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若非那個小子對你來說比我還要重要幾分。”
一看到楚亦歌出現,楚中天就陰陽怪氣的冷哼了一聲,一雙眼睛更是極其挑剔的把楚亦歌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看到楚亦歌滿是褶皺的衣服,楚中天的眉頭就狠狠的皺在一起,一張臉更是難看到極點。
“你不知道今晚是你跟凌然的訂婚宴嗎?竟然連衣服都不換,這麼邋遢的丟不丟人。”
楚中天狠狠的瞪了一眼楚亦歌,清明睿智的眼睛裡寫滿了對他的不滿。
“楚伯伯您別生氣了,亦歌是因爲公司太忙了所以沒來得及換。”
陳凌然見楚亦歌和楚中天之間的氣氛變得危險起來,陳凌然趕緊巧笑倩兮的開口替楚亦歌辯解。一番話說的恰到好處,臉上的表情也完美的無懈可擊,完全一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的摸樣。
“凌然,你不用替亦歌這個臭小子打掩護。我自己的兒子,我還能不瞭解。亦歌,你看看人家凌然。跟你一樣從小被衆星捧月的長大,卻一點千金大小姐的驕縱和刁蠻都沒有。這麼好的媳婦兒,你打着燈籠也找不到。”
“楚老,您這一番話可真是把我們然然給誇大天上去了。那丫頭啊,肯定會驕傲的。”
陳凌然的父親陳天華原本看到楚亦歌衣衫不潔的出現在訂婚宴上,早就已經對他心生不滿。剛剛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替楚亦歌說話,當下氣的準備開口。他的怒火一開始就被精明的楚中天給看透了,於是趕在他開口之前就趕緊出聲。先是把楚亦歌給貶低了一番然後又在這個時候把陳凌然給誇了個結結實實,當下讓陳天華滿意的咧嘴笑的好不得意。
對於兩個老頭子的自賣自瓜,楚亦歌的眼底除了厭惡之外便是不屑和鼻翼。他楚亦歌什麼時候輪到要結婚還要被貶低的地步了?再不濟,他也是楚氏集團的總裁。那家姑娘不是眼巴巴的想要入了他的眼,順便坐上楚夫人的寶座。
“爸爸,楚伯伯,你們兩個就別再互相的誇來誇去了。時間不早了,那些叔叔伯伯們已經在大廳裡等着了。”
陳凌然看着眼前兩個互相誇獎的老頭子直覺得他們是在浪費時間,這些天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楚亦歌不會出現在今晚的訂婚宴上。現在他好不容易出現了,陳凌然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確定自己名分的機會。爲了以防萬一,陳凌然在兩人還在相談甚歡的時候只好厚着臉皮插了進去。兩個老頭子聽到陳凌然的話,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對對,今晚可是凌然跟亦歌訂婚的日子。瞧咱們兩個只顧着聊天,把正事都給忘記了。”
“是啊,你看我家然然都已經着急了呢。”
“爸。”
楚中天和陳天華相視一眼,兩個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陳天華的挪揄也讓陳凌然紅了臉,一副嬌羞十足的摸樣藉機更加朝着楚亦歌的身邊依偎過去。
“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楚亦歌面無表情的把自己的胳膊從陳凌然的臂彎裡抽出來,不等其他人開口就徑直朝着洗手間走去。儘管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可是卻照樣耀眼到讓人不能忽略。楚亦歌就像是黑夜裡熠熠生輝的夜明珠,任誰也無法忽略他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和魅力。
“Jake,我幫你暫時保住了你的情報組。想要長久的留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乾脆利索的一句話說完之後掛斷電話,楚亦歌優雅無比的俊臉上浮現一絲森冷的笑。幽深的眸子裡一道寒光一閃而逝,透着令人畏懼的殘酷和狠戾。好戲纔剛剛開始,他倒要看看,大廳裡那些虛僞的笑還可以維持多久。
優雅從容的把手機放進口袋裡,楚亦歌隨意的在洗手間擦了擦手之後便重新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大廳裡,燈光正閃耀。似乎是有人已經刻意的打過招呼了,那些身穿禮服的客人全都一臉笑意的握着手裡優雅精緻的高腳杯。
楚亦歌的脣畔無聲的勾起,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今晚,誰擺的場面最大,誰就跌的最慘。當然,這一切也都是他們自找的。如果能夠低調一點,自然就不會丟太大的人。不過依照陳天華那種撿了芝麻都恨不得大張旗鼓的讓所有人知道的性格,如今自己的女兒要跟楚氏集團總裁這樣光宗耀祖的大事,他自然是恨不得讓更多人知道,自然請來參加宴會的也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誰讓楚氏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實在太過於誘人,而且也沒有人會嫌棄自己錢多權利大。
“亦歌快來,賓客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陳凌然一看到楚亦歌立刻嬌笑着迎了上來,手臂自然而然的再一次挽住了楚亦歌的手臂。這一次楚亦歌倒是乾乾脆脆的當着所有人的面沒有讓她得逞,這樣丟面子的事情自然是讓陳凌然一張精緻絕倫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變換着。
“亦歌。”
陳凌然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千金小姐,雖然被楚亦歌當衆給了那堪,卻也沒有失禮的大吵大鬧,反而笑的更加嫵媚嬌豔。一雙纖細柔美的手臂再一次追逐似的挽上了楚亦歌的手臂,牢牢地抓住。
“放手。”
這一次楚亦歌不僅僅是用行動在表示他對陳凌然的厭惡,甚至還冷冰冰的說了一句放手。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恰好讓周圍的賓客聽的清清楚楚。一時之間,賓客們互相竊竊私語着。有幸災樂禍的看陳凌然笑話的,有暗自竊喜的。
這下陳凌然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恨不得身上有團烏雲把她團團圍住,隔絕所有人的視線。
“臭小子,你竟然當衆給凌然難堪。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你眼底還有沒有你陳伯伯?”
