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薇，別跑！”
林氏集團的辦公樓附近，早早等在那裡的方周看到了正準備上班的侄女。
“姑姑，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了你！”被抓到的方薇一臉訕訕地笑着。
“是啊，好巧，原來你一直在故意躲着我，怪不得我找了你那麼久，怎麼也找不到！”
方周將方薇帶到辦公樓後面隱蔽的地方。
方薇笑嘻嘻地說，“我也在找姑姑！”
“胡說！”方周把手機舉到方薇面前，“我的號碼從沒有變過，哪怕你撥打一次，就會找到我，說謊之前能不能找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可你倒好，原來的手機號碼欠費停機，住的地方也一夜間走人，明擺着是有意躲藏！”
“我也有苦衷的。”方薇癟着嘴，“對不起，讓姑姑擔心了。”
方周嚴厲的說，“怎麼進的林氏集團？”
“投簡歷，面試。”方薇想都沒想，對答如流。
方周把雙臂在胸前交叉，“這種話說給別人聽吧，我不會信，天海有這麼多公司，你怎麼偏偏會進林氏？”
“姑姑，你也說了，天海有這麼多公司，我怎麼就不能進林氏？是不是我進任何一家公司都要遭到你的質疑？那你自己還加入雲澤了呢，我是不是也該質疑你呢？”
“我加入雲澤有什麼好質疑的？雲小姐是溫總的女兒，原本和我熟識，她請我回她的公司工作，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那林氏有什麼好質疑的？林氏的千金林靜怡，和雲澤現任總裁蘇念是好朋友，兩家公司是友好聯盟，我去這樣的公司上班，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方薇學着方周的口吻。
“問題是，雲澤的公司機密被盜，而林氏向甲方公司提交了雷同的方案，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什麼？”聽了方周的話，方薇一臉驚訝，“什麼雷同的方案？”
方周看了下週圍壓低聲音，“前段時間，林氏和J公司談判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方薇點頭，“這件事我知道，而且，有一次我的上司臨時有事請假，我代替她參加了和J公司的談判，但後來這項合作取消了！”
“是否取消並不重要，關鍵點在於，林氏的項目方案與雲澤的非常類似，而且是在晚些時候提交的，難道你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
方薇皺起眉，“你的意思是，林氏的項目方案是抄襲雲澤的？”
“我只能說高度疑似，你告訴我，雲澤的方案是怎麼流到林氏的？”
方薇的眼睛轉了轉，“難道是雲澤知道了我在林氏工作，於是懷疑姑姑盜取了自家公司的方案，然後通過我的手流到林氏？”
“難道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思維嗎？”方周生氣地反問。
“那份項目方案我是見過的，只是，我當時並不知道和雲澤雷同的這件事！”方薇若有所思地說。
“你見過？你一個小小的普通職員，怎麼會見過那麼重要的方案？”方周狐疑地看向侄女。
“姑姑，你就不要懷疑我了，我要是早知道那份方案有問題，也不會輕易的讓它從我手中白白流過，而沒有做任何打算！”
“你藏着什麼鬼心思？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方周怒斥道。
“至少這是一份證據呀，放在自己手裡，說不定有一天會用上。”方薇遺憾的說，“反正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我就說嘛，談得好端端的，林靜恩沒有道理突然退出與J公司的合作，原來林氏手裡是一個抄襲的方案，我十分懷疑，就算真的和J公司達成合作，林氏集團內部是否有相應的工程師，能把這套方案執行下去！”
方周看着方薇閃爍的眼睛，“你是說，林靜恩根本沒有信心做成這個項目，那麼她爲什麼要到J公司走這一遭，到頭來還是把訂單拱手相讓呢？”
“姑姑，這都什麼時代了，你怎麼還這樣實在呀？”方薇湊近方周，低聲說，“這話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不要外傳，我猜，這個林靜恩迴歸天海之後，就是想盡辦法出風頭，吸引衆人的眼球，所有的大case，她都要參與一把，讓別人以爲這個林氏集團很有實力。
久而久之，名聲出來了，生意還會愁嗎？這叫注意力經濟，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想，對不對呢，還需要驗證！”
方周站在蘇唸的辦公桌前，關掉了錄音筆，“蘇總，這是我和方薇全部的對話！”
“謝謝你！”蘇唸對方周示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客椅，開口說道，“其實你不必這樣的，我相信你！”
方周搖頭，“我不是計較那個，而是把方薇的信息全部呈現在蘇總面前，我們共同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勢。”
蘇念：“我認爲，方薇分析的有道理，林靜恩之所以參與這公司的投標，再把項目讓給雲澤，就是爲了賣一個人情。”
方周：“方薇堅持說，自己進入林氏集團，沒有特殊的目的，只是想腳踏實地，從頭開始，其實我一直希望她這樣做。”
蘇念淡淡的笑道，“或許她這次真的是這麼想的，我們別把人想複雜了。”
方周輕輕搖頭，“我的侄女我瞭解，這不是她的性格，我總感覺，她是爲了某個不能說的原因，臥薪嚐膽，不過很抱歉，至於她要的是什麼，我目前還沒有搞清楚。”
蘇念笑着說，“你不必太緊張，即便她有自己的目的，也未必對雲澤不利，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好，我說過了，相信你的能力，更相信你的爲人！”
方周退出之後，蘇念又把阮文軒叫到了辦公室。
“蘇總，有什麼吩咐？”
陽光帥氣的阮文軒走了進來，還是那樣的開場白。
“項目方案失竊的事，調查的怎麼樣了？”
既然方周這條線索斷了，那麼泄露公司機密的一定另有其人。
阮文軒大概是沒想到蘇念會提起這件事，先是一愣，“還沒有頭緒，想來想去，接觸到方案的只有你，我，方周，三個人。”
蘇念隱隱感覺，阮文軒的意思好像是暗指方周。
她不動聲色地看着阮文軒，“如果先不考慮方周，那麼其他可能性有多少呢？”
阮文軒微微一蹙眉，“其他可能性，那就是你和我，這……這要怎麼說好？”
蘇念笑而不語。
良久，阮文軒開口，“蘇總不是在懷疑我吧？”
“你會嗎？”蘇念輕笑。
“……”阮文軒尬笑一聲。
“好了，我們開始談工作吧！”蘇念把一份文件遞給阮文軒，“這是一棟現代大廈的結構圖和功能需求，這位業主是個完美主義者，希望你能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設計出一份項目方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