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萬塊?九十萬......九十萬!
他腦子裡不停閃現這個數字,注意,不是九千塊也不是九萬塊,而是九十萬。
天吶,他這個磚窯廠哪兒有一次性賣出去這麼多過?碧溪鎮只是一個小鎮,即使富裕,也就是三進的院子,地方小房間小小一些,也用不了這麼多。
一年到頭,他這個磚窯廠接到這麼大的單子不容易。
可以說寥寥無幾,面前這倆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買得起這麼多磚的人,但是他們就是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這可頂小生意十來個了,誰不想生意越來越好?別說現在沒有這麼多燒好的磚,就是柳清溪再多要兩倍,他也能燒出來。
大不了多請一些人,磚窯日夜不停燒製,總能拿出來。
白花花的銀子不賺白不賺,不賺的人是傻子。
只見胡老闆立刻起身,態度明顯好轉:“兩位請坐,大老遠過來辛苦了,招待不週,胡某人道歉哈,來,嚐嚐今年新採的茶葉。”
柳清溪輕輕拿起茶杯,杯蓋輕輕撇開茶葉浮沫,緩緩品一口,細細品味。
微笑着點頭:“胡老闆您的茶葉真不錯,我們來談談磚的事情吧。”
“哈哈哈,我正有此意,說真的,我們這兒現在沒那麼多現貨,燒製一批大概需要二十多天,一次能出七八萬塊,不知您的時間......”
柳清溪眉頭一蹙:“這恐怕時間有點來不及,我那邊房子正在拆,估摸着十天半個月就能清理完畢,到時候就要大批量青磚,你這一批八萬塊,總得十來回,三個多月,我那邊房子等不了。”
“這......”胡老闆沒想到這到嘴的肥肉,居然有點吞不進去。
一口氣不上不下,憋得難受:“你們蓋房子這麼快?”
“胡老闆,你應該知道,做生意嘛,時間就是錢,加上我們這個房子本來早就準備蓋,結果遇上地震,就往後推,這會兒村裡人忙得差不多,肯定得往前趕。”
“是是是,柳姑娘,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我這兒實在吃不消您這麼大的單子,要是不着急的話可以,你這一着急,我也幹看沒法子。”
剛纔聊天的過程中,幾人已經相互介紹過,而知道兩人之中柳清溪纔是主家,胡老闆自然而然選擇的時候徵求柳清溪的意見。
誰曾想還能遇到這樣的事兒啊,居然吃不下去,這種卡在喉嚨裡的感覺實在難受:“柳姑娘,您看這樣行不行?
我們磚窯廠現有的能流動的你全部拉走,估摸着將近二十萬,然後我們加班加點日夜輪班,加快度,一批用不了二十天,一出來就立刻送你那兒?”
“這樣,給我兩個月時間,兩個月時間我一定交差。”
見柳清溪有點爲難的樣子,胡老闆拍拍腦袋:“柳姑娘,不是俺說,這方圓百里就俺一家,你跑那麼遠拉磚,該用多少輛牛車拉多遠啊?不划算。
所以啊,你們那邊稍微慢點,我這邊儘量快點,把時間岔開行不行?”
這麼大單生意,他鐵定不願意放棄,柳清溪倒是明白其中道理。
再想想自己人手雖然夠用,但是因爲第一次在這個時代修建小高層,還是需要記住很多注意事項。
度肯定快不起來,兩個月時間,兩邊差不過可以協調安排。
“成,胡老闆,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對了!磚你們要負責送到地方。”
“沒問題沒問題,碧溪鎮離得不遠,運輸我們負責。”
可不是嘛,一塊磚兩文錢,其中多大的利潤啊,送貨上門也是應該。
柳清溪很快和這位胡老闆達成一致:“好,楊老闆辛苦了,按照你們的規矩,我應該怎麼做?”
“這樣啊,柳姑娘,爲了以防有人要了最後不給錢,我們胡攪蠻纏不過她們,燒製太多沒人要就要積壓,需要您先付一部分定金。”
柳清溪點頭應是:“這個沒問題,只是胡老闆您要保證質量。”
“柳姑娘放心,我們磚窯廠想來質量有保證,童叟無欺。”
於是乎,關於價格、時間、定金等全都被寫到合同裡,柳清溪算是完成了今天需要購買的一個最重要事情。
除此之外,還有琉璃瓦等,也都在胡老闆這裡定了下來,總計花費兩千零二十兩銀子,那個零頭被抹掉。一共兩千兩。
事情辦好,柳清溪不多做停留:“胡老闆,我們先走一步,您忙着。”
“好嘞,柳姑娘放心,我儘量加快度,規定時間內完成不了,我不收錢。”胡老闆拍着胸膛保證。
同一時間,碧溪鎮火鍋店原有位置的酒樓,在十里鋪大老爺們齊心協力之下,打開第一個口子。
“還別說,這磚瓦房子拆起來比咱們土房子難多了。”其中一個男人感慨。
“可不是,咱們土房子自然和青磚瓦房不能比,對了,大傢伙小心着點,這青磚咱們儘量輕拿輕放,回頭重複利用。”
張大福高聲沖人們交代。
不說別的,這個兩層的酒樓,拆下來的青磚少說也就幾萬塊,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農家過慣苦日子的人,自然明白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手上動作越小心,保存下來的青磚有十之**。
待柳清溪看到這些可愛的人如此爲自己考慮,感動的眼眶泛紅,自然是後話。
這個時候,她正前往碧溪鎮的木匠鋪,定做需要的大梁,檁條,以及將來用到的桌椅板凳等等。
季陽看到前段時日一次性購買六輛牛車的柳清溪,還有深刻印象:“柳姑娘這次需要什麼?”
這可是鋪子裡的大客戶,必須小心伺候着,雖然柳清溪並不擺架子。
“季老闆好,這次我們需要......”柳清溪接連報了一串兒需要的物品。
大到樑柱,小到每一個茶几:“季老闆,我這次需要的東西必須精細,質量要好,刻上花紋。”
說着,柳清溪遞上幾張圖紙:“季老闆,這是我畫好的圖,按照這個做。”
對於柳清溪的圖,季陽似信非信,不太相信柳清溪能畫出繁複的圖案,頂多也就簡單點的花紋。
誰知......