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處一如既往的冷清,小護士正在庭院裡打掃落葉,見我帶着南風來了,欣喜,小跑進診室裡叫校醫戴維。
戴維放下手裡的工作出來迎接,激動地緊握着南風的手:“南風同學,萌萌媽媽就拜託你了。”
“什麼?”南風迷惑地看着校醫。
“帶我們去看薇薇學姐吧。”我對戴維說。
“好,我把她安置到三樓的房間去了。”戴維校醫在前面帶路。
“怎麼回事?”南風問我。
“你不是會治療術嗎?救個人。”我牽上南風的手,跟着校醫上樓去。
“我可沒那麼好心,誰都救。”南風嘴上說着,腳步卻緊跟着我。
“這個你必須救,管你好不好心。”我冷淡地丟給他一句話。
我這次不是在懇請南風救人,因爲事情是聖女挑起來的,害我差點沒了孩子,這個責任南風得付一部分。
因爲氣憤,好幾次都想將聖女那個女人的惡劣行徑衝口而出,但是因爲某些原因,我硬是將真實情況給埋在肚子裡。
南風看負氣的我,微張的雙嘴緩緩抿合,沒再說話。
三樓走廊右側的第二間房間裡,薇薇學姐正躺在被晨陽溫暖的牀上,圍在牀頭櫃邊的儀器仍正常運行着,維持着她的生命。
萌萌腳下墊着一張小板凳,正站在牀邊拿着梳子給她那長眠不醒的媽媽梳頭,嘴裡還哼着好聽的兒歌。
鬼男戴歌則站在牀尾,靜靜地注視着一對母子,眼睛裡盡是憂鬱。
見我們來,鬼男微笑,並恭敬地向南風行了個禮,以示對鬼王的尊敬。
看到鬼男也在,南風微不可見的挑了下眉。
“昨晚是不是發生了特別不好的事情。”夜裡他回到到現在,我的情緒一直不穩定,自然也沒有告訴他發生在校醫處的事情,也要求煙鬼郭他們不要提起,以免南風脾氣上來,找戴維算賬。
而他真正要找算賬的應該是聖女,他會爲了我而和那個女人對峙嗎?
我想不會。
“只是弄清楚了鬧鬼的原因,這位學姐挺可憐的,本要與戴歌學長殉情,在搶救時發現懷了孕憑着一頑強的意志力活了下來。她是個偉大的母親!”我說,然後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你會救她,對嗎?”
我和南風都將爲父母,有的話盡在不言中。
南風展開手掌,隔着薄裳輕輕放在我的肚子上,感受着腹中跳動的小小生命,滿目慈愛。
他點頭,就算是爲了孩子積德,他也沒什麼好拒絕的。
救個人,以他的本事根本不在話下。
南風走到牀邊,握住薇薇學姐的一隻手,給她輸氣。
我們大家圍在牀尾,靜靜在等待着。
尤其是戴維,顯得格外緊張,緊緊地捉着牀尾的欄杆,屏住了呼吸。
約摸三分鐘後,南風完成了治療。
他鬆開薇薇學姐的手,然後摘掉了氧氣罩。
沒有呼吸器的輔助,薇薇學姐的呼吸仍很順暢,心電測儀器上的心電圖波動很規律。
“她可以順暢呼吸了。”戴維看那些儀器,欣喜。
萌萌走到牀的另一邊,兩隻小手握住薇薇學姐垂落在牀邊的一隻手,大眼睛期待地忽閃忽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