楚中天跟陳天華原本一臉歡天喜地的站在一旁等着一對新人到來,卻把剛剛的事情盡收眼底。眼看着陳天華的臉色不善,楚中天立刻迎上前去狠狠的罵了一通楚亦歌。
倒不是楚中天害怕陳天華,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爲了安撫陳天華。陳天華的公司雖然沒有楚家的影響力大,卻也是亞洲頗有些影響力的大公司。楚中天之所以急切的想要讓楚亦歌跟陳凌然結婚,自然是想要牢牢抓住陳天華這個身價不菲的未來親家。畢竟現在的楚家已經洗白了,很多時候還是需要一個強大的盟友纔可以更加的所向披靡。
“我根本沒有同意舉行什麼訂婚宴,也對陳凌然小姐沒興趣。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爲了跟我沒關係的人和事來約束自己?”
楚亦歌撇撇嘴,一番話說的滴水不露。
“你……你這個混小子,你是真的不把我這個當父親的放在眼裡。”
“自然不能放在眼裡,您可是我家老頭子,我只能用行動去證明對您的一番孝心。”
楚亦歌故意把孝心兩個字的音咬的尤其重,話語裡的諷刺意味明眼人都聽的出來。楚中天這種精明的老狐狸級別的人,更是比任何人聽的清楚。一張老臉像是調色盤似的,不停的變換着顏色。
“楚伯伯您快別生氣了,那些記者已經在等着了。咱們,趕緊去宣佈訂婚的事情吧。”
眼看着楚中天和楚亦歌之間的氣氛再一次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陳凌然害怕他們再鬧下去真的會影響到晚上的訂婚宴,趕緊上前充當乖巧的和事老。
“然然,你沒聽到人家的話嗎?咱們又不是沒有人娶,犯不着放着好好的閨女被人看不起。”
陳天華早就已經氣的七竅生煙,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都丟盡了。就算他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個好人家,可是卻不代表就要把自己從小疼愛有加的女兒送去給別人白白侮辱。
“爸爸,您少說兩句吧。您知道女兒是真的喜歡亦歌,也願意嫁給他。”
陳凌然慌張的走上前把陳天華拉到一旁,低聲的在自己父親面前苦苦哀求着。陳天華雖然氣憤楚亦歌的失禮,卻也心疼自己的女兒。陳凌然的三言兩語幾滴眼淚就讓他繳械投降,搖搖頭嘆息着再也不想要管女兒的事情了。
“爸爸,女兒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見陳天華不再說什麼,陳凌然連忙高興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安撫過陳天華之後就笑眯眯的朝着楚亦歌走去,一雙美目裡更是盛滿了柔情蜜意。
“亦歌,記者們都已經等不及要採訪了。”
陳凌然柔弱無骨的手臂再一次纏繞在楚亦歌的身上,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公然的給陳凌然難看也沒有甩開她的手。這讓陳凌然立刻心裡美滋滋的,只以爲楚亦歌已經看在楚中天的面子上不再胡鬧了。
“各位,大家靜一靜。接下來就有請楚氏集團的總裁楚亦歌以及陳氏集團的千金陳凌然上前來,讓大家見證他們幸福的一瞬間。”
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主持人忽然拿着話筒,用高亢的語氣把大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吵到爆點。果不其然,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大廳裡就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大批的記者更是舉着手裡的相機,啪啪啪啪的拍個不停。
“楚總,請問您準備了什麼樣的戒指來向陳小姐求婚?”
“楚總,請問您準備什麼時候抱得美人歸?”
面無表情的楚亦歌始終一言不發的站在記者的包圍圈裡,而一旁的陳凌然則巧笑倩兮的擺出一副最嬌媚的摸樣喜滋滋的對着記者的鏡頭。美目裡寫滿了對楚亦歌的愛戀,也完美的演繹了一個沉浸在熱戀中的小女人的形象。
一時之間各種問題接踵而來,奢華典雅的大廳裡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