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短暫休息之後,時分已至後夜,月色悄悄爬上枝頭,四下一片寂靜,不遠處還時不時的傳來呼嚕聲。本該是人最放鬆的時刻,可凡川和北語卻是急不可耐的移動了起來。
放眼看去,距離奴役第一區並沒有太遠的距離,只是沿途還有不少獸兵把守,如果動靜太大,勢必會引起注意,且凡川不能大肆使用仙氣,因爲仙氣閃現的金芒會照射到整片奴役區,那樣更是萬衆矚目了。
“還有兩三個時辰,天就破曉了,語兒,我們怎麼過去?如果步行前去,估計天亮了我們也走不到啊!”凡川看着身旁的北語,小聲嘀咕道。
北語點了點頭,微微站起了身,向着一旁不遠處的兩名獸兵把守看了過去,一絲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過。
“我有主意了!”
“什麼注意?”凡川一頭霧水。
“過來!”北語勾着手指,待凡川貼到跟前之後,便接着出聲道:“你看到那兩名獸兵把守沒?你現在就悄悄的過去把他倆給殺了,但不可驚動旁人,這件事難不倒你吧?”
凡川愣了愣,疑惑道:“殺他們倒是隨意的很,只是,我們不是不要打草驚蛇嗎?殺了他們這不就……”
“笨啊你,我不是說了讓你別驚動旁人,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殺了兩個守衛!難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有難度?你若不行,本妖主親自前去就是了!”北語故意挑釁的出聲道。
“不不不,沒難度,我只是好奇爲什麼殺了他們呀?”凡川追根問底道。
北語無奈的搖了搖頭,出聲道:“你能不能先別問這麼多了?你現在只需前去殺了他們兩個,然後把他們倆的屍體給我帶過來!”
“好!”
凡川應聲後,隨即轉身而去,在靠近兩名獸兵把守前的一塊巨石邊,凡川停下了腳步。
先是將身子掩藏在了巨石之後,再觀察一番四周的情況,在確定沒有他人在場之後,凡川隨即輕輕的擡起手指,一絲微弱的金芒便隱現。
接着只見凡川將手指翹成蘭花指模樣,目標對準着兩名獸兵把守,隨着輕輕的彈了兩下,只見兩絲微弱的金芒順勢而飛向於兩名獸兵把守,金芒的速度極快,僅僅只是一瞬間,便已刺入了兩名獸兵把守的身體內。
神不知鬼不覺,兩名獸兵把守甚至連出聲喊痛的機會都沒有,身體便向後倒去。趁着當下,凡川立即一個閃身而動,瞬間來到了獸兵把守身體倒下的位置,輕輕擡手,接住了兩名獸兵把守的身體,再一個閃身而動,便回到了北語的身邊,同時,身前還躺着兩具獸兵把守的屍體。全程幾乎任何聲音都沒有發出。
北語見狀,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接着出聲道:“很不錯嘛,好了,你現在可以把他們倆的衣服脫了!”
“什麼?脫……脫衣服?”凡川驚訝道。
“是的,脫衣服,趕緊的,別磨磨蹭蹭的!”北語斥聲道。
“呃……”
凡川雖還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了,僅僅一會兒的時間,凡川便將兩名獸兵把守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北語再次欣慰的點了點頭,接着出聲道:“好,不錯,下面我們就各自穿上這把守的衣服。”
“穿他們的衣服?穿……呃,語兒,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倆扮作把守,從而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到奴役第一區嗎?”凡川恍然大悟道。
“哈哈,你也不算笨嘛,不過你還是說錯了一點,我們不能毫無顧忌的過去,因爲這裡面具體有什麼規矩,我們還不清楚,所以,我們還是得小心謹慎的過去。”北語解釋道。
“可那爲何還要讓我去殺了這兩名獸兵把守,從而奪取他們的衣物呢?”凡川不解道。
北語翻了凡川一個白眼,出聲道:“說你聰明瞭一下,你又開始笨了,你想啊,咱們就算安全無誤的到了奴役第一區,可是我倆怎麼近距離的去觀察尋找你的小娘子呢?難道還是像今天這樣從天而降?降一次就行了,再有第二次,我們的身份自然會遭人懷疑。”
“噢,對呀,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的,這樣我們假裝是獸兵把守,還可以巡查那些奴役,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凡川驚喜道。
而北語則是擺了擺手,出聲道:“可當下還差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
“什麼環節?”
