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洛辰打死都不會想到徐彥一竟然會比他早一步走進婚姻的殿堂,愛情的墳墓,他以爲,徐彥一這種花花公子是絕對不會有結婚的一天的,但人算總是抵不過天算。
只是奇怪的是,依瞳到現在還沒有來到婚禮現場,這點讓顏洛辰很是納悶。她最好朋友的婚禮她是絕對不會缺席的。是在路上遇上什麼事了麼?
慕涼音的手被徐彥一握住,他們並肩站在教父面前,準備接受婚禮誓詞。而此時,徐彥一口袋裡手機一刻不停地叫囂着,原本他想等婚禮結束之後再看,但是身體卻總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讓他感覺到如果這個時候不看手機,他會後悔一輩子。
當婚禮誓詞結束,徐彥一給慕涼音帶上戒指之後,他掏出了手機,瞄了一眼,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不堪。他一下子收回慕涼音想要給他帶上戒指的手。這個舉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包括慕涼音。
他淡藍的眼眸緩緩地看向顏洛辰,彷彿機器一般說了一句:“依瞳被綁架了。”
“什麼?”顏洛辰從座位上跳起來,奪過徐彥一的手機,上面的訊息寫着:親愛的徐彥一,很抱歉打擾你的婚禮,不過你最愛的女人依瞳現在正處於危難之中,我想你應該要做出一個選擇。噢,別忘了替我告訴顏洛辰一聲,因爲我想你們一起過來。
信息還附加了一張照片。依瞳被粗麻繩吊在半空中,衣服已經被撕裂地破碎不堪,身上佈滿了血痕,很明顯被人虐打過了。
顏洛辰在看見照片的第一秒,暗綠的眸已經掀起了腥風血雨。他不顧其他人奇怪的眼神,大步往教堂門口走去。
無論綁架依瞳的人是誰,他都不會讓他好過!
徐彥一正想邁動步子,結果卻被慕涼音拽住,她棕色的眼眸滿是不安:“彥一,你要去哪裡?”
“依瞳出事了,我要去救她。”
慕涼音頓了一會兒,拉住徐彥一的手並沒有鬆開:“顏洛辰已經過去了不是麼?”
徐彥一看着她:“涼音,依瞳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難道不應該去幫忙?”
慕涼音低下頭,眼神閃躲:“可是……可是,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涼音……”
“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好不好?不要去。今天你只是我的新郎,孩子的爸爸而已。”慕涼音靈動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楚楚動人的樣子讓在座的所有人都爲之動容。雖然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在這種時候棄下懷着孩子的新娘,總歸是不對的吧。
徐彥一頓了一下,但還是將抓住他的手緩緩地掰開,低聲道:“對不起,涼音。我答應你,我很快就回來。”
當手鬆開的那一刻,徐彥一頭也不回地朝出口跑去。慕涼音的世界忽然變得一片荒涼,身邊所有的喧譁她都聽不見,只能感覺到寒冷正一點點地侵蝕着她的身體。那種感覺她知道,當初被男朋友賣給老闆時,她就是這樣的感覺。原來,繞了一大圈,最
後還是回到原位。
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麼所以這輩子要得到懲罰麼?爲什麼她的感情路要走得這麼坎坷?被初戀情人賣給老闆,愛上有婦之夫,最後懷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的孩子,結果這個男人還在婚禮上跑掉了。
慕涼音忽然想要大聲笑起來,不是自己的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算了,她不想爭了。
慕涼音將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放在神父面前,在一大羣人驚奇的目光中緩緩走出了教堂。當陽光照在她臉上的那一刻,慕涼音忽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涼,那種強烈的感覺扎得她渾身難受。她捂住心口,下意識地喊出了名字:“彥一……”
而在家裡批閱文件的藍宥言也同樣接到了和徐彥一一模一樣的短信,當他看見的時候,他恨不得將手機摔成碎片。無論那個人是誰,他知道,他所要做的就是將這個賤人千刀萬剮!
而在廢舊的鋼鐵廠,依瞳的雙手被綁着吊起來,腳尖只能觸碰到地面一點點,因爲懸空的雙手承受着幾乎整個身體的重量,這讓她非常痛苦。她的身上全都是被鞭笞的痕跡,新傷加舊傷,看上去狼狽不已。
日高南楓在她面前坐着,優雅地喝着咖啡,她的眼神稍稍一示意,依瞳身邊的壯漢就狠狠地抽她一鞭子,腐朽的空氣裡都可以聽見皮肉綻開的聲音。依瞳咬牙,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那些鞭子是沾了食鹽水的,打在身上簡直就像被刀緩緩地割開一般疼痛。但是對於依瞳來說,這樣的酷刑還算受得住。
“唔,莫依瞳,你可真是硬骨頭。”日高南楓見她一聲不吭,由衷地稱讚道。
依瞳被麻繩幫助的雙手傷痕累累,身子不停地晃動,她的呼吸急促,但咬字還是很清晰:“日高南楓,貌似我最近沒有惹到你吧?”
