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姐的表情裡,有些長長的嘆息,只住了一天晚上就坐飛機走了。
北京的人口,已經比我離開的時候又更多了一些,擁擠得更是不成樣子了。
我那在,就站在地鐵口那兒,看了大半天。
居說,這是人流最多的地方,於是我站着,但是我一無所獲,還是無法找到心裡想的那個人。
我記得我的事情越來越多,我就知道,那個人對我越來越重要,一定是要找到她的。我置少要讓她知道,我是平安無事的。
媽咪不斷地給我介紹女朋友,我只是跟她抱歉地笑笑,然後轉身就走。
對女人,沒有很強烈的感覺,不是非要不可,幾年的清教徒一般的生活,我的自控力更是好。
她倒也是不好勉強於我的,我逐漸工作,我知道,我必須強大自已,還有一個人對我虎視眈眈着,也在開始,滿北京城地尋找她。
有緣的話,一定能再見到,只要我不放棄就好。
如果沒有緣,她就不會入我的夢境,讓我心心念念放不下,讓我也能從空白的地方里醒來,我恨我自個在夢裡還能跟她說話,我記得我是叫了她的名字的,爲什麼我醒來,我卻又偏偏把她的名字給忘了。
我想,我缺了她的記憶,找到她,也就能找回來了。
開了個會,客戶定了酒店,正巧要從那地方回去,我便送他進去,停了車與他握握手,不經意地擡頭往裡看。
我衆裡尋她千百度,原來她卻在燈火闌柵之處。
拿着一個對講機,合身的制服,就站在燈光下跟一個客人說話,一臉都是微笑,那樣的她,美得讓所有的東西都黯然失色。
是她,絕對就是她,那眉那眼,我永遠都忘不了。很多個的夜裡,我都會夢到她的。
她笑得多美,大概是站累了,悄悄地換換腳,而臉上的笑容不曾落下過半分。我往下看,這鞋子,未免太是高跟了,她適合平底鞋,而且是布鞋,而且是三十七碼,我給她買過。
那一瞬間,很多的畫面凌亂而入,聲音吵雜着讓我的腦子有點痛,我伸手捂住,靠在車邊。
助理與客戶趕緊上前來:“紀總,你怎麼了?”
“沒事。”我定定神。
再往裡面看,她已經不在了。
可我,卻覺得無比的高興了,我終於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她了啊,我不想叫誰幫我查,我一定會自已查出來的。
第二天,我又來了,住在對面的酒店架起望遠鏡來守着,看着她進來,看她的衣服,然後迅速地拍照。
一會之後氣定神閒地拿着照片去找酒店的老總,我想要知道她是誰。
她有個好聽的名字:陌千尋。
千里尋她,除了她,我想沒有人再適合這麼個名字。
暗暗地默唸了幾次,她在貴賓客房,我把那兒都包下來,只住我一個。
我光明正大地去見她,她初見我,渾身一顫,然後就靜靜地流淚,那淚,不是喜極,是感傷。
我知道,我們真的不是陌生人的了,就憑着你一看到我,就會流淚。
讓我見到你,讓我慢慢地,尋回屬於我們失去的記憶吧。
知道得越多,可能會越是傷痛,可不怕,我死裡逃生,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發揮自個的霸王脾氣,心想也只有這樣才能吃得死她。
她無可奈何地進來給我擺花,看到她的無名指戴着戒指,心被狠狠地觸痛了。
千尋,我是否來遲了。
我問她,我們是不是見過,她說沒有。
她在撒謊,而我卻不想揭破她。
我回來,我有的是時間來尋找回你,真的。
我夜夜念着你的名字入眠,我知道你住在哪兒,我亦也知道每天誰接送你上班。
你不告訴我,關於我們曾經的一切,你是想着我能忘了,或許會更好。
有時我也會這麼想,只是你不知道,當缺失掉的是自已最想知道的,就不是那麼一回來了,就會想着,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來。
看到你的時候,其實一些事情,也就慢慢地回來了。我知道,我如何與你在一起的,我知道與你一起我是多快樂,我知道我給你買過戒指,企圖用一生來把你鎖住。
千尋,你不告訴我,我還是會記起來的,那些感覺太強烈了,一點一點地襲上來。
天天要海芋,要她親自插,她還不明白嗎?她眼裡對我還有愛意,她只是藏住,死死地藏住。
畢竟,她是有夫有子有家的人了。
我無比的苦澀,想得越多,就越是痛。
我負了她,我招惹了她,我要她愛我,可是我卻不能給她幸福。
嫁給一個自已並不愛的人,如果對方不深愛自已,或許還可以湊合着,可是越是深愛那真是會疲思無比。
罷了,不想去了解了,她都躲起來了,我也知道了,現在還能如何呢?可以翻盤再來嗎?我還嫌給她的傷還不夠嗎?
怪不得她不想告訴我,知道了,又如何?
唉,嘆口氣,工作吧,默默地愛着她,總也是可以的。
也開始很多沉重的報復了,我悄然無聲地做着一切,從任何一個細節要打擊到紀大北。
我把自已忙得暈頭轉向,這樣可以不再想起一個人。
只有夜深人情的時候,站在最高的地方往下看,萬家燈火,可是沒有一盞屬於我的,我喜歡的人,也等的不是我。
點上一枝煙,就讓煙味從指間慢慢地流逝而走。
凌晨的五點,不知她是否還會醒來,不知誰還會在她的牀頭邊用保溫瓶放上半瓶的水。
或許,這麼多事情,這麼多的生活習俗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她可能早已經忘了五點會醒來的事。
我厭惡林夏,無比的恨。
雖然則我自已放手的,可是當初你要是不那麼逼千尋,多好啊。你和紀大北之間要說是清清白白的,小爺我把頭剁下來。
可是千尋是你的妻,你們還有個兒子,太殘酷太烏黑的事,我終究是不想她知道的。
有些時候,日子就是要糊里糊塗地過,才能稱得上是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