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重大的新聞過後,她要是還敢自己有什麼惡行,大概下次吃虧的也就是她自己了,安雪嘿嘿的笑着,再收回神來發現南宮九深邃黝黑的眸子正在盯着自己,趕緊伸出手擋開他的視線,“你看什麼看。”
“小爺不過是覺得雪兒壞笑的樣子很迷人。”
“那我要誇獎你的誠實?”安雪用手擋住半張臉,清澈的眉眼對上他的眸子,“真不知道你怎麼每天都這樣對着我壞笑,會變成隱疾的。”
南宮九臉一僵,“不會隱疾,不然小爺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安雪索性站起身子,走到門口的位置,日後的困難會越發的多,可是接近成功也會接踵而至,禍福相依,程錦央,咱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還有敏慧,她忽然想到之前在甘泉宮院子裡,敏慧給自己的那巴掌,她一直記在心裡,偏着頭,纖長的睫毛微微沉着,蓋着她大大的眼睛,陽光吝嗇的鋪在她的半張臉上,面對着南宮九的那面帶着神秘的陰影,這一切在南宮九看來,都帶有極大的誘惑。
“我這次不會輕饒了敏慧,上次她給我的那巴掌,我可是記在心裡了。”安雪平靜的說着。
本來她沒覺得什麼,可這話在南宮九聽後,他本來安靜的樣子忽然變得有些躁動,深邃的眸子眯起,迸發出凌厲嗜血的光芒,本來距離她很遠的南宮九竟然瞬間到了安雪的面前,她眨巴眨巴眼睛擡頭看着面前這堵肉牆,“你……你怎麼這麼快?”
“敏慧打了你?”
安雪點了點頭,“是啊,上次在甘泉宮的時候,我沒打過她。”
南宮九周身都散發着恐怖的氣息,安雪清澈的眸子木木的盯着他的眉眼,總感覺眉眼被他鎖住,無法自拔,可是她明明是想要離開的!
“姑娘!”玉兒走進來,手裡還拿着樣東西,一擡頭正好看到南宮九和安雪站的極近,而且好似很親密的樣子,“騰”地臉一紅,趕緊低頭準備離開,給兩人空間,可隨後安雪的聲音卻隨之飄過來。
“什麼事啊,玉兒?”
雖然安雪的聲音溫柔,可是連玉兒都覺得自己罪不可赦,平日九王爺對安雪姑娘的好,她和其他的丫鬟都看在眼裡,如今兩人親密的獨處,她竟然攪和了這樣的時光,低頭不敢往那邊去看,因爲她生怕自己一擡頭就會被九王爺用目光殺死……
“回姑娘話,是邊少夫人託人給姑娘送來的禮物,放到奴婢手裡,讓拿過來的。”玉兒皺着眉頭說着,心裡卻想着,還是趕緊撤吧,姑娘別再問了。
安雪挑眉離開南宮九的身邊,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玉兒面前,掀開她手上盤子上的紅綢,歡欣鼓舞的朝她說道:“她何時來的?”
玉兒如實回答,“今日早上。”
“那人沒有進來?”安雪詫異的去看玉兒,好奇的問道。
玉兒搖頭,“奴婢請她進來,她說還有其他的事情就放下
東西離開了。”
安雪微笑着看着盤子上精緻的鎏金孔雀步搖,喜歡的拿到手裡,想到瑾宣嫁給邊哲竹,這兩日不知過的怎麼樣,她沒有去看瑾宣,如今倒是她首先想着自己,給自己送來了禮物,暖心的扯着脣角。
候在面前的玉兒趕忙在安雪不說話的時候開口,“那奴婢先告退了。”
“嗯。”安雪點了點頭,手裡拿着的步搖再次放到玉兒的盤子上,“玉兒,你把這個放在首飾盒裡,過幾天我親自去跟瑾宣說謝謝。”
“好。”玉兒終於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裡,在走到院子裡後,很是捨不得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安雪和九王爺還在說話,便放心的鬆了口氣,總算沒有因爲她的過來,而打擾到兩人的浪漫時光。
安雪和南宮九再說了幾句,覺得實在沒有話再聊,直接轉身走開。
“雪兒,你去哪兒?”身後傳來南宮九淡淡的性感之聲。
她頭也沒回,擡起胳膊朝身後揮了揮:“回屋看書。”
南宮九站在她的身後,望着她纖細的身影緩緩離開自己的視線,脣角勾起,慢慢的搖了搖頭,雙手負後筆直的站着,身邊突然出現深灰色的身影,跪在腳邊,“主子。”
深邃的眸子低沉着睨着腳邊跪着的男子,挑起眉頭看着他,“宮裡情況如何?”
