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躺在牀上等洗澡的南風,這個點還早,明明睡過午覺,仍覺得困得慌。
我哈欠連天,不知不覺眼皮就沉了下去。
微涼的觸摸,沿着我的手臂向上,最後在我的脖子上徘徊。
“相公-”我以爲是南風洗好澡上牀睡覺了呢,他睡前總會對我有些小動作,哪怕我睡着了。
我喚他的名,他會抱歉地在我的耳邊親吻,柔柔地跟我道晚安。
可這一次,他沒有吻我,觸摸仍在繼續,那種感覺一圈圈地纏着我的脖子,冰冷冷的,越來越用力。
那不是南風的手,剛開始絲滑溫柔的觸摸變成了緊緊的纏勒,隨着它越纏越緊,我的喉嚨被嚴重擠壓,我感覺不到呼吸了,要命的是咽喉就要被壓斷了的痛楚將我驚醒了。
醒來的世界一片灰濛濛的,睡覺一向只是調暗的牀頭燈只時全熄了,灰暗中那些物體的黑影在厲害的晃動着-我掙扎着想要起身,卻發現四肢被什麼東西固定在了牀上。
嘶-
纏着我脖子的東西又勒緊了,我難過得張大嘴巴,舌頭都被那股力量給往外推,伸出嘴來。
我快死了,不僅僅是因爲喘不過氣來,還有那可怕地纏勒,那藤蔓一樣的東西將我的四肢緊緊地捆在牀上,還在一點點地用力纏勒我的脖子,打算要將我的脖子給勒斷,而它們還在不停地生長着,纏上我的大肚子,一圈圈地將它捆住。
爲了保護孩子,我拼盡所有的力量,雙手掙斷束縛,去扒爬在肚子上的東西-
噌-
就在我拼命將那結粘人的東西從肚子上扒走的時候,一陣帶着猶如野獸低嚎的聲響起,銳利的刺狀物體從那些如藤蔓般的東西身上猛地長了出來,它們利劍般刺穿我的脖子和肚子,冰冷冷的,鑽心的痛讓我一陣暈眩,血噗哧噗哧地從刺穿的傷口裡涌出來,染了一牀-
啊-
我絕望地尖叫-
“娘子?”
南風的聲音在我發出尖叫之後響起來,泥黃色的燈光一下子亮了起來,驅走所有的黑暗。
眼前的世界清晰起來,南風擔憂的臉就懸在上方,如鉛般沉在牀裡的手被他握進手心裡。
“做噩夢了?!”
我張大着嘴巴,努力喘過一口氣來。
噗嗵-噗嗵-噗嗵-
那真實的痛楚和絕望使得我心跳加劇-
南風小心地將我從牀裡扶坐起來,往我的背後墊了兩隻枕頭,好讓我舒服些靠着。
他心疼地給我攛掉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去給我倒了杯溫開水來。
他將杯子送到我的嘴邊:“來,喝口水壓壓驚!”
我啜了一口溫開水,想要嚥下,卻發現喉嚨異樣的疼痛,就像真的被銳利的刺扎着了一般。
太痛,我咽不下水,嘴一哆嗦,水直接吐了出來,溼了牀沿。
我的情況看得南風微蹙眉頭,他輕捏我的手腕,給我把脈。
“脈動好快!”
南風把脈的手微顫。
一對寶寶也跟着受了驚,他們翻動着,撐得我的肚子變了形,我捂着肚子,難過靠在牀上。
我想說話,咽喉卻痛得發不出聲音了。
只是夢,但那傷害卻真實地折射到了現實中。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