“就是獸族的面目,我們這樣只穿衣服,並沒有獸族的特徵,還是不行的。”北語出聲道。
“噢,這個好辦,我們可以多找些毛髮,沾在臉上,這樣別人就瞧不清楚了。”凡川認真說道。
北語點了點頭,笑道:“這次本妖主又要誇你聰明瞭,不錯,這主意可以。”
接着,凡川和北語兩人便是一番手忙腳亂,從兩名獸兵把守的臉上拽下來了不少毛髮,從而沾在了臉上。
這一忙活又過去了一個時辰,等凡川將兩名獸兵把守的屍體藏好了之後,兩人這才準備出發。
起初還是靠着凡川閃身而動,來加快行程的速度,可越往奴役第一區靠近,凡川越摸不清地形,甚至有幾次閃身而動之後,都會不小心的撞在巨石上,疼痛感是小,可產生的噪音若是引起別人注意,那就是大事不妙了。
凡川和北語早先制定的計劃便是不可在上空飛行,因爲需要了解整個兵營的地形以及佈陣,所以必須得親自在地面上行走。
可這樣漫無目的的奔走也不是辦法,於是接着只見北語先是拉住了凡川,然後出聲道:“這樣不行,你有沒有發覺?這兵營的構造像極了一套失傳已久的陣法。”
“陣法?什麼陣法?我怎麼沒感覺啊!”凡川不解道。
北語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極力的回憶什麼,過了一會兒之後,北語這才緩慢的出聲道:“這應該是某一種仙陣,在我小的時候,我的先輩曾給我們說起過關於仙陣的佈列之法等等,這應該……”
“等等……”凡川打斷了北語的敘述,很是疑惑的發問道:“你的先輩?你的先輩怎麼會了解到仙陣呢?”
北語搖了搖頭,出聲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當時聽先輩們說那時的魔界和妖界都知曉仙陣之術,但從何而來,卻無人知曉,而且僅僅只是知曉些許,但想要佈列出來,卻是沒有任何人可以辦到。”
凡川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然後出聲道:“語兒,那你說說看這兵營的佈置是屬於哪一種仙陣呢?”
北語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緩慢的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出聲道:“這個……我說不上來,但是根據當年先輩們的描述很是符合,這種仙陣便是常出現於某一處建築裡,或者說,這整座建築都是基於仙陣的佈列而存在。”
“這麼神奇嗎?”凡川雖是仙人,卻完全沒有任何認知,相對較之下,凡川纔是更爲尷尬。
北語很是無奈,但終究還是鬆開了凡川的胳膊,說了聲繼續前行,兩人便也不再對此事糾纏不放。
剩下一段的急行之中,雖有碰壁之堪,但好歹兩人並沒有驚動旁人,且很是安全的抵達到了奴役第一區,此時天色微亮,再過一個時辰,奴役們便該起牀幹活了。
凡川和北語則是趁着最後一絲夜色,迅速的殺掉了奴役第一區的兩名獸兵把守,且在最爲快速的隱蔽之下,將兩名獸兵把守的屍體掩藏起來,而自己則充當了新的獸兵把守。
待一切就緒之後,凡川這才仔細的放眼觀察整塊區域的構造,令凡川驚訝的是,身在第一區的位置,竟然看不到之前來時的區域了,反而是被一座矮山給完整無誤的擋了起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恰到好處。想必這便是北語口中所說的仙陣之奇妙了。
但既來之則安之,凡川並沒有心思去觀察其他區域的不同,而是有些激動且又有些緊張的等待着奴役們的起牀,按照之前那少年的說法,只有這奴役第一區裡有女奴役出現,宛靈會不會在這裡,其實凡川並沒有任何信心,但儘管只是一絲絲希望,凡川也不想放過。
終於,在一聲聲接踵而至的鐘聲響起之後,整塊兵營便開始忙碌了起來,凡川注意到,那鐘聲正是從自己身後不遠處的頂峰上發出的,看來這是在時刻提醒着奴役們幹活,果然想要多休息一下都不成。
隨着奴役們的起牀忙碌,凡川則是目不轉睛的緊盯着供奴役們休息的巨石建築,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錯過了宛靈。
終於,在熙熙攘攘的一片喧囂之後,一切終歸恢復了正常,那些奴役們開始各自忙活了起來,從始至終,凡川甚至都數清了女奴役的人數,三十七名女奴役,可是讓凡川失望又竊喜的是,宛靈並沒有在此。
凡川失望的是,沒能早些見到宛靈。竊喜的是,宛靈沒在此處,卻也不用受這奴役之苦。
正在凡川若有所思,準備告訴北語此處沒有宛靈的情況之時,不遠處幾名修真者的議論聲卻闖進了凡川的耳中。
“大哥,你們快看,今天這監工是傻了嗎?我們來了這麼久了,他怎麼一句話都沒說?還不來督促我們幹活?”
“對啊,還有啊,你們看,今天這監工是不是換了?怎麼這麼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