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后娘娘身邊的李嬤嬤來了。”
赫連敏鄂拿着一本樂譜正研究着,聽到若靜的聲音,擡起頭來,清麗的眼眸染上絲絲喜悅,
“定是太后想我了,可是我卻是不能向以前那般隨時進宮,伺候她老人家,陪伴她老人家身旁。快去請李嬤嬤進來。”
若靜將李嬤嬤迎了進來,李嬤嬤進來,見到赫連敏鄂臉上氣色算是比較好,微微鬆口氣,上前就要行禮,卻被赫連敏鄂一把拉住,赫連敏鄂望着嬤嬤淺淺一笑說道:
“嬤嬤怎得如此多禮,嬤嬤能來看敏鄂,敏鄂已經非常高興了,太后她可還好,只是敏鄂不能隨意進宮陪伴她老人家左右,內心過意不去。”
赫連敏鄂拉着李嬤嬤來到桌前坐下,
“敏鄂小姐捨不得啊,您這折煞老身呢。”
赫連敏鄂無奈一笑,拉着嬤嬤硬是坐下,嬤嬤無奈地坐下,看着女子,拉起她的手說道:
“嬤嬤,小的時候您待敏鄂如同親孫女般,敏鄂也待嬤嬤如同自己的親奶奶一般,嬤嬤,這裡沒人不必那麼生分。”
李嬤嬤,欣慰地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赫連敏鄂倒了一杯茶水,放置李嬤嬤身旁的桌上。
“嬤嬤,太后可好?”
李嬤嬤端起茶杯的手一頓,而後放置嘴邊輕抿一口,擡起頭來,慈愛地看着赫連敏鄂說道:
“太后娘娘她好着的,就是惦記着您,怕您受委屈。”
李嬤嬤已年過半百,但有滿頭的黑髮,唯有少許白髮襯托着着。眼睛有點兒小,眼角也不時地回顯現出條條明顯的皺紋。雙手有點粗糙,許是年輕的時候做過不少苦力活,身子還算是矯健硬朗。
“勞煩太后她老人家還惦記着敏鄂,敏鄂實在是無臉面和無勇氣再見她老人家,終歸是讓她老人家失望了。”
李嬤嬤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目光,繼而輕輕拉住赫連敏鄂的手,拍了拍,說道:
“好孩子,你是老奴和太后娘娘一起看着長大的,太后娘娘怎麼會對你失望呢,對你還不瞭解嗎。”
赫連敏鄂頓時眼眸中蒙了一層水霧,
“敏鄂好想太后娘娘,以前陪伴在太后娘娘身邊的日子,敏鄂覺得很溫馨。”
“此次太后娘娘,怕您受委屈,而且聽說前陣子,您身體欠佳。太后娘娘也不方便前來看您,於是今日便遣老奴來給您送來一些補身子的,讓您把身體調理好了,早日好懷上皇家子嗣,有了皇子傍身,到時太后也好在皇帝那裡幫你恢復公主身份,而且賜予軒王平妻的位置,總歸是比現在的位份好,畢竟現在的現在的位份說難聽點只是一個妾。所以太后每日都心念着您會不會在軒王府受欺負。那軒王妃和上官側妃,可有爲難與您?”
赫連敏鄂微微搖頭,
“嬤嬤,您回去告訴太后,我很好,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已經很知足了,至於位份算了吧,身份也算了吧,那也只是個擺設。有軒哥哥在,沒有人會欺負敏鄂的。”
赫連敏鄂在說到慕容軒時故意略做出嬌羞地模樣低下頭,一副女兒家的嬌羞態盡顯出來。
李嬤嬤拿出一塊玉佩遞放在赫連敏鄂手心,赫連敏鄂不解地擡頭看向嬤嬤,
“這是太后賜給您的,怕您受欺負,見此玉佩如見太后娘娘本人,有了這玉佩誰還敢欺負您。”
“嬤嬤,這可使不得,敏鄂無功不受祿。”
赫連敏鄂說着將玉佩往李嬤嬤手裡塞去,
“這是太后囑咐老奴一定要交予您的手上的。”
兩人一來一推的,玉佩從兩人手中滑落,赫連敏鄂愣住,手下意識的去接,卻是被一隻蒼老而佈滿老繭的手接住玉佩。赫連敏鄂心下一驚,好快的速度,如此迅速敏捷的動作也只有習武之人才會有,而嬤嬤……赫連敏鄂斂起自己的心緒,擡起頭來,伸手拍了拍胸,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哎,嚇死了,如果玉佩破碎,敏鄂可是萬死難辭其究啊。”
李嬤嬤,本在接住玉佩的一剎那微微愣住,想到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可能已經暴露了自己,久經滄桑的雙眸銳利地盯着赫連敏鄂看,見赫連敏鄂的模樣並未發現什麼,心中略微鬆了口氣。
“敏鄂小姐,拿着吧 ,這是護身符,太后不能隨時在您身邊,您可要保護好自己。”
赫連敏鄂,看着嬤嬤手中的玉佩,略微深思了會兒,擡頭看向嬤嬤說道:
“那敏鄂先收下吧,以後再還給太后娘娘,敏鄂知道太后心疼敏鄂,可是這樣會讓敏鄂恃寵而驕呢。”
李嬤嬤微微點頭,隨後吩咐跟隨自己來的宮婢將太后賜給赫連敏鄂的東西盡數擺放進來。和赫連敏鄂寒顫幾句話便回宮覆命了。
赫連敏鄂看着李嬤嬤漸漸消失的背影,眉心蹙起,若靜上前,輕聲說道:
