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傻了。
蘇月眼神迷離,馬尾辮的橡皮筋已被解開,如瀑布一般的秀髮披散在雙肩,顯得有些凌亂,髮絲吹拂在我的鼻尖,癢癢的,還有香氣,說不出的舒服。
柔軟的嘴脣,印在我的嘴巴上,有些冰涼,有些溫暖,溼噠噠的,就像咬着一口香甜潤滑的棉花糖。
我能感受到她鼻腔裡傳來的呼吸,是那種很急促,很躁動的喘息。
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這一刻很享受,就跟升了天似的。
我要飛起來,誰也別擋我!
於是,我雙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
她的下巴並不尖,不像那些網紅臉,而是圓潤飽滿,富有彈性的,讓人看着就有啃咬的衝動。
所以我啃了上去。
那完全是一種人類的本能慾望,不需要任何學習,不需要任何指導,一切僅憑本能。
我腦袋有些暈,感受着臉對臉,肉貼肉的那種無盡滿足,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19年了,我唐珂何曾與女生這樣親密過?
別說這樣了,就連牽手這種成就,都沒有達成。
高中時期,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女子,那個讓我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女子,那個喜歡聽《紅顏白髮》,高高在上的女子,那個傷了我的心,卻一無所知的女子。
到最後,我始終只是一個過客。
莫名地想起了她,我心中的慾望忽然減少了很多,慢慢變得理智起來。
我知道,這種好事不可能找上我。即使找上我,也必定是有什麼原因。
我輕輕推開了蘇月,看着眼神魅惑,神智恍惚的她,嘆了口氣:蘇月,你清醒一點。
終究,我還是不願趁人之危。
嘶啦——
蘇月什麼話都沒說,用力撕開了身上白色的體恤,露出裡面黑色的貼身胸罩,以及那柔弱無骨的小蠻腰。
她的嘴角帶着挑逗的笑容,雙手伸到背後,準備解開那最後的禁制……
我嚥了口唾沫,心跳瘋狂加速,臉頰就像被火烤了一樣燙燙的。
噗——
鼻血,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濺在了她白嫩光澤的鎖骨上。
“別這樣!”我一咬牙,按住了蘇月的手,“有什麼事,咱們進屋好好商量。”
他孃的,這種時候如果我還沒點反應,那和柳下惠死基佬有何區別?
不管了,是你誘惑我在先,就別怪我唐珂“辣手摧花”了。
我牽着蘇月的柔軟的小手,將她拉進了屋內。
關上門,關上燈,拉好窗簾。
我深呼吸了幾口,心情異常激動,或者說是緊張。
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先洗個澡,還是讓蘇月去洗,或者說一起洗?
嗯,一起洗也不錯,鴛鴦浴什麼的最有情調了。
“蘇月,要不我們先洗個……”我轉過身,剛準備開口,忽然就對上了一對冰冷的臉。
這張臉太冷了,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戳進我胸口,讓我什麼慾望都沒了。
她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浮現出滔天怒火,哪還有之前半點嫵媚?
我突然有些畏懼了。
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你說洗什麼?”蘇月望着我說道,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聲線的顫抖。
我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地說:洗……洗澡啊。
“和誰洗?”蘇月注視着我。
我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當然是……當然是我自己洗啊。
“要不咱們一起洗吧?“蘇月忽然嘴角上揚,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臉。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心想女人果然都是“鱔變的”,不過她笑起來還真好看,下意識地就說“好啊!”
結果這話剛一說出來,下體頓時感到一陣鑽心的疼,居然是這娘們一腳踢了上來。
我頓時像蝦米一樣蜷縮在地,捂着下面直打滾。
心裡那個恨啊,這女人實在太不講道理了。
自己主動跑來誘惑我,衣服都撕得差不多了,現在又對我使出斷子絕孫腳,她丫的是不是神經病啊?
“該死的流氓,人渣,敗類!你是不是活膩了,想吳癩子的步後塵?你說啊!”蘇月突然就爆發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對着我的臉就是一陣狂扇。
啪啪啪啪!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更多的卻是羞辱感。
媽的,雖然我唐珂從不打女人,但這種時候你叫我怎麼忍?
老虎不發威,你還真以爲老子是加菲貓?
“夠了!”我一把抓住了蘇月的手,憤怒地瞪着她,說道,“你別得寸進尺啊,是你自己進來跑來誘惑我的,我沒喊非禮算不錯了,你居然還敢打人?”
“胡說,就你這副尊榮,我怎麼可能跑來誘惑你!!”蘇月氣得咬牙切齒,扭過頭對着外面喊道,“鐵柱!”
