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別墅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十一點,李穆然將刑如詩抱出來,走進別墅,讓女傭人帶她去洗澡。
兩人見被李穆然抱在懷中的人是刑如詩,有些疑惑的掃了李穆然一眼,最後還是扶着人去了浴室。
李穆然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菸,深吸了一口,天殺的,他剛纔只是抱着邢如詩就已經有些忍不住了,腦子裡全部叫囂着讓他徹底佔有她。
似乎他的意識裡認爲這麼做,纔好叫她再也不能從他的身邊逃走。
然而他很清楚,如果他真那麼做了,她只會越發恨他而已。
他不是她的丈夫,兩人如今彼此單身。因此他更不能夠做出讓刑如詩厭惡的事情來。
對於這種狀況他甚是無奈,苦笑一聲,將菸蒂狠狠掐滅在了菸灰缸裡,起身向樓上的房間走去。
出來的時候,傭人已經將刑如詩的衣服換好,讓對方躺在了牀上,頭髮溼溼的,被浴巾包裹着。
走過去,讓刑如詩靠在自己懷裡,用吹風機替對方把頭髮吹乾。
即便是以前兩人相愛的時候,李穆然也從來不曾這樣替刑如詩吹過頭髮,動作也有幾分生疏,好幾次扯得刑如詩皺了皺眉頭,小聲唸叨着疼。
樣子可愛極了,讓李穆然手上的動作越發溫柔了起來。
看着自己的手從邢如詩黑色的髮絲間穿過,李穆然的心暮然柔軟了許多。
如果,當初他捨得這樣對待刑如詩,他一定還可以看見對方一雙眸子裡只有自己的樣子。可惜一切都被他親手毀了,這惡果也理當由他品嚐。
收了吹風,將人平放在牀上蓋好被子,猛地發現邢如詩的臉色潮紅,嘴脣也有些乾燥。
臉色一變,將手背貼在對方的額頭上,被燙得呀了一聲,把被子替對方掖好,轉身下樓。
他記得感冒的時候,喝蜂蜜生薑水會比較好,把火點燃,燒開水,倒出一杯開水放進幾片生薑,等到溫度差不多了之後才從一邊的罐子裡舀出一勺蜂蜜攪拌了一下。
微微抿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這才端着走了上去,還沒進去就聽見了刑如詩咳嗽的聲音。
將人扶起來,用勺子將蜂蜜生薑水慢慢餵了進去。
伸手摸了摸額頭,見溫度還沒有降下來,又去浴室端了一盆水出來。將帕子擰乾,放在刑如詩的額頭上。
因爲感冒的關係,刑如詩的身上很熱,時不時的踢被子,常常李穆然才蓋好沒有多久就被刑如詩給踹開了。
長嘆了一口氣,李穆然只能翻身上牀,將人抱在了懷中,被李穆然抱住刑如詩這才老實了許多。
抱着邢如詩,李穆然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高溫,
僅僅是過了半個小時,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得。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溫度太高,讓刑如詩很不舒服的關係,之前還睡得好好的刑如詩,忽然渾身發抖。
一張小臉眉頭緊皺,如同夢見了可怕的惡魔一樣,嘴裡唸叨着。
“李穆然,你爲什麼不信我,爲什麼不信我。”
在一片黑暗之中,刑如詩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夢見那麼多年之前的事情,可是對她來說,這些事,就像是陷入骨子裡的毒藥,讓人一想起來,幾乎要窒息。
四周滿是黏得發稠的黑暗,她伸出手,什麼都看不見,似乎整個世界的燈光都被人關掉了。
啪一聲,如同舞臺劇的開始,燈光從不知處照下來,照亮了遠處的地面。
她,秦然然,李穆然均在戲中。
秦然然躺在血泊中,她驚慌失措地看着李穆然,對方則是一副憤怒模樣,恨不得掐死她一般。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短短一句話,如同魔咒,在她耳邊迴響,她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卻還是清楚的聽見。
畫面一轉,已經變成了蕭蕪的病房,李穆然時而冷眼瞧着她,時而一張要殺了她的兇樣。
秦然然立在一邊,得意的笑着,讓她後背滿是冷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一點也不痛,才發現這是夢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