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那個……剛剛製衣廠打電話過來,說公司的同事,好像被困在了山腳下。到現在電話都打不通,也找不到人。”她緊緊咬住脣,一臉的緊張。
李穆然擡起頭,問道:“怎麼回事?”
秦然然低下頭,緊緊的咬住脣,有些緊張。但她還是保持的鎮定,沒被人看出什麼端倪。
“剛剛製衣廠打來電話,說中午通知過我。說今天不要派人過去,那些布料材料已經返回去了,等天晴的時候再送過去。可是……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接到電話通知。所以……所以他們也沒接到通知,就開車過去了。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他們依舊聯繫不上。”她低下頭,很害怕李穆然會罵她。如果因爲她沒接電話而闖下大禍,萬一鬧出人命來怎麼辦?
“去了幾個人?”李穆然沉下臉,表情也陰冷了下來。
“一個……”
“怎麼就去了一個?”
“另外一個家裡突然有事,臨時請假了,所以,所以就刑如詩一個人去了。”她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刑如詩的名字。
李穆然原本正用筆圈着市場規劃上的一個圖案,突然聽到刑如詩的名字。他整個身子一震,猛然擡起頭:“你剛剛說誰?”
突如其來的怒吼,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秘書直接被嚇哭了,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刑如詩。”
李穆然手中的筆掉在地上,他立刻拿起外套衝了
出去。秦然然還沒來得及攔住,人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她低下頭,原本對刑如詩還有些愧疚。此刻,全部煙消雲散。
李穆然直接開着車往製衣廠的方向開去,內心第一次焦慮不安。第一次開始有些惶恐,害怕,害怕會突然失去刑如詩。
吳浩飛一直在等消息,等那邊的消息,看他們有沒有找到刑如詩。眼前時間越過越快,雨越下越大。他的心已經的急的熱鍋上的螞蟻,根本靜不下來。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帶着蔣飛燕一起出了公司。蔣飛燕陪刑如詩去過幾次,應該認識路。
路上的車輛非常少,李穆然開車的速度很快。好在視野看的比較清楚,沒有遮擋物。
刑如詩醒來的時候,腦袋疼的發脹。車裡都積滿了水,她的下半身以及腰的部位已經全都浸在了水裡。
外面依舊馬不停歇的下着疾風暴雨,按照這個速度下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整個車子都會被淹沒的。
她看不清楚外面的狀況,如果此刻把門打開的話。外面的水一定會全部涌進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和順利出去。她不會游泳,出去了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如今只能想辦法,在這裡等人來救。可是這種地方,又下這麼大的暴雨,根本就沒人會來啊。手機也關機了,就算現在有電,恐怕也不能用了。
第一次感覺到恐慌,死亡正在慢慢逼近。她無力的坐在那裡,不到十分鐘的樣子,水已經過了腰間。她
拉住車子上的環,整個人站在桌椅上頓了起來。
但車裡的空氣不好,她這樣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因爲之前頭部被撞,她現在還有些不太清醒。額頭那塊地方疼的要命,摸了摸額頭,發現流了血。
那種來自內心深處的絕望緩緩襲來,她從未想過。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會是一個人被困在了車裡。
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她無力的望着窗外看不清的畫面,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此時她的求生慾望正在慢慢的減弱,等着人來救這根本就不可能。她幾次想從嘗試的想出去,可是門還沒開,水就順着縫隙留了進來。
她看不清外面的水已經積累到哪裡了,按照車上的高度來看。外面的水應該不高,但是她不會游泳。如果現在下去,可能會很危險。
正在猶豫不覺的時候,她感覺頭正在一點點的失去直覺。大腦開始眩暈起來,有些缺氧。
此時蔣飛燕和吳浩飛正在趕來的路上,蔣飛燕憂心如焚的望着窗外。不停的指着方向,但因爲外面的雨下大太大,許多地方都看的不是很清晰,耽擱了一些時間。
冰涼的雨水已經落在胸前,她低了低頭,碰到水被嗆了幾口。原本迷糊的大腦此時又請清醒過來,全身冰涼的手指已經完全僵硬了。
但她還是拼命抓着上方的手環,努力讓自己的身子向上太高一些。可能是因爲全身被浸溼的原因,身體的溫度全都下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