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有不適?什麼症狀?”裴顏挑眉。
“腹部多少有些疼痛。”
裴顏喝了藥,心裡卻不太相信會這麼神奇。
不過沒多會,她便信了,她臉色確實不好,小魚連忙跑出去大喊,“不好了,娘娘中毒了!”
寧元席本還在御書房批閱奏摺。這琉璃閣與御書房離的非常近,小魚聲音又大,寧元席手一抖,問這身邊的太監,“外面怎麼回事?”
“回皇上,好像是琉璃閣那邊出了事情。”
“什麼?”寧元席擔心裴顏,也不管奏摺還未批完,連忙起身,正巧看見驚慌失措的小魚,“皇上快去看看主子吧,主子她……”
寧元席聽後大驚,連忙問道,“她怎麼了,快說!”
“主子中了劇毒,太醫正在給主子看,也不知道……”小魚一把鼻涕一把淚,裝的倒是極像。
“不許亂說!愛妃怎麼能有事!朕去看看!”說着起身便往琉璃閣走,小魚還在一邊哭,寧元席心煩,“說說,怎麼回事?”
“回皇上,主子之前還好好的,可是剛纔她要喝綠豆湯,喝完之後就要睡了,不大會就叫奴婢,說是肚子疼,等奴婢叫了太醫來時,娘娘已經……已經快不行了……”說着,又是哭起來。
“怎麼會這樣!”寧元席此時心已經亂了,他騙自己,裴顏不會有事的。下午還好好的,一定是那宮女誇張了!嗯,一定是的!
不過等他趕到琉璃閣,見到裴顏慘白的小臉,他差點暈過去,眼前一黑,晃了晃,但還是站穩了。
“參加皇上。”
“怎麼樣了?”寧元席看着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都涼了一大半了。
“回皇上,娘娘中了劇毒,好在搶救的還算及時,臣暫時已經保住了娘娘的性命,此毒非常之駭人,娘娘洪福命大……”
“行了行了,現在怎麼樣了?”寧元席明顯鬆了一口氣,如果裴顏真的出了事……他不敢再往下想。
“回皇上的話,娘娘如今身子骨極虛。只要按時吃藥,慢慢是可以恢復的。若無其他事,臣便先退下了。”寧元席擡了擡手。眼睛卻不離裴顏。
坐在牀邊,看着裴顏緊皺的眉,心疼不已。輕輕握着裴顏的手,過了一會又叫來小魚。
“皇上。”寧元席看着小魚,不說話。小魚也就低着頭,後來好像狠了狠心,突然擡起頭對寧元席說,“皇上,這毒據太醫說。兩個時辰內若沒有解藥主子可能……可能就已經不在了,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皇上,奴婢請求皇上一定要查清此事。”說着又哭了起來。寧元席嘆了一口氣,“是這綠豆湯有毒嗎?”
“回皇上。是的。”
“這湯是誰煮的?”寧元席這時候看着裴顏,捨不得離開視線。他剛纔以爲是小魚,可是又覺得不像,哭的很真實,而且兩人的感情好他是知道的,他也覺得小魚不像是會恩將仇報的人。
“是奴婢……”小魚懦懦的聲音回答着。
“你?那這湯怎會有毒?”寧元席也沒擡頭,依舊看着裴顏,但是餘光卻在觀察着小魚。
“這,奴婢不知道……只是奴婢在煮湯的時候,主子曾經叫奴婢幫她找東西,離開了一會,奴婢想,有可能是那個時候被人下了毒。”小魚低着頭。
“嗯,叫人查吧。都退下去吧。”寧元席此刻覺得自己特別累。他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爲他實在太累了,只要裴顏沒事就好。寧元席將裴顏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你放心,只要查出來是誰,朕一定將她千刀萬剮。你快點醒過來看看朕吧,你總這樣睡着,朕不安心。”
他輕聲的說着話,裴顏其實都在聽着,寧元席就那麼說着,訴說着他的不安,他的心疼。
“朕真的很害怕,剛纔在御書房,聽到你這裡有事,朕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你怎麼就這樣不讓朕省心呢。”裴顏心裡翻白眼,不是你能有人下毒害我?竟然說我不省心!
“朕從來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裴顏,你怎麼能這麼貪睡呢,快點睜開眼看看朕啊。”裴顏眉毛皺了皺,她的肚子現在越來越疼了,額頭也漸漸冒出細細的汗。寧元席輕輕給她擦臉,不停的說着自己的心疼。低沉的有些沙啞的聲音,就好像有魔力一樣,裴顏漸漸的好了許多,也慢慢睡着了……
裴顏醒的時候,寧元席正爬在她身邊,還握着她的手,她想抽出手,卻驚醒了寧元席。裴顏這時候的臉色白的不像人,寧元席第一反應就是抱緊她,“你終於醒了。”
“元席……”裴顏回擁着寧元席,由於身體不舒服,哭的帶雨梨花,怎麼止都止不住,寧元席安撫她。“好了,有朕在,沒事的。”
“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裴顏閉着眼,裝着很不想哭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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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是見到了。”他抱着她,“你怎麼樣?”
