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兄弟剛纔對老人還大聲吼叫,現在看見董舒又好像老鼠見到貓一般,畏畏縮縮的準備離去!那個身着華服的竹竿弟弟還不忘對着董舒淫笑一番,惹得後者更加的厭惡。而那個哥哥,則是指着老頭說道,“老不死的,我有時間再過來,你就在這裡耗着吧!你可別指望我來替你交什麼醫療費!”走到過道里之後,還不忘詛咒一句,“這個老不死的命真硬,要是死了的話他的東西不就都成咱們的了!”說完,寂靜的走廊裡傳來一陣大笑,不過這個笑聲讓人聽着很心寒!
等兩人走後,董舒這才慢慢的進來,先是幫着老人打掃了一下衛生,然後又檢查了一下體溫,給她喂完藥之後便緩緩的離去,不過期間的十幾分鍾兩人沒有說一句話。也不是董舒不願意說話,主要是像老人這種情況,晚年得不到自己兒子的孝敬,心裡肯定很不舒服,所以自己也想不到該說什麼了。
在董舒看來,醫生這個職業發展下去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便成處事不驚的老油條,另一個則是成爲多愁善感的人,直至自己最終選擇離開。很顯然,她自己無法讓自己做事不帶感情,所以自己的命運也很明朗了,說不定哪一天就獨自離開了。
對於這個老頭,董舒還是比較好奇的,不是因爲他的家裡原因,而是發現他有點奇怪。具體的還是要從劉婷那次值班說起,原本這個老頭在所有護士眼中是最難伺候的那種,因此也就派給了兩個新手。董舒還行,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就行了,也不多說一句話,其實也是老頭根本不願意開口。
不過對於劉婷,老人就像是換了個人似地,滿臉堆滿了慈祥,說起話來也是滔滔不絕,還不缺乏幽默風趣。對於這個事情董舒還特意問過劉婷,不過得到的答覆卻是很簡單,“不知道!”可能他們之間有着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吧,不願意說出來也很正常,董舒也沒有往心裡去。
按照規矩,一個人照顧一個病人至少要一天才能換,所以董舒還要堅持一下午才能休息。跟往常一樣,來到老人的病房,先是檢查體溫,看看血壓,一切正常之後就是幫病人吃藥,最後臨走之前還要打掃衛生。
不過等董舒打掃完衛生之後,那個從來都沒有對自己開口說話的人竟然說話了,“那個小姑娘,你跟那個小婷婷是一起過來的吧!你知道她家裡的情況嗎?比如說是出生地址,生日?”從老人的臉上,董舒竟然看到了焦急,彷彿他很渴望知道那些東西一樣。
雖然董舒也想回答,可是仔細一想,對於劉婷,自己瞭解的真的少的可憐,就連她的傢俱體在哪裡?家裡有幾個兄弟姐妹?都不知道。至於生日更別提了,她來這個宿舍比較晚,也沒有正式給她過過生日。無奈之下只能搖搖頭。
老人看到董舒的樣子,眼神中充滿了失望,甚至於連額頭上的皺紋都平添了許多。不過他還是擡起頭,用一種很是蒼老的聲音說道:“哦!也難怪,這幾天我也想接近她,看她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不過她顯得很是拘謹,什麼也不肯透漏給我!哎!看來我是辦不了那件事了!”
董舒的腦海中第一個疑問就是,老人說的這些做的這些跟劉婷有什麼關係呢?在她自己看來,劉婷只不過有些城府罷了,別的地方跟其他人也一樣,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非要說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就只有他那表面上柔弱的性格,跟那塊殘破的玉佩?很顯然,那個老伯肯定不會對那種性格有什麼興趣,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是那塊玉佩的緣故吧!“老伯!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了什麼事情這麼苦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找婷兒!對於她我瞭解的並不多,只不過她身上的那塊殘破的吊墜讓大家都很好奇!”
聽了這句話之後,原本暗淡無光的雙眼又放射出了光芒,“你也看見那個玉佩了!”老人慢慢的坐了起來,拿着沉頭墊了墊,然後輕輕的靠在牀頭,“小姑娘,沒想到我這次竟然看錯人了。平心而論,你很聰明,從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口中聽到點隻言片語,就能猜到我指的東西,不錯!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也沒有多少難度,就是了解一下她的家裡情況!怎麼樣,作爲報答將來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董舒聽了老人的話之後有點鬱悶,自己只不過是通過一些可用的線索推測了一些東西而已,至於將一件他看似很重要的大事託付給自己,再說這件事跟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她還真不想去管那麼多閒事,因爲她想趁這次實習的機會好好讓自己靜一靜!
可能是看見董舒臉上猶豫的表情了,老人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有點唐突了!畢竟大家的關係不是很熟,對彼此都不是很瞭解,讓一個陌生人爲自己出力,有點不現實!“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這個秘密跟那個小婷婷有關!等你辦完我的事情了,以你的聰明應該能夠猜到!”
秘密,什麼秘密!董舒腦海又開始快速的運轉了!難道婷兒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故事,她有種預感,這個秘密很有可能跟剛發生的兩次意外有關!不過從表面上來看,這個交易她自己似乎不吃虧。可是她又不知道對方處於什麼目的,說不定他也僅僅是一個夙願未了的老人而已,不管怎麼樣,他也僅僅是一個年邁的老人而已,還能怎麼樣呢?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董舒還是選擇了答應對方,畢竟人家已經到了老年,能活的日子不多了,那種夙願能了一個就少一個吧!反正他要求的事情也不難。
就這樣,兩人達成了一個簡單的協議,董舒也該下班休息去了,而老人則是繼續躺着,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一會兒,這個病房又陷入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