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越的話音剛落,老闆娘竟然端上了一道他們沒有點紅燒魚上來。
“老闆娘,這是……”連筠一愣,開口就問。
老闆娘就笑道:“這個是小店送給你們的,可不要嫌棄啊,這可是我們自己養的魚,絕對肥美。小弟弟可得多吃些,看着個子不錯,就是沒張肉。”說着她叮囑着連越多吃,連越也笑着點頭。
連筠聞言就隨口一問:“老闆娘,好像你們這裡的人都很好客啊?剛纔我帶着弟弟出去做衣服,路上竟然有人給我弟弟手裡塞吃的。”這還真是讓人吃驚。
老闆娘臉色一變,有些尷尬了,“這個……”
“老闆娘不妨直說,我們兄弟二人並沒有……”
連筠正想說他們沒有惡意,哪知老闆娘就搶過話來道:“可別這麼說,倒不是怕被你們知道,只是吧……唉,說來也是造孽。我們這座城鎮在十幾年前也和外面流通,這城鎮雖小,可一年到頭路過這裡的人不少,其他周邊的人也常來我們這兒買點東西。可自從……自從當年我們這兒出過一場瘟疫,其他城鎮的人就不來我們這,說是擔心被傳染,哪怕是瘟疫過後也不見人來。接着這裡也就慢慢的人煙稀少,只有我們這些本城的人,若是有個什麼,都沒有衙門可申冤的,都是里正主持公道。”說起來這道辛酸事,老闆娘也是滿臉的嘆息。
“若只是瘟疫,這麼多年你們也都相安無事,怎還會沒人進來?”連筠疑問道。
說到這,老闆娘才急了,“讓外人忌諱的並不是瘟疫!那瘟疫只是開始。”老闆娘說着就坐了下來,對連筠說道:“那場瘟疫過後,我們這兒死了不少人,特別是老人孩子,都扛不住,死了不少。等瘟疫慢慢的壓下來不再有後,我們才發現……我們這兒,沒有一家是可以生出小孩來的。”所以看到連越這個小孩子時,他們纔會那麼喜歡。
“生不出?”
“對。生不出,而且怪就怪在,在這裡生不出,只要搬出了這城,就可以生。”老闆娘慎重的道:“當年我和我們家那口子也是一樣,爲了傳宗接代,我們搬出了城鎮,搬出去不久我就懷孕了,後來生下孩子後也沒敢往城裡帶,就託着親戚在外養着,直到他十五歲纔敢接回來。我兒子前不久剛成親,想要個孩子,就和他媳婦搬出去了。”
連筠沉思,這倒是邪門了,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
“老闆娘,你可記得當初瘟疫是怎麼開始的?”連筠問。
老闆娘想了想,搖頭,“這個不知,突然一下子就死了好多人,太夫都速手無策。”
“那是誰壓制住瘟疫的蔓延的?”
“一位遠遊的太夫,當時他救了我們之後就離開了,怎麼留都留不住。”老闆娘不僅惋惜,“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誰還記得清楚。這小城鎮除了這事怪異之外哪裡都好,我們的莊家年年豐收,也是我們都不願意離開這裡的原因。哎呀,你們慢慢吃啊,我後面還有事呢。”
“老闆娘去忙
吧。”
等老闆娘走了,連越走湊過去,小聲的問:“姐姐,是有鬼嗎?”
“胡說什麼?”連筠好笑的看着他:“鬼作怪倒無可能,人作怪倒是可信。”她記得陣法上的屬性,而出去攻擊性陣法,防禦型陣法之外的其他陣法都會或多或少的有副作用。瘟疫是可以死很多人,卻不會都一下子死很多人,唯一的說法就是,當年有人在這裡鬥法,無辜的殃及到了這座小城的百姓。普通的百姓是無法受得住修道者的 任何攻擊的。因而修道者也有規定,那就是不能危害俗世百姓,不能輕易涉足俗世世間之事。
“是人?”連越睜大眼好奇的問着,好知欲很強。
連筠便解釋道:“莫說鬼神,就算是我們也不能輕易涉足俗世之事。死了那麼多人,又讓他們無法生育,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有人,或者有什麼東西被鎮壓在這周圍,進而讓這座小城被壓制某一些東西。”孩子,大概就是被壓制的。
“那我們要管嗎?”