裴顏依舊閉着眼,搖了搖頭。
他抱着她,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裴顏醒了,小魚也熬好了藥,也提醒皇上該去早朝了。
寧元席搖頭,“朕等你身子好了再去。來。”說着結果小魚手裡的藥,要親手喂裴顏。
“元席,我已經沒事了,你是一國之君,怎麼能不理朝政?”
“朕說不去便不去,你無須多言。來,把藥喝了。”他這時候的霸道展現的這樣的明顯,她愣了一下,還是乖乖看着寧元席吹涼了藥她送到她嘴邊。
“張嘴。”寧元席皺眉,怎麼中個毒還傻了嗎,喝藥都不知道張嘴了嗎!可是心裡卻依舊很心疼,裴顏臉色實在慘白的嚇人。
裴顏心裡想笑,但是還是乖乖張了嘴,“苦。”
“良藥苦口,乖。”他看着她,一勺一勺喂她喝完藥。整天整天的陪着她。
三天了,寧元席從未理會過別人。只發過一次脾氣,“廢物,還查不出來是誰做的嗎!”
那時候裴顏睡了,被驚醒,心裡卻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滿足。寧元席那種人竟然可以不顧朝政只陪着她,這幾天寧元席帶給裴顏的感動也在一點一點的打動着裴顏。
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裴顏被人下毒,皇上不理朝政日夜守在她身邊。寧元席給人的感覺向來都是極其冷酷無情的,這無疑不證明了他對裴顏的真心。
而宮中其他妃子見到寧元席的真心也都在心裡各自盤算着,一時間倒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裴顏每天喝着藥,臉色一直慘白不見血色,寧元席越來越急,可卻也無能爲力,只能着急。
又過了幾日,藥劑的量越來越小,裴顏的臉色也漸漸有了恢復。寧元席的心也終於放下了。裴顏讓他回御書房,寧元席不肯,乾脆把之前攢了幾天的奏摺都搬到裴顏房裡,在她房裡辦公。
陸續有些人沉不住氣,忍不住去看裴顏。開始只是一些個無名的嬪妃。後來蓮妃來了。
“聽說妹妹最近身體欠佳,今個特意來瞧瞧。我還叫人帶了補品來。”蓮妃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多謝姐姐關心了。”裴顏裝着無力的樣子笑了笑。
“這是怎麼了?病的這般嚴重?”蓮妃假裝關心,心裡卻不舒服,毒性那麼大的毒藥都毒不死她。她的命也太大了吧?
裴顏只是搖搖頭,也不說話。蓮妃見寧元席在一邊忙着沒時間理她,關心了幾句就走了,此後,每日都到琉璃閣看望裴顏。
裴顏暗自皺眉,蓮妃看似表面單純善良,實則比誰都心狠手辣,又極有心機。其他的妃子也都只是來過一次而已,還有人沒來過。她每日都來,寧元席也只當她單純,對人善良。裴顏對蓮妃的實力又一次有了認識,但也一直未挑明,依舊與其表面交好。
良妃得知蓮妃日日白天去裴顏那裡,思前想後,也準備了一些補品帶到琉璃閣。
“顏妃姐姐病了,我這做妹妹的纔來看你,姐姐不會生我的氣吧?”良妃一副委屈的模樣,看見蓮妃也在,“蓮妃姐姐也在。”
蓮妃笑笑,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快坐。”
“上次皇上賞賜給妹妹的人蔘,我正好還未食用,正巧這次送給姐姐補補身子。”裴顏笑,“多謝妹妹了,只是太醫說,我現在身子不宜吃人蔘這類大補的食材。”
“這樣啊。呵呵呵……那就算了……”良妃訕訕的。斜眼看了看寧元席。
裴顏都看在眼裡,沒有說話。寧元席批閱着奏摺根本未理她們幾個。三個女人互相扮着假臉。
良妃一直討無趣,呆不下去,就走了。蓮妃也待了挺久,藉口也走了。
寧元席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到裴顏牀邊,“她們來看你,會不會影響了你休息?”
“不要打擾打你工作就好。”裴顏靠在寧元席懷裡。
“不會的。你安心養好身體就是,要是覺得她們來會影響你休息,就告訴朕,朕不讓她們來便是。”寧元席只想裴顏快點好起來,這幾天看着臉色也漸漸恢復一些血色,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許多。
只是裴顏一直沒說下毒這事,他雖然也叫人查,可是那些人辦事不利,到現在還是連點頭緒都沒有。
昭妃也來看她,“顏妃妹妹,姐姐日夜爲你祈禱,看你臉色比相傳的要好許多了。”
“多謝姐姐了。”裴顏明白,這些人來看她的目的。
一是看她到底死沒死,二是看她到底能不能死。可惜啊,她裴顏讓所有人失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