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斯諾放在鍵盤上的手一頓，他擡眼冷冷看向帝水忻：“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我是帝集團股東，有權查看公司資金流通，我們公司財政根本沒有危機，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外界的假象明顯是有人刻意製造！”
“你敢到公司查賬！”帝斯諾一字一句地吼。
“我只想知道哥哥是不是外面傳言的那樣，靠一個女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帝水忻同樣歇斯底里地吼。
“帝水忻！”帝斯諾徹底怒了，賬本只有他能看，既然帝水忻有辦法能看到，難保別人也有機會看。
“凌雨對你來說根本就可有可無，我不明白，不明白你到底爲什麼要娶她！”
帝斯諾霍然起身走到帝水忻面前，帝水忻下意識地退後了一部，帝斯諾卻越過她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門外確定沒人又重新關上門。
“公司賬戶你是怎麼看到的？”帝斯諾逼視她。
帝水忻別過頭，不打算告訴帝斯諾。
“說！”帝斯諾暴吼。
帝水忻明顯被嚇到，有兩三年了，哥哥沒對她發過火。
“是……是湛恆哥哥……”
帝斯諾眉頭緊皺，湛恆怎麼突然想查賬，爲什麼又要告訴忻兒：“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說你……我不敢說……”帝水忻低頭看着自己腳尖。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剛纔那些話都是他教你的？”
帝水忻嘟着嘴點頭。
“你都信了。”
“湛恆哥哥對我很好。”
“這跟他對你好不好沒有關係！你的這些話我不希望再有人聽見！”
帝水忻睜大眼睛，哥哥的意思，這些話全是真的？
“哥哥！我真的不明白！那你爲什麼還要娶凌雨？”
帝斯諾挑眉：“你不是說凌雨和我配？”
“我……”帝水忻也覺得自己矛盾：“我只是不甘心聽到外界那麼說你！”
“說什麼。”
“說你要不是靠着凌雨，帝集團早就被聖集團拿走了！”
帝斯諾冷笑：“隨便他們怎麼說，說說吧，湛恆還跟你說了什麼。”帝斯諾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一手搭在沙發背上，懶懶地看向帝水忻，見她侷促不安的樣子，帝斯諾又加了一句：“我不會生氣。”
有了這句話，帝水忻就壯了膽子把藏在心裡好久的疑問都丟了出來：“他說，你不是要凌雨幫你，而是需要利用她拿到整個聖集團。”
“哦？凌雨該怎麼幫我拿到聖集團。”帝斯諾拿出一根雪茄在鼻尖細細地聞着。
“她那麼喜歡你，只要你點頭肯娶她，她一定把聖集團當成自己嫁妝！”
帝斯諾的手一頓，眼角斜斜地掃向帝水忻：“既然知道，怎麼還問我爲什麼娶她。”
帝斯諾那麼快承認，帝水忻倒是沒想到：“哥哥！凌雨她爲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娶的理由就只是這樣嗎？”
“傻妹妹，你到底是想我娶她還是不想？”帝斯諾邪佞地一笑。
“我當然不想！可是除了她，誰還配得上你！難道我不想，你就不會娶她了嗎？”帝水忻幾乎大吼。
帝斯諾的笑容越加詭異：“你說的對，除了她，我還能娶誰。有身份有地位，有容貌有涵養又有氣度……這麼完美的女人，上哪去找，忻兒說，是不是？”
明明是誇獎的話語，爲什麼聽在帝水忻耳朵裡，心裡卻泛着寒冷。
帝水忻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哥哥……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凌雨她……”
“她什麼。”帝斯諾挑眉眼中帶着深意。
“是她把……”帝水忻不敢確定哥哥是不是已經當初是顏落救了他，而那凌雨爲了得到哥哥更是狠心地把顏落丟到的山腳下。不！他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又怎麼肯和凌雨訂婚！他一定會百般折磨凌雨，讓她生不如死！他甚至會痛恨地毀掉自己！
“繼續說。”帝斯諾的聲音如鬼魅般在帝水忻耳邊響起。
“少爺……”在帝水忻欲說未說的空檔，門鎖動了，門被推開是齊管家，他看了一眼帝水忻，又對帝斯諾欠身：“少爺……凌雨小姐已經回去了。”
帝斯諾淡淡掃了他一眼，又看向帝水忻：“忻兒，你想說什麼。”
“沒，沒有！”看到齊管家帝水忻有些慌亂：“哥哥，我先去睡了！”說着就匆匆向門口走去，經過齊管家身邊，她停了腳步有些心慌地看了看他，而後又匆匆離開。
這一幕看在帝斯諾眼裡卻只是冷冷一笑。
“少爺，這是公司上個月的財務報表。”等帝水忻走後，齊管家走進來把一份文件遞給帝斯諾。
帝斯諾打開報表仔細翻看着，卻又突然叫了一聲：“齊叔。”
齊管家一愣，有多久少爺沒有這麼叫過他，還記的小時候他總是喜歡跟在自己身後，齊叔齊叔的叫。
“少爺。”齊管家躬身。
“你在帝集團做了快三十年了吧。”
不明白少爺爲什麼突然這麼說，齊管家點頭：“三十二年了，少爺。”
帝斯諾沒再說話只是繼續看着手中的報表，沉默了片刻，他又開口：“爲我們帝家，你辛苦了這麼多年是該養老了。沿海別墅羣，你挑一套拿去吧。這張卡足夠你享受下半輩子。”帝斯諾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齊管家面前。
齊管家震驚地睜大眼睛：“少爺！我……”
“什麼也不用說，就這樣吧。”
“少爺！我的工作……”
“沒有你，帝集團照常。你的工作已經有人接替，不用擔心。”明明是安撫的口吻，聽在齊管家耳朵裡卻那般刺耳。
“少爺！我做錯了什麼？”
帝斯諾擡眼看他，像似就在等他這句話：“你做錯了什麼？”
齊管家語塞，看着那雙像似能洞察一切的目光，縱使他也在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