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中,蕭雨亦變得沉默。空閒的時候就會坐在懸崖邊上發呆,始終她都無法相信那樣一個人,就瞬間死去,不留下一絲絲的痕跡,不知道過幾個三年,還會出現這樣一個男子……蕭雨亦總會產生錯覺,時間像是永遠停留在龍湖潭的那一刻,自己就像是中了魔咒,而能夠解除咒語的人已經死去。
“爺爺,你找我有什麼事?”蕭雨亦問道,“赤帝的病越來越重,現在急需找到薰渠這味藥!”蕭莊主淡淡的說,“爺爺,薰渠不是那麼好找的。”蕭雨亦並不想去尋找,“我當然知道不好找,否則也不會派你去!不管怎樣,三個月之後必須給我找回來!”蕭莊主大聲的說道。蕭雨亦恭敬的行禮,便匆匆離開。“等等!”蕭莊主說話的語氣好了很多,“爺爺你還有什麼事?”蕭莊主走進蕭雨亦,“雨亦啊!那人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就忘了他吧!”蕭雨亦勉強笑笑:“爺爺,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我立馬動身去尋找藥材。”
蕭雨亦回到房中,拿出紅色的錦盒,這個錦盒是莫恪送給她的,曾經裡面裝着一枝薰渠,現在薰渠已經用完了,想來,蕭雨亦的眼淚不由得落下來。
蕭雨亦忽然想到了什麼,薰渠一般生長在人際罕至的懸崖谷底,說不定在莫恪墜落的懸崖底下會有,就算沒有,自己也想找到莫恪的屍骨,終於有理由下到懸崖之下了。
蕭雨亦向着後山跑去,在後山的另一邊,找了一處坡度稍緩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往谷底走。後山雖然是天山醫莊的領地,卻從來沒有人下到谷底,溫度隨着接近谷底,越來越涼,蕭雨亦的行動也隨着體力的流逝慢下來,體力下降,體溫下降,又是孤身一人,第一次蕭雨亦想到死亡,會不會自己就這樣死在谷底,沒有人回來找她……想着想着一陣難過。一陣冷風吹過,蕭雨亦打了個冷戰,思緒被拉回現實,‘莫恪一定也希望能有人把他的屍骨帶回去’想到莫恪,蕭雨亦頓時感到身體的力量在一點點回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谷底除了石頭就是石頭,植物很少,偶爾傳來幾聲淒涼的鳥叫,蕭雨亦四處張望着,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石洞,讓蕭雨亦有些小喜悅。勉強找了些野果,蕭雨亦躲在山洞中,生起一堆火,默默的咀嚼着野果,‘我一定會找到你!’蕭雨亦心裡暗暗發誓。其實蕭雨亦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莫恪的屍骨,三年了,自己已經來的太遲,山谷中的動物們肯定早已……蕭雨亦深深地自責着……風陣陣吹過,穿過洞口發出詭異的聲響,蕭雨亦下意識蜷縮着身體。
好不容易熬過一夜,清涼的湖水讓蕭雨亦清醒起來。沿着河流一直走向谷底的深處,植物漸漸的多起來,這裡人跡罕至,很多珍惜的藥材生長在這裡,蕭雨亦很是開心,不住的採集藥材……不覺中,蕭雨亦已經走到深處,眼前的景象讓蕭雨亦一陣驚訝,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瀑布,飛濺的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小彩虹,每一顆水珠都閃耀着晶瑩的光衣服,‘難不成這深谷還有人居住’蕭雨亦有點不相信。芒……正在陶醉之時,蕭雨亦看見瀑布旁邊有一間茅草屋,緩緩靠近茅屋,屋外竟然晾曬着
“有人在嗎?”蕭雨亦喊了一聲,並沒有人迴應,推開茅草屋的門,裡面的陳設雖然簡陋,卻十分整潔。屋中的碗筷都是一個人的,而且是用木頭刻出來的,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蕭雨亦趕忙走出房屋……
蕭雨亦還未開口,一根尖細的樹枝已經指着她的喉嚨,“前輩!我沒有惡意!”蕭雨亦注意着脖子上的樹枝,緩緩的說。但是樹枝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蕭雨亦擡起來,看着拿着樹枝的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前輩!”蕭雨亦淡淡的說着,“我只是前來採藥,經過此處,多有冒犯,還請您見諒!”那人一臉長長的鬍鬚,消瘦的佷,基本看不清楚長相。那人放下手中的樹枝,示意蕭雨亦快點離開。蕭雨亦點點頭:“多謝前輩!”就在蕭雨亦經過那人身邊的時候,瞬間停住了腳步,一臉詫異的看着那人,“你,你,你是莫恪嗎?”那人還是不說話,徑直走進茅草屋中,緊閉着房門。蕭雨亦瘋狂的追上去,使勁敲門,“開門!開門!你是不是莫恪,是不是……”一遍一遍的問,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這三年來,蕭雨亦無時無刻不在責怪自己,想象着無數的情節,其中也不缺少他沒有死這樣的奇蹟。
“是你!對不對?”蕭雨亦停下來,無力的坐在地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蕭雨亦真誠的說着,屋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外面忽然下起雪來,一片片鵝毛般的火花,落在蕭雨亦的身上,鑽進她的身體,“莫恪!莫恪……”蕭雨亦虛弱的呼喊着,寒冷和飢餓,讓蕭雨亦身體的溫度一點點消失,慢慢的失去意識。
下了一夜的雪,茅草屋的門始終未開,蕭雨亦昏倒在門口,次日一早,莫恪打開門,冷冷的看了一眼蕭雨亦,並沒有把她抱進屋中,而是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蕭雨亦一動不動的倒在雪地上,走了幾步,莫恪還是回過頭來,把蕭雨亦抱進屋中,“不用感激我!因爲你之前救過我妹妹,這是我還你的!”莫恪淡淡的說,沒有一絲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