爲我二人完婚。
龍在天聞言已知她動了真情,亦不欲於此多動腦筋,遂道:傳他進來。那弟子出門傳召,赤龍入內,見龍在天以大禮叩之,口稱:岳父。龍在天心中不喜,道:你即決心入我魔道,當從一而終,若負我愛女,定不饒你,且與心碧下去吧!
二人稱謝。心喜而退,將何作爲不提。
且說龍在天斥退二人,命人喚來一人,名曰:龍雲,乃其義子又爲其大弟子,龍雲即道:義父喚孩兒前來有何吩咐?
龍在天自案几之上擇出三本燙金請貼,與之道:此三人俱是一方大妖大魔,若蒼茫鬥劍得此三人臂助,何愁不勝。若請三人,該如何行事方成?
龍雲打開請帖來看,你道是那三人,一爲小崑崙山無相洞無相天魔,一爲大巴山夜雨洞巴山老魔巴連山,一爲桃花山修羅洞阿修羅魔女。看罷,道:義父常言,此三人性情古怪,殺人如麻,欲請三人須帶上義父請帖,並多備厚禮,此三人與義父同爲一方尊者,又有交情,必不好拂顏面不來。龍在天道:須備何禮,又派何人去請和適?
龍雲道:此三人中巴山老魔本爲書生,受詩書教誨,最好相處,只備此名畫古玩,孩兒親去即可請來。
無相天魔缺少五官面貌,性情難測,須着三師弟任傑前去,三師弟最是機靈再攜名貴奇珍想是不難。
至於阿修羅魔女,男弟子去,必無幸理,女弟子去,尚有五分希望,亦應多備奇珍靈藥着一女弟子前去。
龍在天甚是滿意,又問:着那一女弟子去最是合適。龍雲暗想:二師妹最是假正經,多次拒絕與我,派她前去方解我恨。遂道:二師妹竹湘女最爲合適。
龍在天本不在意這一點,亦未深究,點頭着他去辦理。卻不知那三位已死其二,能請來兩位便是見鬼了。其後又將其餘請帖着弟子送出不提。
那竹湘女得此差令,其冰雪聰明,早知其中關竅,但亦不得不奉命前行,次日一早徑駕起魔劍,向桃花山趕來,不提。
再說吳谷自那日土遁而走,遁出百里,自思我於竹城現身,又爲青城所知,峨眉附近自不可再來,不若回桃花山靜待蒼茫鬥劍到來之日,二人遂馭劍投桃花山而來,不一時經至,於空中察看,時值三春。
但見草木繁盛,綠竟盎然
雲霧飄渺,時聚時散
桃林花海,霧隱雲掩
又見那霧起不按時,
那雲變化亦無端,
真真一派自然之妙景,
養心之盛境。
見此景,他已知護山大陣被破,洞府業已爲他人所佔,遂道:方出山數月,家已易主,待我討將回來。二人經向修羅洞前去,未至便聽風雷陣陣,細看去,洞前一隻白虎,長約三丈,正自酣睡,鼻竅之中吞吐兩股白氣,進出有風雷之聲,觸石石碎,觸地地裂,當真威力非凡,可言,虎非凡虎,氣非凡氣,怎見得:
白虎聖獸有苗裔,修成金精號一氣,
噴出傷敵無失手,今日遇着火克金。
二人方落地,那白虎已自甦醒,見是二人,咆哮如雷口吐人言道:此山已爲我“一氣虎”之山場,速速退去,否則取你二人性命。
吳穀道:我道是那家無名白貓佔了我修羅洞,原來尚有名頭,我正缺坐騎並那守洞之獸,你賣相不錯,就此定下。那一氣虎乃白虎苗裔,那堪受辱,將頭一仰打個噴涕,兩道太乙精氣所化之白氣分擊二人,吳谷急將青蛇女掩住,眼皮眨的一眨兩道紫青光芒迸出,纏上白氣,一翻燒灼,正所謂離火本克庚金,未多時一氣虎敗下陣來,吳谷亦自收了火光,道:你本自不凡,奈何送上門來,便與我做個看門獸並坐騎,我饒你性命,否則定將你扒皮抽筋,將虎鞭拿去下灑。那白虎聞言,頓撲於地,雙爪捂面,似羞似笑,半響不出聲。
青蛇女掩口嬌笑道:郎君,難道看不出她面貌美雅,雍容華貴,乃是一隻雌老虎嗎?吳谷面目羞紅道:我是人,那有觀獸面而知其性別之本事。又道:今後你就在此山修行,兼爲我看守洞門並行坐騎之職。一氣虎道:我不敵你,自甘守洞,但若爲坐騎萬死不從。
吳穀道:這卻由不得你,忽心有所動,原是此次出山了結數樁因果,道行大進心靈空透,可預知未來之事,只未習此法,算不分明,遂道:數日之內,當有人前來拜訪,不可造次,當報與我知。二人入洞,吳谷又回頭道:你已毀我百畝桃林,若再毀一株,定將你烤熟吃掉。言畢入洞不提。
一氣虎甚是不服,打個噴涕,毀去最近一株桃樹,虎吼一聲,驚飛滿山飛鳥,嚇走諸般猛獸,吼聲過後。桃花山落花可聞,其方自出氣,又自臥下酣睡不已。
次日巳時竹湘女趕到桃花山,尋至修羅洞前,見有一湖,水色幽幽,湖之陽有諾大一山場,場中有白虎,長三丈,通體潔白,鼻竅有二氣噴吐,風雷陣陣,暗道:阿修羅魔女果真不凡,竟有此奇獸守洞,方落於地那虎自醒,咄人言道:你是何人速速報來,否則拿你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