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斯諾雙眸倏然一凜,貌似這個女人說到重點了。證明她是不是顏落,只要看她的血型!顏落的血是全世界稀有的,如果蒙提也是,那就不言而明瞭!
雖然她很多地方跟顏落像似,但是不得不承認,舉手投足之間她和顏落還是有差別的,面對那麼多名門望族政府要員的目光,恐怕顏落就做不到她這般禮儀得體,笑容自然。那樣的大家風範,貴族氣質,顏落這一點和凌雨比,確確實實是比不上的。
可是眼前這個顏落,就算凌雨那樣的西班牙貴族後裔也要差上三分!
顏落愣愣地看着身前那個男人一言不發突然就那麼站起身,轉身離開了。沒等顏落再次反應,他又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白鬍子大叔,提着醫藥箱向她走來。
“別怕,只要一點點血就好。”帝斯諾示意白鬍子大叔動手,自己則坐到顏落身後抱住她不讓她掙扎。
待會兒抽血她要是掙扎,弄疼的只會是她自己。
“你……你們拿我的血有什麼用啊!我怕疼,啊啊啊……疼!”冷不凡的冰冷的針頭就進了手臂,顏落哇哇大叫。
看着顏落孩子氣的模樣,帝斯諾地寵溺地把她抱得更緊:“很快就不疼了,真是的,以前也沒見你那麼怕疼。”
“我本來就很怕疼
!”顏落委屈死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這撒嬌撒錯了地方就硬生生把疼出來的眼淚逼了回去。
想到什麼,她又大叫:“你不會真的要驗血!”驗證她是不是顏落,就算血型一樣了又咋地!相同血型的人那麼多!一叫完,顏落又鬱悶了,在秋上陌面前她那麼乖,那麼溫順的人,怎麼在帝斯諾面前,她就跟個潑婦似的大吼大叫,完全沒了形象。
“馬上要結果。”帝斯諾對白鬍子醫生下命令。
“是,少爺。”醫生退了出去,屋內又只剩下帝斯諾和顏落。
“不疼了吧。”輕輕擡起顏落的手臂慢慢對着針孔傷口吹着氣。
冰涼的氣息在手臂見迴盪,顏落覺得很舒服,下意識地點點頭,點完頭她又搖頭,明明這個男人叫人來抽她的血,現在又裝好人!
看着顏落氣鼓鼓的模樣,帝斯諾把她抱進懷裡無奈地說:“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承認自己是誰,落落,我們不年輕了,再來一個三年,我恐怕是等不了的。”
顏落只當帝斯諾不是跟她在說話,在她心裡,確實,他不是在跟她這個似真非真的顏落說話。
在帝斯諾懷裡掙扎了一會兒,見掙扎不了,顏落索性也不浪費力氣,只是任由帝斯諾抱着。
顏落從來不知道帝斯諾會那麼多話,一直一直在跟她講,講以前的事講現在的事,當然他的話裡面從來有顏落的名字。顏落有時候也想,被這樣一個男人深深刻在心裡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好像對她有說不完的話,生怕自己不再說話,她就會消失了一般。
直到那個白鬍子醫生回來了,帝斯諾不緊不慢地起身,一副早就瞭然的模樣。他走到門口接過醫生的報告單,看也沒看。
“怎麼樣,是我說的血型。”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醫生眼神有些閃爍似乎不敢說話。
醫生不說,帝斯諾以爲默認,扔回報告單準備走向顏落:“我就知道!她就是!”
“不
!少爺!”醫生顫巍巍地把報告單重新交上:“我們已經驗證了多遍,結果都是……a型。”
帝斯諾的腳步一頓,目光森冷地看向白鬍子醫生:“你說什麼。”
醫生嚇得快點跪下:“少爺您看一下檢驗單,這位小姐的血型很普通,不是您說的稀有血型,真的不是!我們都沒有弄錯!”實在怕帝斯諾發火,白鬍子醫生拼命強調。
搶過檢驗單看着上面的檢驗結果,帝斯諾失態地睜大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屋內沙發上的女人。
難道,這些年等待的結果,只不過是他堅持的幻想!
看着帝斯諾的樣子,顏落多半也猜到了結果,自己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終於她不是顏落!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自己是顏落,如果她是帝斯諾的戀人,如果她當初喜歡的也是他,那她現在的丈夫秋上陌該怎麼辦。
如果她真是顏落,那麼所有的一切都被推翻,任何熟悉的人任何熟悉的事她都不知道該怎樣面對。
“怎麼,終於發現自己抓錯了人?”見帝斯諾的模樣,顏落站起身掠了掠衣襬走到門口看着表情複雜的帝斯諾:“那我現在可以走了?”
帝斯諾的臉上由漠然變成了不敢置信,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繞過自己走出了門,伸手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只有這麼緊緊抓着他能感覺到她是真的在他面前,而不是在夢中!
顏落被他的力道弄疼,皺眉:“放開我!”
“告訴我,你是誰。”久久無法回神的帝斯諾,拉着顏落的手臂,眼中是森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