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痛苦掙扎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雙手雙腳反綁並倒吊起來後,將頭浸到臭黑的水裡,想張開口求救但只會吸進更多惡臭的水,如同利刃般的水刺進了呼吸道和頭顱,就快要沒有空氣,就活活淹死。”
“水不停地從頭部的孔穴往裡鑽,終於,你會像一尾鮮魚一般扭動着身體,在空中打挺。爲了活命你會用盡腰部的力量想讓頭部離開水面,你只恨自己爲什麼手腳都反綁着。就像從前你對我一樣,我也是這樣慢慢被在痛苦中死去的,現在,輪到你了……”惡魔似的呢喃爬進楚河的耳膜。
楚河睜開眼,正對着他的是一處井。如同那聲音所說的,他的手腳都被反綁,倒吊在那口井的上空。
黑色的水隱約波動着,底下有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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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揮去的黑暗籠罩四周,一團青白色的火光照亮了井邊,漸漸地,火光形成了一個人。
一個硫着髮髻,戴着景泰藍珠花,身着清朝淡紅色寬袖錦袍,繡滿了牡丹和奪字的女人從青白光的火中出現,全身像是熒光體般,楚河幾乎要崩潰了。
這不是在那間屋子裡看到的女人嗎?和外婆家那幅掛像一樣的女人。
女人嬌笑着:“家裡的人就只剩下你一個啦。”
“什……什麼意思?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是你最愛的伊月呀。”女人裂開嘴,“阿成啊,只要你一死,我就實現我的詛咒了。”
“詛咒?”
“是啊,你們孫家全不得好死,斷死絕孫的詛咒。”女人眼神發狠。
“救……救命-”
“爲什麼喊救命?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姓孫的,拖了這麼多年的恩怨早該了結啦,我已經做了一百多年的孤魂野鬼,要去投胎了。”
汗水流得楚河全身溼透,寒意不停地在體內奔走,他不禁失控地喊叫:“不!不要,不關我的事!”
“怎麼會不關你的事?”上下顛倒的女鬼臉龐靠向楚河。“成,爲了實現我的詛咒你非死不可,這口井就是你們孫家的老墳,看清楚,多少人在井裡等你呀。因爲你,他們可沒少受苦。等你死了,我去投胎了,大家也就都解脫了。”
女鬼一說完,瞬間從井裡的黑水中冒出數只蒼白的手,指頭一張一縮地想要抓住些什麼……溼滑的感覺摸上楚河的臉,很快他感到臉被抓出血痕……
“成,很好玩吧?”自稱伊月的女鬼對着楚河說。“發過誓的呀,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的,不管幾輩子子,我們永遠都是一對。”
尖銳刺耳的笑聲讓楚河耳膜痛得不得了。
“我不是孫成,我不是孫成,你找錯人啦,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是孫成!你放了我,我去幫你找孫成!”
“成,你少騙我,我跟你相好那麼久,也是你進門的老婆,怎麼會認錯你。”
“不,我真的不是!”楚河無法再這樣下去,血倒流着,一隻只從井裡伸出的手不停想將他拉下去,他受不了,就快發狂了。
女鬼伊月忽然驚覺什麼似的退離了井幾步,只聽得到她那怪異的笑聲再度狂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