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爲什麼。”聖臨鬱擡手冰涼的手指輕輕拭去顏落眼角的淚,帶着淚說那麼絕情的話,不是故意又是什麼。
見到聖臨鬱手中的水珠顏落也是一愣,她竟然又哭了,最近的眼淚好像很不值錢呢。
漫不經心地揩掉眼角的淚,顏落拉過聖臨鬱:“洗洗臉吧,血粼粼的樣子怪恐怖的。”
“顏顏!”聖臨鬱反握住顏落的手近乎執着地問:“你故意氣走他,爲什麼。”
“這有什麼爲什麼,禮尚往來唄。你猜我昨天看到什麼了,他跟凌雨滾牀單誒!你說我氣不氣的,別說氣,我都想殺人了。這回換我氣他,也不過分吧。”
顏落的話說得很輕鬆,聖臨鬱的心裡卻禁不住一抖,以前只要顏落說謊她長長的睫毛就會顫抖個不停,他以前總覺得他的顏顏連說謊的樣子都好美,睫毛一顫一顫,就像蝴蝶的翅膀。
可是現在他明明感覺出她的話不對,可是他看不見她睫毛的抖動,什麼時候他的顏顏也變了,還是他根本就從沒認清她。
她能那麼輕易說出帝斯諾打洢水家族的主意,那他呢,她會什麼也不知道?
“顏顏!”聖臨鬱突然一個跨步把顏落整個人圈在懷裡:“我發誓,我保證!從今以後,不會把任何心機用在你身上!”
聽着聖臨鬱紊亂的心跳聲,顏落的整張臉都埋在他的懷裡,她的睫毛在輕輕顫抖着,臉上的表情是那般莫測,只是這一些聖臨鬱都看不到。
那時候顏落聽到她自己傻傻地問:“聖臨鬱,你在說什麼呢!”
是如此純真的問題讓聖臨鬱的懸着心放了下來,而顏落的嘴角卻勾起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弧度,那般嘲諷卻是對着自己。
“小顏落。”
絕對是不速之客。當顏落打開門看到眼前的女人,她都不知道該叫她什麼
。有多久了,多久她沒碰到她,每次她都只是在電視裡遠遠地看着這個遙不可及的女人。
三個月了,時間過的很荒唐,總是不經意間在你指尖流逝,就如顏落的日子在這三個月也過的很荒唐,聖臨鬱一直賴在她家裡,因爲公司的事情秋上陌也時不時來串門,也因爲公司的事情,聖集團的高層也時不時來串門。
顏落的破屋子幾乎成了聖集團高級員工辦公的地方,當然這裡面出現的高層是不包括眼前的女人。
“凌雨姐是找聖臨鬱的吧,他剛好有事出去了。”顏落笑着說。
“我來找你。”凌雨很直白。
顏落似乎早就猜到,臉上的笑容不變:“什麼事呀?”
“關於帝斯諾。”說出這個名字凌雨努力想從顏落臉上找尋半絲破綻,只是顏落好像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我已經不在帝集團工作了。”言下之意,他們之間關於帝斯諾的話題沒必要談。
“我知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凌雨臉上總是帶着高雅的笑,卻讓顏落總是忍不住回想起她在帝斯諾身下放浪哀求的模樣,凌雨醒來後肯定會知道自己被下藥的事,難道她對帝斯諾半絲憎恨也沒嗎?
“如果不嫌棄我這簡陋的話,凌雨姐就請進吧。”顏落點頭。
凌雨走進屋掃了一眼,眼角是帶着笑意的:“我們總裁把辦公室都搬到這,誰敢說你這簡陋。”
顏落也只是笑笑,給凌雨倒了茶就在她對面坐下。
凌雨優雅地喝了一口茶,卻突兀地說:“那天的事……你都看到了……”
顏落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說那件事,笑容僵了僵,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顏落不說話,凌雨優雅地一笑:“帝斯諾給我喝的酒裡有下了藥,我是知道的,而且是心甘情願地喝下。他接近我是爲了你,我也知道。”
顏落的心口有些抽痛:“他是誰,帝斯諾
。他接近一個女人怎麼會有理由,凌雨姐,我跟他不可能的。所以請你放心吧。”
“顏落!聽我把話說完。”凌雨從包裡拿出一隻紙袋,放到茶几上:“他接近一個女人是不會有理由,可他這幾個月墮落成這副模樣又是什麼理由!”
顏落不明白凌雨說什麼,接過凌雨手中的袋子打開裡面似乎是一些照片。
見顏落望着自己,凌雨沉重地閉上眼:“你打開看看。”
她真的已經強迫自己不去注意他的消息,整整三個月她都沒有聽到任何他的新聞,只要她在場,聖臨鬱就會知趣地不提帝斯諾,她從來沒想過帝斯諾會有這麼鬍子邋遢的時候,照片上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是誰。
是帝斯諾啊!那個壞男人她怎麼會認不出!抱着酒瓶子就那麼躺在大街上!還阻了人家的車子,一張張照片連在一起都是他的一個故事。
他被很多混混圍攻,他身上的錢包被人搶走,他被一堆濃妝豔抹的女人圍在中央……
一張張全是屬於他的故事!堂堂帝集團太子爺啊!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很誇張吧!”凌雨盯着顏落手中的照片,臉上帶着嘲諷:“那麼髒的人誰會知道他是帝斯諾呢!我勸不回他,只能跟着他,我拍下他邋遢的照片給他自己看,他還笑得很大聲,有時候我真懷疑他是不是瘋了。至於嗎?就因爲你的誤會可以讓他變成這樣,你說是不是很搞笑!”
顏落一直以爲他舒舒服服做着他的太子爺,從來沒想過帝斯諾會突然變成這樣,他爲她變成這樣?她是斷然不信的,以那個男人的心機,也許又是在籌劃什麼吧。
“過陣子就沒事了,他是帝斯諾,怎麼過的久這種生活,一時新鮮罷了。”顏落把照片還給凌雨,語氣淡漠地說。
凌雨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帝斯諾!那是帝斯諾啊!就是爲了眼前的女人把自己糟蹋得不成人形!可這個女人剛剛在說什麼?
“三個月了!你覺得這時間短嗎?我一開始也這麼認爲,可事實上呢!他現在的公司已經成了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