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貞的手法真的很不錯,只一會兒的功夫,小小被季閔昊剪得凌亂不堪的頭髮便被她修剪好了,髮際在耳畔下,前邊微微有一點長,使她在乖巧的面容中顯露出一絲俏皮與可愛,與之前那個給人安靜氣息的披肩長髮的小小完全兩種感覺。
可以說,這樣的改變沒什麼不好,反而十分吸引眼球,看着鏡子中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自己,小小的眼睛寫滿了讚賞與驚奇!“柳姨,你好厲害!怎麼可以做到這樣完美,如果我也可以像柳姨那樣該多好!只可惜,我似乎笨笨的什麼都學不好。”
看到小小的表情露出了開心,柳蕙貞放心了,“只要她喜歡就好。”他輕撫着小小的頭溫柔的笑着對她說:“其實,大學的時候我是學習經濟學的,但是畢業來到季氏集團工作並且接手了形象包裝與設計這個領域,纔開始自己學習相關的這一切知識,同時還要有一些藝術靈感,不過,只要你喜歡,不論什麼時候學習,都可以學到得心應手、運用自如。”
“我也可以嗎?”小小帶着一種不確定的擡起頭問道。
“怎麼不可以?只要你想到的完全可以去學習。”對於小小的話,根本毫不瞭解小小從小到大真正所處環境的柳蕙貞並不會明白,但是她卻給予了小小莫大的鼓勵。
“我``````我可以的。”小小的話從疑問變爲了自問,隨即開心、興奮的笑容在她的臉上漸漸放大,“我可以的,是嗎?柳姨。”
“可以,當然可以。”柳蕙貞雖然不是很明白、很瞭解,但是她能夠感受到來自於小小內心的那種激盪與開心。
兩個人的對視與默契的交流全部映襯在一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季閔昊將錯開的門縫輕輕關好,轉身依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我似乎做了一件違背自己心意的安排。”
從小小的房間出來,柳蕙貞便按照指示去了季閔昊的書房見他,輕輕敲了敲門,“季總。”
“進來吧。”季閔昊答道。
推門而入,季閔昊面色陰沉的坐在辦公桌前直視着她,對於季閔昊這樣的神情柳蕙貞不是沒有見過,只不過在季家的大宅子裡見到他這樣的表情,再加上之間自己看到的小小,柳蕙貞的心裡還是止不住顫抖了一下。
“柳姨,我因爲比較尊重你,所以纔會這樣稱呼你。”季閔昊的聲音也同樣的低沉,柳蕙貞並不知道他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包含着什麼樣的意思。
“季總言過了,這樣的稱呼一直讓我愧不敢當。”她儘量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沒有那麼緊張,言語之中也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
“你是公司的老員工,而且公司的形象包裝也全靠你一人之手,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過``````”季閔昊的話突然打住。
“季總?”柳蕙貞驚詫的看着他,因爲季閔昊話中的意思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威脅,在公司這麼久,那些被他一個一個除去的公司元老們的事情柳蕙貞看的比誰都多,她從未擔心過季閔昊會對自己下手,但是今天,她真的緊張了。
柳蕙貞原本就不明白季閔昊爲何會突然叫自己來這裡,但是現在來看,他似乎想要將自己從公司那個位置拿掉,然後來這裡成爲小小的保姆,作爲小小的保姆自己心裡倒是沒什麼,只不過想到自己將會被趕出付出了全部青春與熱血的地方,她的心裡就止不住的難受。
“柳姨,你不必擔心。”季閔昊從椅子上站起身向柳蕙貞慢慢走近,“我不會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對待你的,因爲我知道你不會做出讓我爲難的事情,是不是?”季閔昊的話語帶着另一種意思,他看着柳蕙貞的眼神也充滿了一種意味難明的味道。
“季總說的沒錯,我當然不會做出對不起季氏集團的事情,只不過``````我不太明白季總今天叫我來這裡的意圖,你應該不會只想讓我爲季小姐理髮那麼簡單吧?”柳蕙貞沉了沉氣,還是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你說錯了。”季閔昊簡單的回覆,原本陰沉的面容突然脣角之間勾起一抹笑意,“我今天叫你來家裡,完全是因爲留意的手藝高超,小小那樣凌亂的頭髮也只有你能夠完美的修剪,只不過我的想法十分簡單,純粹是讓你爲小小理髮而已。”
雖然他的脣角掛着微笑,但是深邃的眼眸卻寫滿了威脅,話到如此,柳蕙貞才真正的明白過來,季閔昊是在怪她剛剛對小小說的話有些過多了,想到這裡,她的表情變得錯愕的看着季閔昊!“季總,你``````”
“沒錯,我的確看到了。”季閔昊並不否認自己之前的行爲,“我希望你能夠了解一件事,小小在我心中存在的意義只不過是要按照我的設定去行走的傀儡,其它的任何思想、任何事都不要灌輸給她,不然的話,你會知道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柳蕙貞因爲季閔昊的話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通過他簡短的話,她明白了小小在這個家裡是如何存在的,她沒有人生自由、沒有選擇的權利,一切只能夠以季閔昊的要求去進行,但是這個撒旦男人會爲小小有着什麼樣的人生安排?
柳蕙貞不由得在心中這樣想着,“他還是恨的,因爲恨,所以纔會對小小如此,可憐的孩子,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要由你這樣一個弱小的女孩來承受,真是作孽啊。”想到這裡,她看着季閔昊說:“季總,可否讓我說兩句話?”
季閔昊並沒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告訴柳蕙貞她可以繼續說下去。
柳蕙貞沉了沉氣,開口道:“季總,不管怎麼說季小姐都是一個已經十八歲的成年人了,在法律意義上她已經過了被監護的年齡,所以``````所以季總應該放手讓她去追尋自己想要做的事纔對,而不應該這樣``````”看到季閔昊突然陰沉下來的表情,柳蕙貞打住了後邊話。
她知道自己這樣說冒着很大危險,但是她實在看不下去小小忍受這樣非人一般的待遇,她就像一個木頭人、稻草人一般做成的提線木偶,被季閔昊牽扯着而無法擁有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