“再說吧。”連筠並不想多管閒事,若是陣法留下來的副作用還好,便是去除了也不會有什麼。若是被壓着什麼人或者東西,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事了。
吃完了晚飯,連筠便帶連越回房間洗澡。她習慣性的想要去脫他的衣服,哪知連越卻嚇得揪緊了衣服,躲到一邊去了。連筠回過神來,才知道原來是小少年害羞了,不禁失笑:“長大了?不讓姐姐洗澡了?”哎哎,長大了就是不可愛。
連越滿臉通紅,彆扭的道:“姐姐,我都快九歲了,是大人了。”
連筠無奈的聳聳肩,“好吧小少年,你自己洗吧。衣服給你準備好了,自己換。”
連越趕緊抓過了衣服,躲到屏風後面洗澡去了。
連筠就一直坐在牀上,眼睛微眯,她是有興致想去那邊看看的。
不一會,連越洗完澡出來了,蹦達着到了連筠身邊,擠進了她的懷裡。連筠順手就幫他系起了腰帶,還不望笑話他,“不是大人了?腰帶都不會綁?”
“我會綁,但是姐姐在,就讓姐姐幫忙唄。”連越討好的說着,還不忘親了她一口。
“真是那你沒辦法。”綁好腰帶,她一把把他抱起,放到牀上,“晚上是和姐姐睡還是你自己睡?”
連越抱着被子往牀上一滾,撒嬌的道:“跟姐姐睡。”
“長不大的小孩。”
這一夜,姐弟兩人都睡得很安詳。
第二天吃過了早飯,連筠便帶着連越在小城周邊的農田晃悠,常年在玄天宗待的連越看到這番綠油油的景象,喜歡是自然的。還很好奇,路過一戶人家正在摘菜,他還停下來去幫忙,幫了倒忙不說還得了幾個雞蛋吃。
他們的午餐就是在一戶人家隨便吃的,得知他們是來玩得時候那戶人家還給他們指了一個地方,於是吃過午飯後他們便朝着農戶所指的方向前進了。
連越這一天都很開心,有姐姐在就是好,可以無時無刻帶他玩。
就是姐夫不在人數不對,其餘的都還好。
農戶說的地方就在一個小山坡上,兩人爬上去之後才知道爲何農戶說這裡好。原因無他,只是因這上面長滿了黃藤藤的油菜花。這油菜花在農戶們看來就很是賞心悅目的東西了,何況這羣油菜花還長的如此之好,還有幾隻蝴蝶飛來飛去,在農戶們看來就是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姐姐,是菜!”連越摘起了一朵油菜花,叫道。
“嗯。”連筠的注意力在周邊的環境上,敷衍般的回答了連越的問題。
連越也不打擾她,只顧自的玩着。蹲在地上挖着地上的土。
等連筠注意他時,他的雙手沾滿了泥土,“越越,不可以玩泥土!髒死了!”她走過去拉過他到一側的一個泉眼處幫他洗着手,還不望和他說:“你不是說你是大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玩泥土。”
哪知連越道:“那剛纔的農民伯伯也很大啊,他也玩土!”
“人家那裡是在玩土了?別給自己找藉口,人家那是爲了生計工作。”連筠說。
“那越越也是在工作。”
連筠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小孩子想玩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你說不過他。清晰好了小手,她拿出手帕給他擦乾淨。一個轉頭,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急忙轉頭看去。
之間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的排列,很是不對勁。
連越也跟着她扭頭看去,在他看來,絲毫看不出什麼。“姐姐,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過去那邊看看。”連筠說着就抱着連越,瞬步一起,瞬間就到了那片小樹林的跟前。倒不是說這篇小樹林多怪異,一般人看來這片小樹林一點都不奇怪,也看不出奇怪的地方。但連筠多年來觀看陣法秘籍,對陣法上有一定的瞭解,樹林這樣的排列,分明就是一種陣法。
只是到底是什麼陣法,她看不出來。
想着,袖口一閃,一股暗勁衝進了小樹林內,很快,她的暗勁被反彈了出來。連筠後退幾步,不行,這個列陣之人陣法上的詔旨,比她強!
“姐姐!”連越擔心的雙手抓住了她的手。
“放心,姐姐沒事。”既然無法碰觸,連筠也不會奔到以卵擊石,帶着連越,轉身離開。
回到了小鎮上,連筠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先是去看了一下她定做的衣服,得知很快就可以拿後才又帶着連越在周邊轉了轉,之後就回了驛館,進入房間不再出門了。
她坐在牀上翻看着陣法,連越則站在一邊拿着劍坐着砍的姿勢。可不要小看這一砍,砍也有很多門路,若是拿不準,砍不出精闢來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砍。連越就在這樣的小細節上苦練了好幾年,到現在他還在堅持保持煉着。
連筠本想從陣法中搜查看能否得知那是什麼樣的陣法,可翻遍了整本書,她都找不到。
唯一的解釋只有,這陣法是自創的。
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能耐,可自創陣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