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建立屬於我們的勢力吧

人類建立了四大王國,並在城牆之內欣欣向榮,雖然也提出過“拓荒計劃”並組建了軍隊,但很快就在成堆成谷的戮獸面前折戟,歸來的人十不存一,面對如此沉重的損失,四大王國終止了“拓荒計劃”,只派遣出小股的精銳獵人進行防禦性的偵查。

即使野外戮獸橫行,但還是有一部分不願在城市中生活,他們或遭遇不公,或受到壓迫,或失去了賴以爲生的土地,或厭惡了人性的貪婪和醜惡。這些人流落在城牆之外,如果遇到合適的地點,他們可以在一夜之間建起整齊的村落,又在戮獸的進攻之下,一夜之間化爲灰燼。這種現象從未斷絕,就像《捕蛇者說》中的蔣氏,寧願承受被毒蛇咬死的命運,也不願接受別人的盤剝。

苛政猛於虎,大概就是如此!

“也許這種精神層面的污染,纔是深淵最可怕的地方吧。”英落手中鋼烈劍一揮,斬掉一個戮獸的腦袋,對方高大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揚起大片塵土:“相比而言,戮獸這種有形的污染,要更容易解決一些。”

“仇恨與恩怨銘刻在人類的骨子中,也許深淵只是將它們釋放出來而已。”希路達一揮手,也將面前凍成冰塊的戮獸打碎:“想想地球上只是根據膚色就能產生矛盾,弗納人這種和人類有着明顯區別的人種,被壓迫和仇視也並非什麼怪事。”

“良性的競爭有助於提高,而無意義的爭鬥只會走向滅亡,何況這裡還有深淵的威脅。”英落長嘆一聲:“你應該發現了吧,這些戮獸的表現很奇怪。”

希路達點點了頭:“的確奇怪!雖然戮獸具有動物的外形,但它並不是被深淵污染的動物,從它們死後不會留下屍體,而是緩慢消散可以看出,實際上它們只是混亂能量的產物。但按照道理來說,它們的表現應該更加狂暴和無序一些,但通過我們的測試,存在時間越長的戮獸反而會逐漸的產生智慧,變的更加狡猾和難以對付,而智慧無疑是秩序的體現,混亂生物產生了秩序,這就好像是男人懷孕一樣滑稽和可笑。”

“但這一切卻是真實存在的!”英落收起了鋼烈劍:“與甲鐵城世界的深淵碎片不同,我能感覺到這次的深淵要更加完整一些,力量也很強大。但越是這樣,它就應該更加混亂和無序纔對,但看看它們的表現,在荒野上默默的生活,對人類的四大王國視而不見,偶爾纔會消滅一些小村莊,就像是有一個更高級的存在給它們下達了休養生息的命令一樣!”

“如果真有這種存在,那可不僅僅是休養生息這麼簡單!”希路達說道:“一個共同的威脅會讓人類和弗納人聯合起來,但這個威脅若是不存在,他們就會像現在一樣內鬥不休。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人類和弗納人就會再次爆發大戰,而當雙方兩敗俱傷之時,深淵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好吧,動腦子我的確不如你,但我感覺你說的很對!”英落攤手道:“可深淵不應該是將手頭的兵力劃個框然後a過來,用源源不絕的兵海推平眼前的一切嗎,什麼時候它還會玩戰術了,我們遇見了深淵中的非主流?”

“如果真有這種非主流,那我們就麻煩大了!”希路達苦笑說道:“現在這種無意識的深淵就已經將我們逼入絕境,如果它們再產生智慧,那我們肯定必敗無疑。這個世界的深淵太詭異了,我……我有些懷疑,我們真的能拯救這個世界嗎?”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英落攥住希路達的手,笑着說道:“想要活下去,就必須不斷的戰勝苦難。我們可以被擊敗,但不能被嚇倒,我不接受毫無反抗的失敗,如果死,我也希望死在強敵之手而不是牀榻之上。”

“你總是這麼堅強和一如既往。”希路達輕嘆一聲:“我們只會想到如何維持現狀,而你想到的是如何打開局面。就像你的劍法,將有效的進攻擺在了首位而不是被動的防守,或許你真的可以帶領我們戰勝深淵,開闢出一條嶄新的道路!”

“當然,也可能是拉着大家一起步入死亡!”英落自嘲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深淵要殺死我們,而我們不想死的話,就只有殺死它。這樣一想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你說的對!所以我們要集結力量,第一步,就從拯救這個世界開始吧!”希路達似乎也提起了幹勁:“現在元氣、塵晶、戮獸我們都充分的瞭解過了,接下來幹什麼?”

英落想了一下說道:“上一次深淵的力量太弱,只是製造出卡巴內病毒來污染世界,本體其實一直潛藏在虛空夾縫之中。但現在這個世界雖然還保持着繁榮,可從戮獸情況看來,深淵已經與世界糾纏在一起,所以想要將它剝離出來再一次性消滅的可能性不大。我們要做的是抽絲剝繭,通過消滅戮獸來逐步削弱深淵的力量,降低它對這個世界的影響!”

“消滅戮獸?雖然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威脅,但只靠我們兩人似乎要花費不少時間吧?”

“別忘記我們來此的另外一個目的。”英落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們要尋找有潛力的種子加以培養,讓他們成爲對抗深淵的戰友!”

希路達一愣:“你的意思是……?”

“在這個世界建立屬於我們的勢力吧!”英落笑着說道:“我們可是在拯救世界,沒必要遮遮掩掩,向世界宣佈我們的到來,不論人類還弗納人,全部一視同仁,只要願意,都可以加入我們!我們會傳授給他們全新的知識和強大的力量,作爲報償,我們也會從他們之中選出佼佼者來守護這個世界!深淵既然讓人類內鬥,那我們就讓人類團結,看看劣行和美德誰纔會成爲主導,它想要吞噬世界,那讓全世界向它發起反擊!”

“真是個不錯的計劃,我喜歡!”希路達興奮的說道:“但這一次我要當老大!”

“不是你還能是誰?”英落聳肩道:“我對於管理可是一竅不通呢!”

“你明白就好!”希路達得意的說完,又看看旁邊樹上的一隻烏鴉:“他偷聽好久了,要打下來嗎?”

英落搖頭:“沒必要,就讓他替我們做做宣傳吧!我們現在更應該做的,是找一塊適合發展的根據地纔對!”說着,她拉起希路達的手,兩人劃破空間消失不見。

樹上的烏鴉依舊像一隻普通的烏鴉那樣打理着自己的羽毛,但在半小時之後,它才落地,搖身一變成爲一個蓄着一頭灰白色邋遢頭髮的瘦高中年男性。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正在蒸發的戮獸屍體,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一個上午就消滅了上千頭戮獸,那兩個女人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嗎?聽她們的意思是要建立自己的勢力,這可是個大新聞,奧茲平應該會對此感興趣,或許我應該終止行動,回信標學園一趟?”說着,他從身後掏出一個金屬製成的扁酒瓶,擰開蓋子仰頭就喝,卻空空如也,裡面一滴酒也沒有。

“好吧。”瘦高男人咧嘴一笑:“看來必須要回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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