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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接過魚腸，還不滿足，目光一轉盯那隻擱在我和薇薇座位間的零食袋。
“賣我幾樣。”胖子說，從腰包裡掏出兩張毛爺爺。
“妹紙妹紙，也賣我點兒！”後座的遊客也湊了過來，手裡的幾張毛爺爺搖得嘩嘩響。
“還有我，還有我……”
眨眼的功夫，我們被一羣遊客包圍，零食袋空了，我和薇薇捧的是滿掌的鈔票。
“啊喂，我們吃什麼？”薇薇回過神，看‘買’走零嘴回座位開吃的遊客們，無奈地垂下肩膀。
“天價零食，我們大發了！”吃過麪包的我還能撐住，這霧明天怎麼說也散了吧？
我將那些錢攤平，整齊疊在一起，然後往包裡塞。
薇薇對我搖頭，將錢胡亂的放進包裡，目光重新回到窗外的世界。
“這霧真詭譎，看得我心裡毛毛的。”薇薇的臉幾乎貼在玻璃上，目光緊鎖着霧濛濛的某處，好似要從裡頭看到什麼東西般。
我沒有說話，和薇薇一樣專注外面的世界，猜測着它突然而來的原由。
“剛纔電臺裡說什麼來着，出車禍了？”薇薇很努力，卻沒有從霧裡找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來。
“嗯，就在這條公路上。”
“真可怕！停車是對的！”
“嗯！”
說話的時候，司機大哥下車了，手裡拿支打亮的手電筒。
導遊小姐也跟着下車了，邊將身上的外套帽兜往頭上戴邊和司機大哥商量着什麼。
司機大哥之後點了點頭，導遊小姐返上車來。
“哪個，我記得這附近有村子，司機大哥要去探路給大家找個夜宿的地兒，哪位男同志能陪着一塊去兒？”導遊小姐沒有用話筒，直接大聲問車廂裡的遊客。
這霧夜看着讓人害怕，但老這樣窩在車子裡也不是辦法。想着能找到人家借宿有吃有牀睡兒，還有些人樂意和司機大哥走一趟。
最後，導遊小姐選了前座的眼鏡男，一個年輕帥氣的金髮小夥，還有一個光頭大叔和司機同行。
金髮小夥從導遊小姐手裡接過另一隻打亮的手電筒，跟着眼鏡男和光頭大叔下車去了。
司機大叔四人結隊，打着兩支手電筒，穿過公路左側樹林，剛開始我們睜大眼睛還能看到他們灰暗的身影和兩道晃動的手電光束，可纔沒過一會兒，他們就被濃濃的霧氣給吞沒，沒了蹤影。
“感覺像是被怪獸吃掉了一樣，白白的，大到無邊的怪獸。”薇薇看着四個人消失的地方，幽幽地說了一句。
“呀-”前排座位的紅衣女人被這話嚇得直哆嗦，不滿回頭。“別嚇人好不好？”
“對不起啊，她恐怖片看多了。”我替好友道歉。
紅衣女人捂着心口回過頭去，因爲薇薇的話，她似乎開始擔心起老公眼鏡男來，我從空隙間看到她放在心口的右手起起伏伏的。
等待需要時間，我也懶得注意外面的霧夜了，掏出手機來玩消消樂打發時間。
纔打一局，有個高高帥帥的西裝男從後面走過來，坐到了我前排的空位子上。
“玲！”男人開口，我才知道那個紅衣女人叫玲。
“峰？”看到男人，叫玲的女人吃了一驚。“你怎麼也在車上？”
幾十人的旅遊團，若不想引起人注意其實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