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些野獸看見這麼多的人應該逃跑纔對,竟然還做出進攻的模樣,難道他們是在守護着這湖裡的什麼東西不成?”那人羣中一個女子道。
梵瘋順着聲音瞧去,頓時一身的冷汗,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禹門的禹夕!
“她果然來了!”
“既然這些畜生不知道害怕,咱們就將它們全部殺了!”人羣中有人叫道。
就在此時,湖周圍的野獸開始向人羣發動進攻,可是這些野獸哪裡是衆人的對手,不一會兒,就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人羣中也有些人受了傷,他們被野獸劃傷以後,傷口立即呈現綠色,很明顯這裡的野獸體內都是有毒的。
“看來不能在這裡久待,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那洪荒巨獸。”禹夕道。
就在衆人討論之時,突然從湖底發出了一聲無比迅猛的嚎叫之聲。
衆人皆是一驚,隨即回過神來。
“這聲音竟是從湖底發出的。”
“沒錯,就是那洪荒巨獸的叫聲。”
“原來這麼多野獸圍在湖泊的周邊,就是爲了守護那洪荒巨獸。”衆人恍然大悟,這麼多野獸不要命的與人類拼殺,原來就是爲了守護這在湖底的主子。
“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要下水去?”
“如今看來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了,我們不可能長久待在這峽谷中,等待那洪荒巨獸從湖面中上來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下湖去找。”
“那好,我就親自下去。”禹夕站了出來,就要縱身跳入那湖泊之中。
“小姐,裡面及其危險,還是讓老朽代您進去吧。”那禹夕身後的老者連忙拉住她,顯然不想讓她冒這個風險。
“只有經歷此劫,我才能離那禹門的掌門之位越來越近,我必須下去。”那禹夕一臉的堅決。老者見拗不過她,也就退了回去,那禹夕直接進入到了湖泊之中,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後面又有陸續的人進入,但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在湖面之上等待着消息。
梵瘋也從湖面的另外一側悄悄潛入水中,剛一進入,梵瘋便發覺這湖水竟然無比的冰涼,還好自己是修煉的寒冰之氣,梵瘋一用力,那白蓮花座上立即散發出乳白色光圈籠罩着自己的身體,不至於被冷水侵襲。
“這湖水與一般的湖水大不相同……”梵瘋心中暗道,“這湖裡的湖水異常寒冷,雖然與我的寒冰之氣相比要遜色許多,但尋常人若是進入到這裡,恐怕片刻就會被凍死。”
梵瘋朝湖泊的深處游去,湖裡面雖然頗爲清澈,但還是絲毫瞧不見禹夕以及旁人的身影,此時此刻梵瘋隻身一人在無比寒冷的湖泊之中。
愈往下,梵瘋心中愈是驚歎,這湖泊上面不大,越往下竟然呈現一個倒漏斗狀,越發的寬闊起來,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置身在大海中的錯覺。
“難道這湖是和大海連着的?”梵瘋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武之國在青州,青州位於大陸的中部,此處連湖泊都不多,更何況海了,這湖泊下方與大海絕不聯通,那這麼看來,這湖泊的形成,簡直就成了鬼斧神工的造化了。
梵瘋心中驚歎着,不斷的朝下游走。只見下面越來越寬闊,越來越深,其中更深處更是無比的黑暗,猶如黑洞一般,更像是一張噬人的巨嘴,讓人看了不寒而慄,不敢靠近。
也不知道下潛了多少長,梵瘋只感覺四周湖水的壓力倍增,層層肌膚就好像要被湖水壓迫至撕裂一般,可見此處已經到了極深的地方。他猛然間,看到前方似乎有一塊陸地形狀的岩石。
