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荷打死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會演變成了這樣?
自己怎麼就成了算計謀害嫡姐的惡女了?明明就是太子直接在算計她,她何曾算計過李婉華?
可是現在她說什麼,怕是都沒有人信了。
怎麼會這樣?
“不!我沒有。姐姐,你信我,我真的沒有。”
這會兒,李婉華哪裡還敢相信這個庶妹的話?一想想自己剛剛竟然是險些就被那個羅駙馬給糟蹋了,這看她的眼神,立馬就滿是厭惡和戒備了。
“我一心待你,在府裡,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丫環侍從上,母親也從不曾苛待你半分,你何苦要如此地作踐我?我比你年長,表姐爲我心愁這婚事,也是再正常不過,你又何苦如此相逼?李婉荷,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陷害嫡姐,你還真是能想得出來!”
“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沒關係,既然今日將事情鬧開了,咱們索性就查明白了。”
沐心暖話落,直接就看向了那個丫頭,“你是自己說實話,還是本宮先讓人對你用了刑之後再說?”
那丫頭也是嚇傻了,直接就傻乎乎道,“不!你們不能對我用刑,我是鎮國將軍府的人,不是東宮的人。你不能這樣。”
“呵呵,不能?你說的對,你不是本宮的丫環,可是這裡是東宮,敢在東宮爲禍,本宮就是命人誅了你的三族,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方姑姑也是搖搖頭,這主子蠢,奴才也跟着蠢,“來人,拖下去。”
“不,不要呀,小姐救我,小姐求求奴婢呀,奴婢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那香爐裡的香,也是您給奴婢的呀。”
“什麼香?”方姑姑一擡手,兩名宮人立刻就停了手,責問道。
李婉荷側眉瞪她,“你胡說什麼?我何時給了你什麼香了?”
“你,小姐,您不能這樣,奴婢還有一家人要養活呢,小姐,事已至此,您就認了吧。”
沐心暖輕笑一聲,“你倒是個機靈的,既然如此,好,那你來說。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了,本宮,或許可以考慮對你從輕發落。如若敢有半句謊言,本宮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太子妃,奴婢說,奴婢全都說。”
丫頭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香爐,此時裡面的薰香早已燃盡,也只有一個爐子在那兒擺着。
“四小姐總共給了奴婢兩小塊兒的香料,其中一塊兒,是在兩位小姐都進來後不久,奴婢添進去的,這種香,可令人昏昏欲睡,之前,奴婢與小姐就已經先服了解藥,而其它的兩名宮人,當時站在了門口,離香爐較遠,所以並沒有什麼大礙。”
丫頭小心地看了三小姐一眼,“可是三小姐卻是離那香爐最近的,所以,不多時,便開始覺得睏乏,渾身無力。如此,四小姐才喚了人來,將三小姐扶走了。”
“那之後呢?之後,奴婢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得不說,這個丫頭還是聰明的。並沒有將李婉荷後來的計劃說出來。
又或者,這個丫頭自己也不清楚,李婉荷的計劃,到底是怎樣的。
“你不是說總共給了你兩塊兒香料?還有一塊兒呢?”
“還有一塊兒,就被奴婢放進了三小姐歇息的地方。因爲四小姐擔心三小姐吸入的迷藥量太少,會醒過來的太早了,所以奴婢就又放進了那邊兒的香爐裡。”
“方姑姑,帶個太醫,去查。”
“是,娘娘。”
很快,來這裡檢查的太醫,就給出了結論,這香爐裡的確是曾燒過有迷藥的香料,只是似乎是量不大。
而方姑姑從另一處帶來的結果,也是與這裡相差無二。
劉氏卻是緊緊地擰起了眉,“若是如此,那麼,羅駙馬不可能會在東宮做出如此失儀之事。”
沐心暖眉毛微挑,明白她的意思是說,並沒有在這裡發現什麼催情的藥物。
只見外頭的德總管進來回話了。
“怎麼回事?”
“啓稟娘娘,這是之事羅駙馬在前頭飲了一半兒的茶,原本是要清理掉的,可是後來太子殿下吩咐讓奴才給您送到這裡來。”
沐心暖的頭微轉,“太醫,請吧。”
“是,娘娘。”
李婉荷的心猛地揪起,到了此刻,她總算是明白,自己反倒是被太子給算計了一把,她敢篤定這茶水裡有問題,可是,她實在是不明白,太子爲何要如此地坑害自己。
“回娘娘,這茶水裡果然是被人放了催情的藥物。”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李婉荷這一回是百口莫辯,而李婉華則是身子一個踉蹌,面色雪白。
“來人,扶三小姐尋處安靜的地方歇息,好生伺候。”
“是,娘娘。”
李婉華被扶了出去,徐氏則是一臉憤恨地瞪着地上跪着的李婉荷,恨不能上前生剝了她的皮!
“好了,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了,二舅母,您還是先過去陪陪三表妹吧,我看她受驚不小。”
“是,那臣妾暫且告退。只是這裡?”
“你放心,外祖母自然是會讓人將她帶回去的。”
李老夫人這會兒是真覺得沒臉再在東宮裡坐着了,自己的孫女兒,竟然是在外孫女兒的地盤上,做出如此不要臉面的事情,她這張老臉,也算是丟盡了。
“回頭挑個日子,給羅府送過去吧。”
“不!祖母,孫女兒真的是被冤枉的,孫女兒沒有陷害嫡姐,您不能因爲這幾個下人的一番話,就給孫女兒定了罪。”
李婉荷知道,現在她入羅府爲妾,已然成了一個事實,不容更改,可是她不能就這麼去了羅府,她將來,還需要有羅府的倚靠。
“你想說什麼?事實俱在,難道連你的貼身丫頭也會陷害你?”
老夫人只覺得自己也有些乏了,“將四小姐身邊的丫頭都帶回府去,關起來,等回府後再做處置。”
“是,老夫人。”
屋子裡,只剩下了沐心暖、老夫人、劉氏,以及那個跪在地上,哭地要死要活的李婉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