她這一喊,我差點沒嚇尿。
砰!
一聲悶響,大門應聲而倒。
那個熔岩巨獸一般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這傢伙的戰鬥力我可是見識過的,一個打我十個都沒問題。
要是蘇月一聲令下,就算把我撕成碎片,這個傻大個恐怕都不會猶豫吧?
我顫顫兢兢地看着他,說道:誤會,這都是誤會!
“誤會你個頭!”蘇月怒氣衝衝地說道,“鐵柱,把他的脖子扭斷!”
聽到這話,我嚇得頭皮發麻,眼看鐵柱就要動手,心思急轉之下,一個翻滾,滾到了蘇月身後的櫃子旁,拿起上面的剪刀,一隻手掐着蘇月的後頸,一隻手握着剪刀,對着她的喉嚨,大聲吼道:你他媽敢過來試試!
鐵柱臉色一變,果然停在了原地。
本以爲蘇月會害怕,沒想到這娘們卻冷笑一聲,說道:“好你個唐珂,膽子還真不小,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敢用剪刀指着我!”
“不好意思,現在有了!”這種時候,我也只能逼迫自己冷靜,故意裝成一副凶神惡煞亡命之徒的模樣,“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小心我刀子不長眼!”
“哦?那你刺下去吧。”蘇月語帶譏諷地說道。
“什麼?”
我頓時愣住了,這女人,難道不怕死嗎?
“刺啊?你怎麼不刺?”蘇月繼續挑釁我。
“別逼我,我真的會刺的!”我握着剪刀的手哆嗦了起來。
“別墨跡,有種你就刺下去!”蘇月譏笑道。
“臭三八,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我發起瘋來,連我自己都害怕!”我咬牙切齒地吼道。
“我就料定你不敢,你這個慫貨!廢物!屌絲!”蘇月對着我破口大罵。
這個蘇月,一次又一次的觸及我的底線,不但激我,還侮辱我。
作爲一個男人,我說什麼都忍不下去了。
“好,這是你逼我的!”我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剪刀猛地一轉,就要往下刺去。
“住手!”鐵柱慌了,“你要敢動小姐一根汗毛,我保證你會死無全屍!”
蘇月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過,聲音也有些顫抖:鐵柱,別管他,就讓他刺。這傢伙,也只會裝裝樣子罷了。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蘇月皺眉道。
“你以爲我真是煞筆?刺了你,我還走得出去嗎?現在你在我手上,你就是人質,只要你活着,我就會很安全。”我笑吟吟地說道,心裡突然就不緊張了,握着剪刀的手也平穩了起來。
蘇月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正要開罵,一旁的鐵柱卻說話了。
“你把剪刀放下,我饒你不死。”
我望着這個氣勢驚人的大塊頭,說道:我憑什麼信你?
鐵柱說:就憑我是趙鐵柱,曾經叱吒金花市的趙鐵柱。
什麼跟什麼啊?老子完全聽不懂好嗎?
不過聽着好像還挺牛逼的?
眼下這種情況,無論我放人還是不放,最後的結果都會很慘。
傷了蘇月,我死,不傷蘇月,遲早還是得死。
橫豎都是死,不如他媽賭一場算了!
我點點頭,對鐵柱說:好,我信你一次,不過光饒我不死還不夠,到時候你要把我打殘,那活着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鐵柱聽懂了我的意思,沉聲道:我趙鐵柱在此承諾,只要你放了小姐,我三天內絕不動你一根寒毛。
三天內?那三天後呢?
算了,不管了,大不了到時候老子捲鋪蓋逃跑,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麼?
我放下了剪刀,一把將蘇月推到了鐵柱面前。
蘇月頓時瘋了,指着我尖聲喝道:鐵柱,宰了他,把他的骨頭給我拆下來!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看向鐵柱,發現這大塊頭並沒有動。
“小姐,其實這一次,你真的是誤會他了。”鐵柱苦笑了一聲,說道。
蘇月愣住了,問鐵柱什麼意思。
鐵柱猶豫了一下,說道:就在剛剛不久,我看到小姐你衣衫不整地從屋裡走了出來,便一路跟隨着你,沒想到你居然去敲這小子的門,最後還……
“還怎麼樣?”蘇月好奇地問。
“還主動親了他。”大塊頭撓了撓腦袋,說道。
蘇月身子顫了顫,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然後看向了我。
我衝她傻笑了一下,心想這下誤會算是解開了吧?
“鐵柱,把他給我綁起來,老孃要親手撕爛他的嘴!”
半晌後,蘇月氣急敗壞地吼道,然後對着地面一陣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