梵瘋調整身體,直接落在那岩石之上,就在這岩石的後方,竟然是一個大洞。這洞中黑黝黝一片,根本望不到其中的模樣,梵瘋站在岩石上猶豫了片刻,隨後直接一步踏入那洞穴之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梵瘋一向信奉的道理,在這麼空闊的地帶,竟然突然出現這麼一出落腳之地,而且還有一處偌大的洞穴,這不同尋常的景象背後定然藏着什麼秘密。
梵瘋步入到那洞穴之中,調控靈氣,腰間的白蓮花座閃爍出乳白色的光芒,直接將身邊的黑暗全部驅散,梵瘋也藉此看清了裡面的模樣。
這洞穴不像是人工開鑿,更像是純天然形成的,因爲其巖壁之上盡是坑坑窪窪的石頭或者石壁,毫無人工開鑿的痕跡。這樣一來梵瘋微微有些放心,至少少了人爲設置機關的危險。
在洞穴中不斷的行進,不時能聽到從最深處傳來野獸的嘶叫之聲,那叫聲化爲一層層水波到達梵瘋這裡,其中似乎還夾雜着怒火和暴戾。
就在不知走了多久之後,梵瘋眼前突然一片明朗,原本不算寬闊的洞穴猛然間變的寬闊了起來。而更讓梵瘋意外的是,在他的前方,正站着三個個人,那三人很明顯不是一夥,正冷冷的對峙着。
梵瘋連忙趴在一方巨石後面觀察三人。
其中一個不是旁人,正是那禹夕,另外兩個梵瘋不認識,但他們皆沒有頭髮,從穿着上那繡着一個大大的“雷”字來看可以判斷出兩人正是大雷音的和尚。
只聽那禹夕道:“禹門與大雷音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難道你們今天想要與我禹門相對立嗎?”
“阿彌陀佛。”一個和尚道,“女施主言重了,大雷音寺之所以來攤這趟渾水是想讓那洪荒巨獸不至於落入歹人手中,以免危害天下蒼生。”
“我禹門禹夕難道算是歹人!”那禹夕明顯臉色一變,語氣冰冷起來。
另外一個和尚道:“女施主誤會了,禹門如果得到這洪荒巨獸,我們自然沒有意見,我們害怕的是,萬一施主帶着這洪荒巨獸行走在半路,被別有用心的人劫去了,那可怎麼辦。”
“我看還是我們代禹門收下這洪荒巨獸,到了門派裡,女施主可以前來索要,我們大雷音寺到時候必定歸還。”
“哼,到了嘴裡的肉,難道你們還會吐出來嗎?”那禹夕冷冷一笑,“你們大雷音寺的和尚都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還妄想得到這洪荒巨獸,我看你們還是乖乖回去吧,免得白白葬送了性命。”
說着禹夕一輪衣袖,從中露出一顆紅色的宛如拳頭般大小的蛋。
“這……”梵瘋看在眼裡愣住了,他能感受到,那嘶吼聲,竟然是從這小小的一枚蛋中發出的,簡直讓人不可置信,梵瘋一直以爲那洪荒巨獸雖是幼獸,但應該已經有了軀體,沒想到還是一枚蛋的形狀,可以說不管是誰都能夠輕易的將它帶走。那嘶吼聲騙過了所有人。
“看來它不日就要從這蛋殼裡破殼而出了,若是我能得到……”梵瘋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這時只見那兩個和尚更是眼中放光,洪荒巨獸的蛋就在此處,若再不出手,恐怕就真的要被這禹夕帶走了。
兩個人相對望了一眼,一點頭,直接朝禹夕出手。
兩個人雖然是在水中,但速度仍是非常之快,那形成龍爪一般形狀的手型霎時就來到禹夕眼前。禹夕一俯身閃避開來,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直接與兩個和尚站在一起。
“龍爪手,他們竟然會龍爪手!”梵瘋心中大驚。龍爪手是佛家的七十二絕技之一,爲佛教秘傳指功真諦,古樸易學,進步神速,功效奇大,隨意揮手即可開山碎石,瞬間至敵於傷殘。可是由於屬於佛家密功,絕不會輕易予人習練,沒想到眼前的兩個和尚,使得正是那龍爪手。
“看來這兩個人在大雷音寺應該頗有地位。”梵瘋心中暗道,“否則這龍爪手怎會教與這二人。”
就在這一會兒間,雙方已經交手了十幾個回合,那兩個和尚皆是用龍爪手,而且兩個人配合的相當熟練,四隻手在水中劃過,就如同是四隻龍爪一般虎虎生威,劃過石壁,那石壁立即被劃開一道極深的裂縫。