日高南楓身穿普拉達最新款的裙子,整個人顯得高貴優雅,她栗色的頭髮上扎着用鑽石鑲成的髮卡,在陽光中熠熠生輝。她的笑容帶着得意和滿足,聲音自然雀躍不已:“莫依瞳,我想要對付一個人從來不需要過問理由,這一點難道你不知道?”
“我還真不知道,”依瞳將嘴中的鮮血吐掉,“你和顏洛辰之間的事,跟我沒有一點關係,爲什麼還要遷怒於我?”日高南楓這麼對她,用腳趾頭想象都知道,肯定是和顏洛辰有關的。但是她始終都想不通,日高南楓和顏洛辰解除婚約也是她和藍宥言結婚之後了,怎麼還能和她扯上關係呢。
日高南楓將手裡的咖啡放在一邊,站起來走到依瞳的面前,白皙的手指死死地掐住依瞳的兩頰。“顏洛辰因爲你拒絕我,這一點就足夠讓我殺你幾百次。”
“哈哈……”依瞳不顧身上的疼痛,誇張地笑起來,“日高南楓,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喜歡誰是顏洛辰的自由,你不能因爲他喜歡誰都要報復誰吧。有這份精力,你爲什麼不想想怎麼讓他愛上自己呢?”
話音剛落,日高南楓便一個巴掌甩了過去,臉上的笑容頃刻之間瓦解:“臭婊子,我要怎麼做還要你來教麼?我告訴你,
顏洛辰愛上我是遲早的事,就算他不愛我,我也會讓他成爲我的東西。”
一個巴掌讓依瞳嘴裡的血腥味更加濃郁,她在心裡不禁狠狠地咒罵起顏洛辰來。什麼樣的女人不好惹,偏偏惹上這種瘋女人。
“那麼拜託你,你們之間的事請你們自己關上門解決,不要把我牽扯進來好麼?”依瞳都快要無語了,這次的綁架絕對是史上最無理取鬧的綁架。她都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爲什麼要爲顏洛辰的情債買單?憑什麼?
日高南楓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眼神帶着同情:“莫依瞳,我想你還是沒有搞清楚我這次的目的,”她揮一揮手,身邊的人便遞過來一個針筒和一瓶透明液體,“只有你消失才能讓顏洛辰徹徹底底地愛上我。”
依瞳簡直都不想和這個思維方式完全異於常人的日本人爭論些什麼了,但是她只奧,如果她不拖延一些時間的話,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
“你並不想殺我。”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日高南楓饒有興趣地看着依瞳。
“如果你要殺了我的話,就不會大費周章地把我抓來,還花那麼多時間折磨我了吧?”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女人太聰明不是一件好事?因爲會讓你失去很多樂趣。”日高南楓一口氣將剩下的咖啡喝完,口氣淡淡。
依瞳點點頭:“比如說失去你想讓我有的恐懼感?真抱歉,恐懼那種東西早已經不存在我的身體內了。”
“那我真應該幫你好好找找,”日高南楓拿起手下遞過來的針筒,把玩着,尖銳的枕頭閃爍着冰冷的光芒,“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我想肯定不會是讓我舒服的東西。”依瞳表情很是鎮靜,對於她來說,死亡都不是難以面對的事情,那麼折磨又算得了什麼?
“是艾滋針,”日高南楓的笑容忽然變得很是開心,“只要在你的身上輕輕戳上一針,所有的男人都不會願意碰你了。新鮮的,剛剛纔從快要死的艾滋病人那裡抽出來的血液,裡面全都是你看不見的艾滋病毒,多漂亮。”
依瞳倒是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的表情,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爲我還真是大費周章。”
“當然,搶了我日高南楓男人的人,我怎麼可能只讓她死這麼簡單舒服呢?”放下針筒,日高南楓又拿起了旁邊的無色液體,“那你猜猜這裡面又是什麼?”
還沒有等依瞳回答,日高南楓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宣佈答案了:“是硫酸,濃硫酸,只要稍稍滴一滴在你的臉上,你那漂亮的臉蛋馬上就會毀於一旦了。”
她拿着硫酸小心翼翼地靠近依瞳,生怕不小心滴到自己手上:“你覺得你要是變得醜陋不堪,洛辰還有藍宥言還會愛你麼?”
“你不是剛要給我這個機會讓我驗證了嗎?”
“那艾滋針還是濃硫酸,你想要哪一個?”日高南楓笑得很優雅,依瞳還沒有接話,她便又自己繼續說道,“不對,主角都還沒有到場,你怎麼能先演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