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陳冰給我開的門,金鐘在牀上沒有起來。”我大聲吼了出來,這時電梯開了,我逃似的衝了進去,我心裡不停地罵着自己,我是不該來的,不該來找諷刺的!
曉瑜與方子跟了進來,曉瑜卻沒有再罵金鐘,像是什麼惡毒的詛咒都沒用了。電梯裡安靜得不得了,我咬牙,努力撐起一個微笑,“這樣也好!”
曉瑜很詫異,“哪裡好了?”
“金鐘這樣做可能是想跟姐徹底斷了……”方子低着頭分析着這件事情。
我點頭,“所以,這樣也好。”
後來,方子又帶着我跟曉瑜去喝了酒,我卻清醒得不行,曉瑜卻醉得一塌糊塗。
坐在包廂裡,方子猶豫好久,纔是坐了過來,安慰我道,“姐,沒事的,沒了金鐘,你還有曉瑜,我是曉瑜老公,我就是你弟!有什麼事情我跟曉瑜都在呢!”
我有些感激地看着他,雖然他平日裡跟曉瑜總嘻嘻哈哈,可到底還是分清了場合做事,他一直以來對金鐘的維護大概是信了金鐘對我的愛。
我點頭,與他碰杯,“我沒事的!”
他嚥下一杯酒,又迫不及待地跟我解釋,“姐,我發誓,他大三的時候喝醉了肯定喊的你的名字,畢業後他每一次同學聚會都會參加,總問你,可是沒有人知道你的消息。他招曉瑜進公司,就是因爲曉瑜跟你只差一個字,他以前對曉瑜的關照都是希望哪天能通過曉瑜再見到你!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一直跟我說他跟陳冰沒發生過關係的……”
我笑着有倒杯酒與他碰杯,“我真的沒事,你趕緊去照顧曉瑜吧!”
方子從自己的包裡拿出我的身份證,更是不好意思了起來,“姐,對不起,是我騙了你!”
我驚訝地看着方子手裡的身份證,繞了一圈,身份證是方子拿出來的。
我側臉看向曉瑜,方子立馬跟我打包票保證,“當時曉瑜去樓上洗漱了,她不知道我拿了身份證!”
我點頭,要是曉瑜發現,肯定不會讓後面的事情這麼順利地發生,她也一定不會陪我去找金鐘!
再次到滿酒,與方子碰杯,“我知道你的好心,曉瑜在成都也沒幾個說話的人,曉瑜捨不得我,你當然也不想我走。”
將酒一飲而盡,起身出了會所,坐在馬路牙子上,看着呼嘯而過的車,總想起金鐘醉酒時,我開車在二環上饒了一圈又一圈,那時候,我該有多愛這個男人!回想起來,對啊,他曾經的無微不至,都是一把把的刀,割在我的心上,我連疼都沒臉喊。
“喲,這是誰呀!”身後一個尖銳的女聲。
我回頭,眼前正是那羣跟着陳冰闖入我家的女人。
而王薇則是站在人羣的最末,她抱着手臂十分嘲諷地看着我。
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準備回會所去。
其中一個胖乎乎的女人攔住了我,“怎麼?沒臉見人呀?”
王薇卻穿過人羣,拉開胖女人,對着我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吃別人的東西。”
陳冰對我造成的傷害,王薇也是幫兇之一,她卻在這裡來冷嘲熱諷,若是她一開始就告訴我金鐘有老婆,我必然退出,陳冰又何須對我拳腳相加。
“人家就是幹這行的,專搶人老公,活該被人打!譚曉菲是吧,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胖乎乎的女人立馬掄起了拳頭,眼露兇光地看着我。
“說完了嗎?”我對這羣人無好感,也不想惹事,只能是問道,“說完我可以走了嗎?”
“啪!”
胖女人一巴掌打了過來,王薇試圖攔住她,可她的體型在哪裡,王薇哪裡是她的對手。
我捱了一巴掌,我也徹底被這羣人惹怒了。
我吼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金鐘的事情我確實對不起陳冰,可跟你們你沒關係!”
胖女人大笑了起來,“你這種賤人,人人喊打!”
說完,她就又揚起了手,而我也不甘示弱,提起膝蓋,撞向了她,她胖,所以她虛,一腳下去就不得動彈,退了回去,指揮着身後的姐妹,“給我打死這個賤人!”
那些女人也都是擁了上來,而我卻沒有再還手,畢竟寡不敵衆,只是大喊救命。
好心人報警,我被送到了醫院。
方子過來見我這副模樣,問了情況之後,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我知道他去找誰了,我沒有阻攔他,因爲,陳冰也該付出代價了!
