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天色暗沉。王麗萍看了眼窗外撲朔着的零星雨點,心底有些難受。
手中還捧着刑如詩回國後一起拍的全家福,只是看着如今家徒四壁的冷清,越發顯得她的落寞和憂心。
照片上的全家人,笑得開懷。
而如今,邢軍卻走的無影無蹤,連個道別都沒有,就這樣一去就是一個月,音訊全無。
刑如詩在家的時候,王麗萍總是默默無聞,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女兒。爲了這個家,詩詩付出了太多,她不想讓她爲此再有所擔憂。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的孩子,她又怎能不擔心?
自刑軍走後,他房間裡的東西依舊保持原樣。王麗萍每日都會進去打掃,然後看着那滿屋的攝影作品黯然傷神。
今日也不例外,帶着壓抑的情緒推開刑軍的房門,王麗萍本已滿是陰霾的心又沉了幾分。
如果說方纔的照片讓她心傷,那麼現在滿室的痕跡則是讓她心痛。不管兒子是因爲什麼非要離開家不可,也不應該走的這般匆忙。
王麗萍撫摸過牆上擺放着的小物實,不禁對刑軍的下落越發的擔憂。一個月的時間裡,她每夜都會擔憂害怕,每晚都會因爲夢到刑軍遭遇不幸而徹夜難眠。
但因爲顧慮着詩詩,顧慮着孩子們,她不能表現出來。她只能忍耐着對兒子的思念。
許是多日來的情緒積壓在一起,讓她在這樣的一個雨天再也
無法承受。王麗萍獨自一人跪倒在刑軍的房間裡,失聲痛哭。
雨點打在窗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動,半開的窗戶被外面的風吹的晃來動去,配着窗外的雨聲倒是掩蓋了室內的淚意橫流。
哭了許久,直到她的兩腿開始發軟,覺得鼻子發酸,王麗萍才漸漸的收回了淚水慢慢的抽噎着。
人在心情低落的時候,特別容易想東想西,王麗萍也是。因爲擔憂刑軍的下落,各種不好的念頭又再次襲上心頭,讓她不禁有些心急如焚。
擦乾了眼淚,王麗萍從地板上爬起來,吸了吸鼻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那麼沙啞。
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王麗萍走出了刑軍的房間。她的眼睛掃了一下,然後落在大廳裡的家庭電話上,久久不離。
之前的她一直忍耐着,但現在那份沉重的思念已經快要把她這個當媽的心揉碎了。
咬了咬牙,跑過去抓起電話。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她的手指遲疑了幾秒後,果斷的摁下了一個人的電話。
當電話的另一端,清楚的傳來一聲“喂”的時候,她眼角的淚又流了下來。
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然後把話筒離得自己遠些,又拽了張手紙擤了擤鼻子。
“咳,惠明啊,我是王姨。”
汪惠明拿着手機有些詫異王麗萍會打自己的電話,但隨之就擔憂的問道,“王姨,您身體不舒服嗎?聲音聽起來怪怪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聽到電話裡的關心,
王麗萍笑了笑,有些爲他可惜。多好的孩子,詩詩怎麼就不喜歡呢?
“阿姨身體沒事,阿姨給你打電話啊就是想麻煩你件事。”
王麗萍說到這的時候,有些停頓。她知道自己家的事總去麻煩別人並不好,但她現在能想到的也只有汪惠明一個人了。
“阿姨可別這麼說,這要是讓我爸媽聽到還不得訓我啊!您就直接吩咐我做什麼就行。”
汪惠明倒是答應的爽快,也不問是什麼事。他們家和刑家是世交,他又一直喜歡刑如詩,不管什麼事,他都理應幫忙。
“惠明啊,你能不能幫阿姨找找小軍?他都一個月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唉!”
王麗萍聞言,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客氣過頭了,於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託了託話筒道。
一個月沒回家?汪惠明手中的手機險些落在地上,這麼大的事他一點也不知情。
眸子不由就是一暗,刑軍離家出走雖然也算常事,但像現在這樣走了一個月之久還音訊全無,這不像是刑軍的作風。
到底是他遇到了什麼事情,還是被誰耽擱了。
汪惠明思索着眉頭緊皺,他從小和他們姐弟倆一起長大,自然也把刑軍當做自己的弟弟般疼愛,現下聽聞這樣的情況,不由也是心焦。
但他還是穩了情緒,然後道,“阿姨,您先彆着急。小軍的事我幫您去找找,有消息了就通知您。您別因爲這事,再累着了身子。詩詩和孩子還得仰仗着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