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新娘的是聖臨鬱的管家,見顏落面色不善地出來,也只是恭敬地對她欠欠身爲她打開車門:“夫人,請上車。”
顏落似乎聽到凌雨大聲地叫帝斯諾的名字,她不知道他怎麼了,所以心裡總像給什麼東西堵了,想強迫自己看上去高興一點,可最終歸於淡漠,聽到管家的一聲夫人,她纔像回神一樣,點點頭上了婚車。
“我從來不敢想象,那樣一個人會跪在你面前。”一直沉默的蘇巖雪跟着顏落坐進後座,看着身邊的顏落禁不住有些感嘆。
“我也沒想過,只是今天無論他做什麼,我都不可能跟他走。”看着車窗外只是漆黑一片,顏落嘴角無力地扯了扯。
聖管家見顏落神色不對,怕有變故所以急急地驅動了車子,一路都看不到頭的世界名車沒有緩慢,而是急速地行駛在去往婚禮教堂的路上,車廂內是死一樣的沉寂。
蘇巖雪不知道該說什麼,而顏落更不想聽什麼,或者回答什麼。有時候她總是想,如果沒有遇到那個男人該多好,如果一直是聖臨鬱那該有多好,她就不用這樣抉擇。
其實不論怎樣,她都是會選擇聖臨鬱的,那是她欠他的,多年前她就給了那個女人承諾。
聖臨鬱跟她的婚禮是秘密舉行的,所以不用擔心有人來破壞婚禮,而婚禮嘉賓也只是聖臨鬱圈子裡幾個要好的朋友,顏落是不認識的,因爲像他們的圈子,所謂的要好的朋友也只是利益關係,聖臨鬱知道她不喜歡,也從未介紹過。
“夫人,到了。”車子停住,管家打開車門,顏落深吸一口氣走了出來。
“辛苦了。”她對着管家笑笑。
“夫人哪裡話,今天是您跟少爺大好的日子,我們高興還來不及。”見顏落面色已經恢復如常,聖管家鬆了口氣。
“謝謝。”聽到管家這樣說,顏落笑着點點頭。
寂靜的夜空因爲婚車的到來,綻放了五彩禮花,一時間在偏僻的教堂熱鬧非凡。其實周圍還是站了很多人,只是顏落一眼就看到門口那穿着一身白色禮服的男人。
今夜,走到他身邊後,她的世界就會全部變了,她成了聖集團的總裁夫人,成了那個男人的妻子,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啊,爲什麼她心裡沒有一絲愉快,腦中卻全是另一個男人的身影,她真的好恨自己,因爲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對聖臨鬱是不公平的。
“顏顏。”聖臨鬱從蘇巖雪手中接過顏落,沒有血色的臉上盡是笑意。
“總裁,沒能找到顏伯父,只能由我代替把顏落交給你,您可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顏落啊!你們一定要幸福!”蘇巖雪由衷地祝福。
“我會的。”聖臨鬱眉梢眼角全是喜悅,但還是極力控制這,拉過顏落他說:“我們進去吧。”
“嗯。”跟着聖臨鬱向教堂走去,走到門口顏落的腳步突然停住。
“顏顏?怎麼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爲什麼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這樣神思恍惚難道聖臨鬱沒發現嗎?她心裡明明裝着別人,卻要跟眼前的男人結婚,這對誰都是不公平的。可是根本就不能反悔,她現在到底算什麼!
“顏落!快跟着總裁進去!婚禮儀式就要開始了!”蘇巖雪狠狠推了顏落一把。
顏落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蘇巖雪睜大眼睛,幾乎低聲呵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個節骨眼上你想悔婚不成!”
聖臨鬱只是一瞬間的驚愕,卻又好似早就料到般:“那我們只簡單走一下形式,馬上結束行嗎?”
按以往聖臨鬱對她的寵溺,這個時候聖臨鬱的話倒是讓顏落愣了一下,是啊,現在是結婚,難道這個時候還希望聖臨鬱遷就自己,說什麼婚禮延期。
悔婚,蘇巖雪說對了,她腦海裡是有一瞬間的悔婚之意,想到這裡,顏落不禁苦笑,爲這樣的想法,連她自己都要討厭自己了。
忍不住回頭看着那綻放五彩禮花的夜空,她奇怪過,爲什麼那個男人沒有追上來。凌雨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總是讓她的心砰砰直跳,他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已經過了午夜他的身體還是正常的。
爲何突然好了,以前想過那麼多法子都沒好,怎麼就好了呢。他變得正常,她當然是高興的,可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心裡會這樣忐忑。
“顏顏,跟我進去,神父在等我們。”緊緊拉着顏落的手,聖臨鬱說的極其認真。
“嗯,我知道。”長長的紅色地毯一直通到神聖的十字架面前,顏落是不信奉什麼宗教的,可是聖臨鬱信這個,所以也就按照他的信仰來,此時看着那肅穆的教堂,顏落真心覺得結婚是那麼件神聖的事,她是不該裝着別人跟眼前的人結婚。
她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是的,她要好好愛的是身邊這個男人!扭頭看着聖臨鬱,顏落臉上洋溢幸福的笑容,這突如其來的一笑,讓聖臨鬱的心瞬間被暖流蕩漾,不自禁地更加握緊了顏落的手。
“聖臨鬱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爲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當新郎新娘宣誓完,神父看着聖臨鬱鄭重地問。
“我願意。”那是毫不猶豫的回答,聖臨鬱握着顏落的手,側了身深深凝視她,顏落回看他,眼中也帶着笑意。
全場寂靜無聲,只有幸福的暖流在周圍流淌着,不期然地,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新娘身上,只要新娘點頭,那麼這場婚禮完美落幕,想到這裡,坐在場下的蘇巖雪忍不住悄悄流下眼淚。
神父慈祥地點點頭,看向顏落:“顏落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她是該毫不猶豫的,看着那雙真摯的眼神,顏落點頭:“我……”
“她不願意!”緊閉的教堂大門被轟然推開,伴隨着那地獄修羅般的聲音,全場的人都錯愕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