“回主子,程貴妃果然去找了祁貴人,說起了朵兒的事情,另外好像最近還要請安雪姑娘見面。”
南宮九勾起脣角,長臂輕輕的擡起,顫雷如風般離開,想必這次程貴妃叫安雪進宮不是爲了刁難她,而是爲了收買,畢竟這麼大的事情讓皇兄知道,這可不是單純掉腦袋的事情。
此時的安雪窩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把玩着不離身的小錦盒,櫻脣微微嘟起,心想這小小的溶血術會不會派到大用場,曾經師傅醫老頭總是逼着自己學醫,如今醫是沒學到,卻是把他身上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學到身上,她可沒覺得自己有必要放過對自己要下狠手的程錦央。
對了,還有玉陵香,不知她“肚子”裡的孩子過的怎麼樣?
喜鵲被玉陵香養在距離程家不遠的院子裡,由於身子有孕,每天的膳食都是玉陵香身邊的丫鬟小玲送過去的,這短短的一個月過去,喜鵲面色開始紅潤,恢復到了原有的光彩照人,身上穿的用的全部都是玉陵香挑好給喜鵲送過去的,喜鵲也再不是被任空楓折磨的面黃肌瘦的喜鵲。
當然,看到這一幕的玉陵香很是高興,這母體身子好,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很健康的長大,此時喜鵲的房間裡面,小玲候在門口,目睹着屋內的所有事情,玉陵香對喜鵲很是客氣,如今喜鵲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本來她在程家很是不方便,可是玉陵香也給了她最好的保護,玉陵香看着她,脣角微微挑起,玉手撫上小腹上,“喜鵲姐姐,不知這兩日的膳食可好?”
喜鵲頭也沒有擡,只是淡淡
的點了下頭,“還好。”
她不是不明白玉陵香的意思,可是她又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委曲求全在這裡做她的待產,度過短暫又安詳的時光。
玉陵香對她的態度沒有多大的意見,習以爲常的走過來,雙眸盯着喜鵲的小腹,伸出自己的手將自己小腹位置的小枕頭拽出來,放到了桌子上,“喜鵲姐姐,昨日妹妹見了任公子,他的身邊又多了位佳人呢。”
喜鵲正低着的頭怔了下,想到自己離開任空楓給自己準備的蜜牢,沒有給他打個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對她恨之入骨,而後她搖搖頭,不過是任空楓手裡的玩物,她哪裡輪的上任空楓生氣?這樣想着,怔了下也就淡淡的點了下頭。
“玉陵香,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不過任空楓於我來說不過是個錯誤的十足,當初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離開了狀元府,爲了能夠給自己爭回一回氣,我找到了任空楓,不過現如今安雪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個曾經有過口角的女人,你不必拿這個激我,任空楓身邊本來就是女人無數,我早就知道。”
眼看自己打的如意算盤沒有聽到回聲,玉陵香頓時臉氣的發白,她的玉手本來壓着自己的胳膊,生氣的手使勁,使得青蔥玉手的指尖出現些蒼白,她咬咬牙冷哼道:“那姐姐,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是誰?”
見喜鵲不說話,玉陵香脣角挑的極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看着低頭的喜鵲,“那女人可是以前在狀元府裡跟喜鵲姐姐玩的極好的,杜鵑。”
喜鵲淡淡的應了一聲。
“不知道任公子是不是最喜歡杜鵑那樣的女人,言聽計從,還不會頂嘴,脾氣溫婉可人,更重要的是杜鵑姐姐是不是以前沒有接過客?這任大公子可真是疼愛杜鵑姐姐,妹妹我可是親眼看着任公子親自給姐姐戴上了塊玉佩,那眼神真真的讓人羨慕。”玉陵香的話一字一句的緩緩說着,說完,精緻的眉眼瞥過來,朝喜鵲看了半晌。
喜鵲站直身子,腰部有些沉,但是絲毫沒有讓那個她的氣勢失去半分的凌厲,這段時間,喜鵲看遍了人間冷暖,曾經雲公子那樣愛護自己,而自己卻和安雪過不去,別說事情對錯,可終究是沒有害她之心,如今的狼子野心都這樣把心思打在她的身上,實在讓她不得不強勢起來,眼睛微眯朝玉陵香看過去。
“雖然我沒有想到杜鵑會跟着任空楓這種人,不過我並沒有其他的感情,杜鵑待我不薄,若是杜鵑覺得跟着任空楓會很好,我絕對支持,另外大概任公子就是喜歡杜鵑,跟旁人無關,若是你對我腹中這個孩子有意見,我大可離開這裡。”
玉陵香被她這番話氣掉,站在一旁的小玲冷眼的注視着屋內玉陵香和喜鵲的對話,她看的出來,喜鵲爲人實在,雖然不知道她跟狀元府裡有什麼關係,可終究和玉陵香有着很密切的關係,想到這裡,她更加想看到玉陵香這“肚子”裡的孩子被拆穿的那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