檢查結果出來,我依然是皮外傷,後來我去了警察局,王薇他們被關了起來,胖女人一見我就威脅,“譚曉菲,你最好好好說話。”
我卻淡然地坐了下來,把他們打我的細節以及上次在家裡被她們打的細節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警察對我的陳訴很好奇,“這都第二次了,爲什麼第一次不報警?”
“做錯了事情,總該付出點代價。”我十分冷靜地說道,我並沒有表現自己的懦弱,反而是用最平靜的話來凸顯我的可憐。
警察放下了筆,“你啊你,就是有你這種人,社會才這麼亂!你說你們繳那麼多幹什麼,就是讓你們有事就找警察!說說吧,她們說你小三又是怎麼回事。”
“開始不知道他結婚了,回來知道了就離開了,你可以查查我的記錄,我去外地了幾個月,回成都是因爲我堂妹結婚。”我如實說道。
警察剛要細問,陳冰就趕了過來,她的臉上有拇指印,而她的身後跟着方子。我想,方子大概還是對她這個孕婦動手了吧。
陳冰跑到我的面前,拉着我,不停跟我道歉,“譚曉菲,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們會這樣,這是我跟你之前的事情,你看你去醫院花了多少錢,我三倍給你!不要爲難她們!”
我沒想到陳冰還是一個重義氣的人,居然爲了她那羣朋友肯跟我低頭。
我苦笑,仰頭指着我臉上的抓痕,“你現在讓她們都把自己的臉抓成這樣,我就同意私了!”
“譚曉菲,你別給臉不要臉!”胖女人罵道,“你搶人老公,你得瑟什麼!”
陳冰冷眼瞪了胖女人一眼,胖女人才是住了嘴。
陳冰回頭,“你這樣太過分了。”
“我過分還是你過分?”
陳冰深吸一口氣,坐在我的身邊,對着警察說道,“我要報警,這個男人,他今天打了我,你看看我臉,都是他打的!”
我哭笑不得,惡人果然是會先告狀的!
“對,我是打了她!她慫恿她的這羣姐妹,打我姐兩次了,她是不是該打!”方子十分傲氣地說道。
“夠了!”警察一拍桌子,“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警察了?!挨個挨個說!”
警察這一句挨個挨個說,一直說到了大半夜。最後卻沒有個結果,警察很是無奈地站了起來,對着我說道,“這樣,走司法程序,你去法院告這羣打了你的人!”說完扭頭看着陳冰,“你也一樣,去法院告!”
警察走後,陳冰看着我,“你要肯放了我姐妹,我就不告方子!”
方子急了,“你他媽還真以爲自己長臉了是不是!你信不信出去我就弄死你!”方子平時裡都笑呵呵的,從來不會跟人說這樣難聽的話。
陳冰傻眼了。
我拉着方子,“曉瑜呢?”
我這樣一說,方子一拍腦袋,“天哪,她還在車裡睡着!”
“你先送她回去!我沒事的!”我衝方子一笑。
方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去照顧曉瑜了。
天亮的時候,陳冰給金鐘打了個電話,金鐘纔是趕了過來。
金鐘一來,陳冰的眼淚跟着簌簌往下掉,她哭成了個淚人撲倒金鐘的懷裡,“你怎麼纔來,我昨晚上差點被打死了!”
金鐘這纔是擡眼看我,眉頭緊鎖,推開陳冰,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我,“出什麼事情了?”
“譚曉菲打你老婆!”胖女人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沉默,起身,這羣人,我是告定了!
“嗯?”金鐘扭頭看着胖女人,胖女人似乎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立馬滔滔不絕不地跟金鐘說着我的罪行,“你看看陳冰臉上都腫了,要不是我們在,她懷着孩子,指不定被譚曉菲這個賤人給打死了。”
陳冰與此同時,哭出了聲音,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的!
我懶得聽他們的謊言,大步地往警局外面走。
一隻手卻擋在我的面前,擡眼,陳冰嬌滴滴地說,“你不能走!”
“對啊,你趕緊跟警察說把我們給放了,不然以後你的日子就不會好過!”胖女人對着我吼道。
我回頭冷眼看着她,“是嗎?說得我現在很好過似的!”
我一把推開陳冰,她卻嬌滴滴地摔到了金鐘的懷裡,我扯着嘴角,心如死灰地往前走。
“譚曉菲!”金鐘叫住了我。
“讓你老婆在法院等着!”我甩出了一句話,就走了。
金鐘卻追了出來,“我不信!”
他一句“我不信”就讓我紅了眼圈,他是不信我打了陳冰,還是不信我會狀告陳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