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打量着顧青禾,卻見他眉頭漸漸皺起:“你,叫什麼名字!”
“十三。”顧青禾垂眸道。
“十三?”皇帝不解。
“民女是孤兒,在養父家中排行十三,故得此名。”
“嗯。”皇帝點點頭,沒有再問,可誰也看出他的神色間的異樣。
哈勃也覺得意外,正當不解中,卻被皇帝點名了。
“哈勃,你跟我來。”皇帝起身,招呼着哈勃朝着偏殿中走去,離開時把這裡交給了他身邊的女子。
顧青禾這才知道,這個只得二十四五的女子竟是北涼的皇后。
哈勃疑惑着跟着皇帝到了偏殿,這才詢問:“皇上,你把微臣叫到此處所謂何事?”
皇帝神色凝重,問哈勃道:“那個叫十三的女子是何身份?”
哈勃訝然,道:“皇上不是知道的麼,是我昨日從杏香園帶回來的一個舞女。”
“你也不知她的身份?”皇帝再次確認。
哈勃試探着問:“皇上,你認識她?”
赤影兵團是這幾年纔出江湖的,那麼皇帝能認識顧青禾的可能微乎及微,可這態度似乎他認識她一般。
皇帝擺手道:“不認識,只是見她長得像一個人罷了。哈勃,你替鄭去查查她的身份,越詳細越好!”
哈勃安慰道:“天下之大,有一兩個相似的人也不足爲奇。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皇帝神色嚴肅:“就算是巧合,鄭也要證實!”
哈勃見皇帝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樣,只好應下了:“是,皇上。”
皇上見哈勃答應,似乎鬆了一口氣般,可他卻似乎瞬間老了許多歲,整個人都有些疲憊萎靡起來。
哈勃跟着皇上回到御花園,還未走進人羣就發現氣氛怪異。
哈勃定睛看去,就見着顧青禾神色泰然地坐着,周圍的那些妃子們都神色不善的看着她。
而坐在上座的皇后……
哈勃看着皇后美若天仙的側臉,面色一頓,眼中露出一抹柔情。
素月……
“怎麼回事?”皇上出聲問。
哈勃被皇帝的這一出聲驚回了神,連忙走向顧青禾身邊。
皇后見皇帝過來,連忙迎了上來:“皇上。”
皇帝一掃在坐的人,目光落在顧青禾身上,他瞳孔一縮,立即別開了目光看着皇后:“怎麼了?”
皇后還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一個妃子先發話了。
只聽她語氣不悅道:“回稟皇上,我們聽聞十三姑娘舞技了得,於是皇后就讓十三姑娘跳一支舞,也好讓姐妹們長長見識,到底是什麼樣的舞蹈能波動了我們哈勃將軍的心。哪裡知道十三姑娘並不賞臉。”
說着,這女子還白了顧青禾一眼。
皇后這才道:“也是我唐突了,十三姑娘,請別見外。”
顧青禾冷眼掃了皇后一眼,清冷道:“不敢。”
這女人,翻臉倒是快。
不過自己有沒有搶她的男人,至於拿出這種臉色麼。
想到此,顧青禾不由得看像身旁的哈勃,卻見哈勃眼神複雜地看着皇后。
哈勃和皇后?
顧青禾想或許自己的聯想過分了。
皇帝知道了事情的緣由,心下一動,也想看看顧青禾的舞,或許,十三跳舞的時候會跟她很像。
“聽你們這一說,鄭也好奇了。十三姑娘,你不妨跳一支,鄭必有重賞!”
顧青禾起身,先是躬身行禮,隨即道:“還請皇上恕十三無禮,這舞十三不能跳。”
“大膽,你敢抗旨不尊!”幾乎是同時就有人跳出來呵斥顧青禾。
顧青禾並不把那人的呵斥聽在耳裡,而是曖昧地看了哈勃一眼,隨即解釋道:“自昨日之後,十三已經發誓,此生只爲哈勃將軍一人起舞。”
顧青禾這話一出,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就連哈勃也震驚了,他盯着顧青禾,眼神示意:你還真是能鬼扯!
顧青禾朝哈勃挑了挑眉頭:還真把我當舞女了,想讓我跳我就跳,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皇后的神色很是難看,她看着哈勃定睛看着顧青禾,長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哈勃勾脣朝着顧青禾邪魅笑了笑,對皇帝道:“十三,聖命難違,你就舞上一曲如何?”
顧青禾恨恨地盯回哈勃,面上卻是委屈的模樣,只見她輕輕拉扯着哈勃的衣袖,語氣甚是讓人心疼:“將軍,昨日夜裡,你可不是這樣說的?難道你堂堂北涼大將軍,要對一女子失信不成?”
哈勃又震驚了!
這顧青禾,絕對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無恥最大膽的女人了!
皇后此時的臉色可謂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她看向顧青禾的目光中已然帶了恨意。
顧青禾早有察覺,她不動聲色地一掃皇后,脣邊帶着一抹挑釁的笑。
顧青禾冷冽的目光只是快速一掃,其中的警告意味立即逼得皇后退後一步。
皇后正了正聲色道:“皇上,今日即是賞花,我們還是在御花園中走走賞花吧。”
“皇后說的是。”皇帝終於將目光從顧青禾身上挪開,心中對顧青禾的身份猜測有多了幾分。
哈勃顧青禾走在了皇帝皇后的身後,哈勃側身輕聲在顧青禾耳邊道:“你也太無法無天了。”
顧青禾輕笑道:“配方沒到手,你捨得讓我死?”
哈勃啞然,他自然會保住顧青禾的安危。
顧青禾繼續道:“我無心捲入你的愛恨情仇中,所以你最好還是看着點你的人。”
哈勃臉色一寒,冷聲警告顧青禾:“你最好別跟我耍心思,否則我就是不要配方也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顧青禾冷笑道:“你我是同一類人,我自然知道什麼不該碰,你放心好了。”
哈勃寒氣漸漸散去,目光落在前方的皇后身上。
顧青禾見哈勃的神情間帶着一抹痛苦,不由得輕嘆一聲。
縱使哈勃是百姓眼中的戰神,縱使他能橫刀躍馬衝鋒殺敵,可他還是一個多情的男人。
顧青禾看着前面的皇帝和皇后,實在不想被牽扯到這種麻煩事中,想着以後怎麼也不到這宮中來了。
不過,她此刻在意的是,皇帝對自己的態度似乎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