“公主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說,李嬤嬤會武嗎?如果會武爲何卻怕讓人知道,而且還遮遮掩掩。”赫連敏鄂輕輕地說道,剛剛李嬤嬤銳利的目光注視着自己,自己不是沒有發現,而是故意裝作不知道。這古代的人就是複雜,宮謀不斷,一個不小心就會成了別人的炮灰,還是自己在現代的時候,活的簡單自在。李嬤嬤是跟隨在太后身邊的老人了,只是太后真的不知道自己身邊有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麼?不過轉而想到太后從小到大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和寵愛,赫連敏鄂甩了甩頭,將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頭腦中甩去。
福壽宮,太后坐在上首,慕容睿坐在下首,兩人端起茶杯時而輕輕抿着。
“睿兒,哀家剛剛和你說的那幾位大臣之女,畫像你也都看過了,有看上的嗎?”
太后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太后蔥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着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美麗不可方物。雖然已經年過五十,可是皮膚保養得當,看着最多也就四十出頭。一頭長髮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鬆鬆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零零響動的聲音極爲好聽。
此刻臉上滿是慈愛看着慕容睿,見慕容睿不回自己的話,也不作生氣,一臉急色地又說道:
“睿兒啊,祖母等着抱皇孫呢,結果可好,你們孫兒啊一個個的都不爭氣,到現在一個個都沒有消息。哎”
慕容放下手中的茶杯,擡頭看向太后,一臉正色地說道:
“皇祖母,您就別說了,孫兒沒有看上的,孫兒已經心有所屬。”
“哦?快告訴祖母,是哪家千金呀?”
“祖母,總之孫兒的婚事您就別操心了,您要抱孫子,可以催催軒王和太子。”
太后眼眸中精光一閃,說道:
“睿兒,你給祖母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敏鄂那丫頭?哎,可惜軒兒啊太莽撞了做出這種事情,祖母也不好爲你出面……”
“祖母,事情已然這樣,說多了也無用。祖母,孫兒府中還有要事,改天孫兒再來給您請安。”
“哎,你就不能多陪祖母說說話 啊?”
還未說完,慕容睿已對太后拱手行禮後,離開了福壽宮。
李嬤嬤上前,將今日去赫連敏鄂那裡的情況,全數稟報了一遍,太后微微頷首,
“你先下去吧,讓人來伺候哀家就是了。”
翌日赫連敏鄂用好午膳,在若嫺的建議下,三人去了街上。
若嫺不停地爲赫連敏鄂挑選着好看與好玩的首飾,覺得自家小姐帶什麼都好看,結果看着好看就買下,買到最後實在拿不下了,三人這才找了個茶館坐下歇息會兒。
赫連敏鄂看着若嫺難得心情有起色,也就順着她。
“敏鄂小姐,在下可否向您借個人一用?”
赫連敏鄂三人正聊天聊的起勁,一道男子的聲音驀然在三人耳邊響起,轉頭,三人視線落向剛剛說話的男子,只見一銀杉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赫連敏鄂,但是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向若嫺的。
若嫺死死地瞪着銀杉男子,赫連敏鄂和若靜感受到若嫺的不一樣繼而望向若嫺,兩人卻是愣住了,若嫺嘴巴微微咧着,怒瞪着銀杉男子,兩人再回頭看向銀杉男子,男子此刻笑意盈盈看着那個瞪着自己的女子。
看着兩人怪異的氣氛,赫連敏鄂低低咳嗽兩聲道:
“咳咳……不知道炎公子,要借誰?”
銀杉男子一根手指,指向若嫺,“就她。”
若嫺本來是要說什麼的,忽而像是想到什麼,瞬間低下頭,不再去看銀杉男子,而赫連敏鄂卻是看到若嫺在低下頭的瞬間,眼眸中卻是黯然傷神。赫連敏鄂蹙眉道:
“那麼就麻煩,炎公子到時務必將若嫺送回府上,我和若靜就此先走了。”
赫連敏鄂和若靜兩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赫連敏鄂看着大街上形形**的百姓,突然想起了現代,自從來到這個異世,遇見了慕容軒,自己還真是沒有想過現代,而現在卻是非常懷念現代,現在難道是因爲沒有了期待,對這個異世就沒有眷戀了麼?
突然一個小女孩撞在了赫連敏鄂的懷裡,
“姐姐,有壞人,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