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腮想着,什麼纔是這樣的愛,是火星來的愛嗎?
付了錢下車,意外地看到紀小北就在小區入口邊蹲着,菸頭丟了一地。
我將高跟鞋丟在他的跟前,氣怒地指控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擡頭看我,笑着將煙給按滅了:“真不吸了。”
“紀小北,揹我回去吧,走得腳底都要起泡了。”
“得。”他起身,我又拍拍他:“鞋子。”
“買新的,甭要這雙了。”
我蠻橫:“就要這雙。”
他有些無奈,只好又回頭撿了別在那皮帶上,拍了拍衝我笑:“如何,這造型有回頭率不?”
他笑得眉飛色舞,如煙花一樣的絢爛,我撲上去壓住他:“揹我。”
他輕鬆地將我背了起來,進小區的大門,保全人員都驚訝地看着他,他卻笑呵呵地說:“豬八戒背媳婦嘍。”
他的背,很暖,很寬厚,真的好舒服啊,真想就依靠在他的背上一輩子。
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尋了另一塊電池給換上。
他靜靜地在一邊看,那眉目流轉間的笑意,無一不愉悅。
走得太累了,倒下去一會就睡,凌晨之際,生理物鍾還是醒來。
腳間麻癢癢的,一雙溫暖的手捉住我的足,涼涼的藥水輕擦在腳底。
昏黃的壁燈,紀小北眯起眼睛輕輕給我擦着傷藥,走了這麼久,是真的挺痛的。
舒服地一嘆息:“紀小北,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你想讓我天天虐你,你變態。”
“你才變態,有你這麼對情婦好的麼?”
他笑着丟開藥,壓着棉被下的我,一手輕撫着我的臉:“對你好,是看重你。”
“嗯。不要這樣,我們的關係,明標價碼。”
“偏要。”
“紀小北,這樣是不好的。”
他親下來,咬咬我的鼻尖:“小爺覺得挺好的。明兒個不要去上班了,好好在家裡休息,這腳底傷得越是慘不忍睹的。”
“不,明天要去上班,你給我買的棉鞋明兒個可以穿。”
“說不許去就不許去,有精神不是。”他的吻,變得重,變得狠,大力地扯開棉被,火熱的雙手帶着力量剝了我的衣服。
這纔是,情人與情婦之間的關係,這麼明顯的情慾,什麼都不用掩飾,也不用文藝彬彬地說,要對你好。
癱軟如水在牀上喘息,真如他所願,今天我別想去上班了。
紀小北端着粥,吹涼了開心地在牀邊吃着。
我氣恨不,瞪大一雙眼看着他。
他吞下粥,隨手拿起鏡子給我看:“像不像女鬼。”
“還不是你。”
“諾,小爺今兒個哪也不去,就陪你哦。”
“我餓。”他居然吃給我看,也不給我吃一口。
他放下碗,又出去拿了芝麻球,吃了一咬給我看,又扔出去,然後又拿了驢打滾,吃一口,再扔,燒餅,燒賣,豆槳,油條,醬香菜,綠豆餅,蝦餃,蛋達,蟹黃小籠包,香氣一個叫熱鬧,看得我直吞口水。
“紀小北,你混蛋,我要吃,我餓,我餓。”故意把我收拾得又累,又餓。
“叫小北哥哥。”
我鄙視他,鄙視很多很多次。
“瞧瞧,這是什麼?咦,太甜了,不好吃。”
“我要,我要。”芝麻,蜂蜜,香香甜甜的味道我都聞到了。
“叫小北哥了沒有?”
“小北你大爺。”
“滾。”他俊臉一兇:“別想吃。”
“小北哥。”
他俊臉又一笑:“來,咱們的千尋餓了,小北哥餵你吃哦。”
還真的挺溫柔的上前來給我喝豆腐花,幼年的滋味就是這樣,很香,很甜很幸福。
“紀小北,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啊?”
“你想啊?”
可是我想來想去,我就是想不到。
小北哥……好熟悉。
紀小北用着卑鄙無恥的手段,把我收拾得服服貼貼的,一桌子琳琅滿目的早餐把我吃得肚皮圓滾滾,牆上的時針指向下午二點。
拍拍肚子要回牀上去養肉,紀小北踢開地上的枕頭:“起來。”
“我要睡覺。”
“不起來我收拾你。”
我一個委屈啊,在被窩裡扭了扭,再扭了扭,纔不甘願地坐起身。
他把窗簾拉開,一屋子的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他一腳跪在牀上,在我憔悴的臉上一親,無比愉悅地說:“北京的春天來了,小爺帶你去買春裝。”
紀小北像是想寵壞我一樣,我多看二眼的,他都讓人包起來,名店買衣服,如地攤上選,他自個指指點點的:“這個,這個,取下來,除了這幾件,照着她的尺寸,所有都要。”
還真是豪氣啊,這隨便一件衣服,都是價值不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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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分手之後我拖幾件走,也值了。
不過我討厭他這樣的暴發戶行爲:“你怎麼能剝奪我試衣服的權利。”
一件件穿出來,結果他比我還挑剔,坐在那兒看着,一件件地搖頭,最後只挑了幾件,再掃蕩下一家店。
他的眼光,比我還要歹毒,選的衣服合身又有性格,深得我心啊。
他自個也挑了幾套與我配衣服,我們高調地亮相着,紀少爺那晚上鬧zp的事,如今還轟轟烈烈,我出現在他的身邊,他給我買華衣,惹得多少的眼光與議論。
讓人把衣服送回公寓,試衣,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幾家名店的經理,還拿着目錄等着,紀小北也懶得去看了,翻了翻點了幾套衣服纔在衆人的恭送之下志得意滿地拖着我出來。
“有好的衣服,沒有好的首飾也難出採。”
“紀小北,得了吧,難道要我穿着那些名牌設計師獨一無二的衣服去賣魚。”想想我都發笑,還配珠寶,真是的。
“千尋,你明白小爺的意思,以後不要工作了。”
我微笑地搖頭:“不,我喜歡工作,我一直對工作都很認真負責的。”
“那換個。”
“你紀小爺給我找的,一概不要。”
忽爾,我想起我答應了喬東城的婚事,我想我和紀小北,總是要有個了斷的。
走過一家珠寶店,我停了下來看着。
他側頭過來看那廣告上的細鑽項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