這禹夕身舞長劍,那衣衫在水中飄飄上下起伏,長劍劃過的水波如同一曲曲音符一般,飄渺的身姿閃轉騰挪,真如同仙子降世臨凡一般,看得梵瘋都有些癡迷了,這哪是在戰鬥,更像是天上的仙子在跳舞一般。
但雙拳難敵四手,慢慢的幾十個回合過去,那禹夕明顯漸漸落入了下風,她不僅一個人對付對方兩個人,而且還要時刻顧及衣袖中的洪荒巨獸之蛋,以免磕破或是被搶了去。所以有些力不從心。而這兩個和尚則是愈戰愈猛,雖是在水中,但速度仍是極爲的迅捷,絲毫不受水流的影響,那龍爪手如同是閃電一般。
“快快把東西叫出來,饒你不死!”其中一個和尚大叫道。
“做夢!”禹夕揮動長劍應對着兩個人的進攻。
“呃……”梵瘋在石頭後面目睹了這一切,“我是先去搶那蛋呢,還是先除去幾個敵人。”梵瘋手端着下巴,便看着眼前的戰鬥,便在心底打起了小算盤。
“如果我先去搶蛋的話,雖然我加上那兩個和尚可以戰勝那禹夕,但戰勝她以後還有這兩個和尚更難對付。我若是先殺了這兩個和尚,就剩下我和那女的,這麼一來,想要搶到那洪荒巨獸的蛋就簡單多了,而且還可以多殺幾個大雷音寺的人。”
“對,就這麼幹。”梵瘋一拍大腿,這簡直是一箭雙鵰,既可以搶到蛋,又可以殺幾個大雷音寺的和尚。
想到這裡站起身來,悄悄靠近三個人。這禹夕正好面對着梵瘋,所以當梵瘋剛剛從石頭後出來時便一眼看到了他。
禹夕睜大了眼睛,心中暗道不好,如果三個人對付自己一個,今日裡不死也要重傷。就當她正想着自己怎麼辦之時,突然看見梵瘋對她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那意思是讓她不要說話。
“難道他要……“禹夕心中暗想。
梵瘋距離那兩個和尚還有幾丈遠,而那兩個和尚正打鬥的激烈,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景。
“好了,就在這裡,若是太近就會被發現了。”梵瘋手中凝結成寒冰之劍,這寒冰之劍在如此寒冷的湖水中凝結而成,威力更是大了幾分。
“去!”梵瘋一聲低喝,那寒冰劍直接順着自己的手,朝其中一個和尚的背部刺過去,這和尚哪裡有防備,當他的眼睛看到自己胸前白色的劍尖時,這寒冰劍已經整個刺穿了自己的胸腔。
“噗!”那和尚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倒在了地上,身體上的衣衫還隨着水流不斷的搖擺。
“師兄!”旁邊的這一個和尚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看見自己的師兄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緩緩神重新定睛一瞧,自己身背後站着一個男子,那男子正邪笑着看着自己。
“你、你是什麼人!”
“你們大雷音寺的人,怎麼每個人在臨死之前都喜歡問這句話。”
“你!”那和尚極爲惱怒,自己的師兄就在自己的眼前被人偷襲殺害,他怎能放過眼前此人,於是轉過身來,兩手呈龍爪狀朝梵瘋攻擊而來。
“真是一介莽夫。”梵瘋笑道。
那和尚的龍爪順着水流直接朝梵瘋的頭上砸下,梵瘋仍是站在那裡,不閃不避,似乎就等着承受這一擊。
“你真真是找死!”那和尚雙眼通紅,手臂上青筋暴起,要一擊至梵瘋於死地。
可就在他的手揮到梵瘋的眼前時,突然停住了。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一把明亮鋒利的長劍同樣刺穿了他的胸膛。
和尚倒下去的時候,背後的禹夕抽出帶血的長劍,放回劍鞘之中。
和尚喃喃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梵瘋,是個死過一次的人。”梵瘋冷冷道。
隨即那和尚閉上雙眼,和他的師兄一樣,都永遠的不能開口說話了。
“配合的不錯。”梵瘋對着那禹夕邪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出手。”
“我猜你不想欠我這個人情。”
“哼,你猜對了一半,我之所以殺了他,是因爲要殺掉你的人,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