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驚華
“胡說什麼呢?做什麼賊?誰敢說他們是賊?”少年的語氣極爲霸道狂氣,少頃,似乎是也覺得有些不妥,“金銀首飾,大部分都是有標記的,若是融了再重新做,是有些不划算。這樣,小阿暖不是現在想要銀子嗎?就看看宋府這會兒還有多少的真金白銀,全都給我弄來,好安安她的心。”
青衣少年,嚥了口唾沫,有些費力道,“主子,您沒弄錯吧?弄真金白銀過來?屬下瞧着,那位沐小姐也不缺銀子呀!”
“你懂什麼?小阿暖是要做自己的事,不想用沐府的銀子。而且,你沒瞧見這個小丫頭對於這醫術,可是相當地癡迷呀!”
青衣少年翻了個白眼兒,“主子,請恕屬下直言,您這樣對沐小姐好,可是沐小姐未必就知道呀!人家現在,可是拿那位楚公子當了救命恩人的。”
“那又如何?早晚不是還得知道?再說了,你以爲她不知道是有人暗中出手相救,她身邊兒的丫頭也不知道嗎?當時我藏身的地方,可是與楚榮來的方向,完全相反!”
“可是,人家丫環知道是一回事,也不能確定就是您呀?這下子好了,本來是當有個當恩人的機會的,這下子,倒是便宜了那個楚榮了!”
“呿!我纔不在乎什麼恩人不恩人的,我要的,可不是什麼挾恩相報。行了,說了你也不懂。去,小爺餓了。”
“是,主子。”
青衣少年盛了碗湯,讓主子先用着,便連忙下去吩咐人備菜了。
沐心暖次日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似乎昨晚上不過只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罷了!
於嬤嬤進來服侍,看到小姐的臉色紅潤,精氣神兒十足,這纔算是徹底地放下心來。連忙服侍小姐洗漱完畢,又開始爲小姐梳頭了。
“小姐,這盒頭油,您看要如何處置?”
沐心暖睨了一眼那頭油,“我不喜歡這個味道,太濃了些,由於嬤嬤看着處置吧。”
“是,小姐。”於嬤嬤繼續梳頭,待最後戴首飾時,一打開妝奩,“咦!小姐,這支蜜花色水晶髮釵,奴婢似乎是從未見過。小姐可記得這是哪位主子賞下來的?”
沐心暖也是有些好奇,拿過那支髮釵,再三地看了,也沒能瞧出個端倪來,倒是突然想到了昨晚上楚榮在此的侷促不安,難不成,是他趁着來探望自己的時候,悄悄塞進來的?
沐心暖越想越覺得是,這等貴重的髮釵,尋常的人,怕是見也未曾見過的,更何況是拿來送人了?
於嬤嬤看到小姐的臉色略有羞澀,大概一想,也猜到了是何人所送。昨天晚上出門前還沒有這支釵,不過是一晚上的功夫,便又有了,定然是昨晚上前來探望的楚公子送的了。
“小姐,可要簪上?”
沐心暖搖搖頭,將那支釵又放回了妝奩裡,“這支釵可是價值不菲,我現在年紀這般小,實在是不適宜佩戴如此顯眼兒的東西。而且,父親纔剛剛升爲了工部尚書沒多久,便是出門,也不可太過招搖了,免得再引人忌恨。”
“小姐說的是,老爺才三十出頭,便已是做到了工部尚書這樣的官位,將來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的!”
沐心暖梳洗完畢之後,便先去給老夫人請了安,自然是在老夫人那兒又聽到了不少寬慰的話,當然,這主要還是看在了昨晚上她一直護着沐清遠的份兒上,纔會態度極爲和藹。
沐心暖一一地應了之後,便悄然退了出來,想來,老夫人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吧?不僅僅是老夫人,就連沐心瑤,想必很快也就會怒火中燒了!
沐心暖陪着李氏在錦院裡頭做着女紅,果然,等後晌的時候,便聽到了府裡的管家來報,說是宋家來人了。
李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身形未動,只是冷笑一聲,“可是請到老夫人的院子裡去了?”
“回夫人,正是。老奴看到人剛進了後院兒,所以先過來給夫人通稟一聲兒。”
沐心暖淺笑,如今府上的奴才們個個兒都是學聰明瞭,也知道這府裡到底誰纔是真正的主子了,這一旦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根本就不無需母親派人去打探,很快就會有人將消息送上門兒了!
“嗯。你有心了。好好辦差,本夫人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你。”李氏說完,一使眼色,便有嬤嬤送上了一個厚厚的荷包。管家樂呵呵地接了,便直接退了出去。
“母親,想必一會兒,祖母那裡就要派人來請你了。您看?”
“不必理會。來人,去將二公子接到我這裡來,就說是大小姐要看看他這些日子的書法可是生疏了?”
“是,夫人。”
沐心暖會意,母親明知沐清遠粘着自己,一聽說自己在錦院,定然是會急着跑來的,到時候,若是老夫人派來的人一瞧二公子也在,總不好當着二公子的面兒,再提及宋家了吧?
榮院的老夫人一聽到許慧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着宋濤的委屈,當即也就是有些懵了!
昨晚上,沐心暖帶着沐清遠遇襲一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宋濤一手安排的!雖說現在許慧蘭一口咬定了此事與宋濤無關,可是老夫人怎麼會想不明白?
若是當真無關,又何必求到了自己的頭上?
“姨母,夫君是您的親侄子,也是宋家唯一的希望了。難道,您就眼睜睜地看着夫君被人冤枉,下了獄,再舍了一身的功名?若是中間再有什麼人施壓,怕是夫君他?”
許慧蘭說到此處,更是哭的悽慘,“怕是夫君就再也別想見您一面了!”
老夫人一聽,這腦子立時也就有些懵了!宋濤可是宋家唯一的根苗了!若是他一死,這底下的小輩們,必然是要受到影響的。先不說這宋家的名聲,就是他的那些孩子,怕是都會因了宋濤的罪名,而無緣於官場了!宋家的女兒,更是無人敢娶了!
“不是讓你們去請夫人嗎?怎麼還沒請來?”
一名小丫環戰戰兢兢道,“回老夫人,奴婢去了。可是當時夫人正在看着大小姐教二公子練書法呢。奴婢也不敢直言。故而。。”
老夫人一聽,這胸口便是一陣氣悶,一口痰卡在了嗓子眼兒,竟是直接兩眼兒一翻,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